從警局回來,清歌就進了書房,一直到晚飯時間才出來,她揉了揉眼睛,清若筠見狀,關心道:「是不是工作太累了?」
清歌笑笑,「沒事兒,下午處理一點公司的事情,中間沒怎麼休息,眼睛有點累,過會兒就好了。」
「那也要注意身體,工作累了就適當休息一下。」
「以前你比我更拚呢、」清歌小聲嘀咕了一句,卻被清若筠聽了一個正著,清若筠想了想,還真是,那時候自己就是個工作狂,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掰成四十八小時在用,也虧得是夜雲霆,才能包容自己整天不顧家的行為,要是換做一般人,想必早就鬧離婚了。
想到丈夫,清若筠的眼底劃過一絲黯然,很快恢復原狀,「正是因為這樣,你才更要注意身體,不要跟我學。」
清歌笑眯眯不說話,也不知道是聽進去還是沒聽進去,看了一眼時間,靳修溟應該快回來了,果然,不到十分鐘,院子裡就響起了汽車的引擎聲,靳修溟的身影出現在玄關。
清歌正在幫劉嫂端菜,見他回來了,喊了一聲,又進了廚房。
「清歌,明天你將輕雲集團的資料給我一份,我了解一下這兩年來集團的發展情況。」吃完飯的時候,清若筠叫住了清歌,說道。
「好。」清歌知道母親這是為回到集團做準備,自然不會拒絕,屬於他們家的公司,肯定是要拿回來的,本來她是想自己拿回來的,但是既然現在母親已經回來了,並且開始恢復記憶,那自然是由母親出面更加合適,至於她,只要在母親的身後做她的後盾就夠了。
晚上,清歌洗完澡就坐在牀上等著靳修溟,然後將今天袁正濤跟她說的話都告訴了他。
「這個老闆倒是隱藏的深,不過這個袁正濤也確實有些本事,手裡竟然掌握了一份名單。」
「嗯,他說那份名單在銀行保險櫃裡,我打算明天去一趟。」
「也好,早點拿到手早點安心,袁正濤的家人呢?你打算怎麼辦?」
「我今天在去看守所前就讓狄豐寶把人帶走了,既然答應了人家,肯定是要做到的,而且他們的命對我來說也沒用。」
靳修溟就知道會是這樣,別看清歌有時候做事挺狠,但是那是對該死之人,對待旁人,她總是在心底留有一份善意。
「這件事我來安排。」靳修溟主動攬過了事情。
清歌對他放心的很,自然沒有意見,她見靳修溟的頭髮上還在滴水,起身為浴室拿了一條幹凈的毛巾,給他擦頭髮,「你說袁正濤既然手中掌握了這麼一份名單,為何還要聽他們擺布?」
據袁正濤自己說,那份名單上都是一些與辛宏他們有密切關係的ZF人員,還有不少實質xin的證據,這是一個大殺器,可惜被袁正濤鎖在銀行保險櫃裡,不見天日,不然夏國的G場或許早就已經被肅清了一波。
「不過是有賊心沒賊膽罷了。」靳修溟一針見血地評價。
袁正濤因為小兒子的死,對辛宏他們是又恨又怕,想絆倒他們,為小兒子報仇,卻又擔心牽連自己,說白了還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
不過也多虧了他,不然這份東西也不會便宜了清歌,這種事情,查起來還是挺費時費力的,一個不小心就可能惹禍上身。
第二天一早,幾乎是銀行剛開門,清歌就到了,找到了袁正濤所說的那個保險櫃,裡面放著一個文件袋,和幾個光碟,還有一個盒子,裡面都是名貴的珠寶,還有金條。
清歌也沒仔細看,一股腦地塞進了特意帶來的背包裡。而就在清歌離開後不到兩個小時,另一波人就到了銀行,也是沖著袁正濤的保險櫃去的,可惜他們去晚了一步,東西已經被清歌取走了。
清歌將車開出去一段路,這才將假髮取下來,她甩甩頭髮,看著身上穿著的衣服,搖頭,現在不方便脫,只能先回家再說了。
這是她托侯明達從劇組借來的道具,穿上這衣服之後,整個人體態看著會變大一圈,是個很不錯的喬裝打扮的工具。
回到家,清歌將文件袋裡的東西拿出來,最上面的是一份名單,正是袁正濤所說的那份,上面的有些名字與他當時跟她透露的並無二致。
光碟裡的是這些人的犯罪證據,有些證據不足,而有些足以給他們判死刑,清歌一個個看完,只是越往下,眸色越冷,這份資料,可是比她自己查到的詳細多了,最起碼,她並不知道朱斌竟然也是辛宏的人。
想到朱斌曾擔任了多年的東陵市二把手,與父親針鋒相對那麼多年,清歌心中就膈應,難怪他父親出事不久,朱斌就坐上了東陵市一把手的位置。
她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有了這份資料,或許她的計劃可以改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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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先生一聽東西已經不見了,大發雷霆,「給我查,看看是誰取走了東西!」
