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恬在洗手間裡吐得唏哩嘩啦的,有一些時間了,她稍稍恢復之後才走了出來。
回到飯桌那,單芷晴和周碧君都在若無其事地吃飯,彷彿剛纔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嚴謹一看見她,立時道:“小媳婦,你沒事了吧?吃……飯飯。”
“嗯,嚴謹乖,你先吃吧。”沈恬摸了摸他的頭,他呵呵呵地笑開了,然後轉過身吃飯。
下意識的,沈恬瞟了一眼眼神陰沉沉的單芷晴,而後,她又將目光移向了周碧君。
“媽,我的胃病又犯了,你們先吃飯吧,我出去買點藥。”
“芷欣,你坐下,多少先吃一點吧。天氣這麼冷,就不用你往外跑這麼麻煩了,我已經讓林醫生趕過來替你看看了,很快,他就到了。有哪裡不舒服,你跟她說就行了。”說着,周碧君那雙閃爍着耀眼精光的眼瞳定定望着沈恬。
她的口吻相當強硬,有不容許別人拒絕她的威嚴,而且,她的表情很嚴肅,眼神也蠻冷硬的。
沈恬很想抗辯的,她瞟到周碧君那張黑臉時,她放棄了。
她應該是懷疑她了吧,單芷晴真不是省油的燈。
她該怎麼辦呀?
林醫生一來,她就什麼事也瞞不住了。
沈恬沉默了,但她也遲遲沒有動碗筷,周碧君的眉頭擰得緊緊的,她冷凝着黑臉望着沈恬,冷厲地問:“怎麼了,芷欣,你信不過咱們嚴家的家庭醫生?你到現在都還沒有胃口嗎?還是,家裡的飯菜都不合你的意?”
“芷晴在懷筱筱的時候,營養和養胎什麼的都是林醫生跟進的,她有從業執照的,你絕對可以放心的,她從不會誤診。
若是你不想看她也可以,等吃完飯,我陪你到醫院做一個詳細的檢查。你是嚴家的大少奶奶,若是身體有什麼毛病的話,我怎麼向你們單家交待,還是仔細點好。老吳……”
“媽,我只是一點小毛病而已,不用那麼麻煩去醫院的。好,我就看林醫生拿點藥可以了。”
輕輕顫了顫長長的眼睫,沈恬拿起了碗和筷子,她挑了一小口米飯放到嘴裡嚼了起來。
她當然憋到了單芷晴那竊喜的表情,她肯定是巴不得把她弄死吧。
單芷晴的嘴角泛起一絲得瑟的笑意,她對於沈恬的怒瞪很不以爲然,她若無其事地吃飯。
她現在的心情特別的好,她就是擺明了要置她於死地的又怎麼樣,嚴格去上班了,看誰能幫得了她。
雖然只是想試探她而已,看踐人吐成這個樣子,單芷晴更加可以斷定的了,她是懷孕了。
很好呀,單芷欣你竟然敢在外面有野男人,就讓周碧君收拾你。
單芷晴挑~釁沈恬的目光可得意了,她盼望着等一下即將上演一場暴風雨。
用餐結束了,林醫生也趕到了嚴家大宅。
沈恬想找藉口走開的,周碧君都拒絕了,她讓她安靜地坐在沙發上看診。
這下,沈恬無路可退了,她只能眼巴巴地望着什麼也不知道的智障嚴謹。
她也只能在心裡祈禱着,她懷孕的事不要被發現,更希望有人回來救救她和寶寶。
事與願違,在林醫生替她把脈的時候,只見她的眉頭緊皺,沈恬就知道自己逃不過了,心一下子繃緊沉到了谷底。
在周碧君和單芷晴的注視下,林醫生仔細地替沈恬做完了檢查,她的神色蠻凝重的。
剛纔,少奶奶跟她說得很清楚要特別檢查的主訴了,她也得出了結果了,不知道算是喜還是憂。
“林醫生,她怎麼樣?”
抿了抿脣瓣,林醫生還是沉默了一下,她在想怎麼開口。
“不管是什麼事,林醫生,你就直說吧,我有心理準備了,你也不要覺得爲難。”驀地,周碧君的神色也跟着凝重了起來,林醫生的反應也更加印證了自己的猜測。
“嚴太太,是這樣的,大少奶奶根本