辛先生第一時間查了監控,監控上顯示的是一個身材微胖的女人拿走東西,那女人全程帶著墨鏡和口罩,栗色長捲髮,根本看不清面容。
「給我查查這個人,找到人之後先把東西拿回來。」辛先生看著電腦屏幕,一臉陰沉。他嚴重懷疑是清歌拿走的,畢竟她昨天才去見了袁正濤。
辛宏也是等到清歌離開看守所之後才得到的消息,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他就想辦法去見了袁正濤一面,用了不少手段才從袁正濤的手裡套出了這份資料的存在,結果還是來遲了一步。
調查自然是沒有結果的,看著查無此人的結果,辛宏冷笑一聲,直接去找了清歌。
清歌正在家裡陪清若筠呢,就接到了林平的電話,說是總部出事了,讓她趕緊過去。
清歌眼神微變,臉上依舊笑盈盈的模樣,掛了電話,對清若筠說道:「媽,公司出了點事情,我過去處理一下。」
「嚴重嗎?」
「不算嚴重,就是處理起來比較費時,可能趕不上吃完飯了,先說一聲,要是回來的遲,我就在外面吃。」
「行,去吧,有事就給家裡打電話。」
清歌匆匆離開,剛剛踏進總部的大門,就發現內部一片狼藉,就跟被人搶劫了一樣。
清歌隱忍著怒氣,看向坐在客廳裡好整以暇的人,「辛先生,這是怎麼回事兒?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辛宏神情平靜,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這也正是我想問清歌小姐的,聽說你昨天去見了袁正濤,還拿走了一些東西?」
清歌沉著臉,冷眼看著他,「我是去見了袁正濤,但是你說的東西,我可什麼都沒拿,也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還是說,袁正濤說我拿走了他的東西?」
「可是袁正濤已經承認了,你逼他交出了東西,而我的人已經去看過,東西沒了,不是你拿的難不成是袁正濤是在騙我?」
清歌聞言,忍不住冷笑,「你這話就好笑了,袁正濤說東西是我拿的,這難道不能是一個謊言?我跟他的關係一向不好,這一點你也知道,他現在馬上就要死了,臨死前想要拉一個陪葬的,也不是不可能吧。」
辛宏眼神微凝,這樣的懷疑他不是沒有產生過,但他更願意相信東西是被清歌拿走的。
「再說了,你說東西是我拿的,除了袁正濤的話之外,你還有其他的證據嗎?你若是能拿出證據,那我任憑你處置,但……」她眼神一厲,「若是沒有證據,我希望辛先生今天能給我一個交代,不然我就只能去找老闆好好聊聊了。」
清歌是料定了辛宏根本沒有證據,一切不過是在詐她。
辛宏眼神鎖定著清歌,見她神情坦然,原本篤定的心也開始動搖,難不成真的是袁正濤騙了他,可是不能啊,袁正濤沒有這個膽子,可是清歌的樣子也不像是說謊。
見辛宏不說話,清歌越發肯定他就是在詐她,神情越發冷峻,「辛先生,今天你無緣無故上門砸了我的地方,總要給個說法吧,不然你讓我這個老大怎麼在兄弟們面前立足?」
辛宏臉色難看,「難不成你還想讓我道歉不成?」
「不應該嗎?」清歌半眯著眼睛,眼底滿是冷光,「若今天換做是我砸了你的家,恐怕你早就動手了吧?我能站在這裡跟你說這麼久,是看在你年紀一把大的份上,我教養好,不與老人動手,但是辛先生要是逼急了我,我恐怕也顧不上什麼尊老愛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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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宏臉色鐵青,但也知道今天是自己衝動了,定定地看了清歌幾秒,硬邦邦地丟下一句「對不起」就想離開,清歌直接攔在他的面前。
辛宏看著她,眸色陰冷,「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的道歉未免太敷衍,將我的地方砸了,就想這樣離開,你當我是軟柿子,心情不好的時候就過來捏一把?然後隨意地說一句對不起就拍拍屁股走人?若是這樣的話,是否說明,要是哪天我心情不爽了,也可以這樣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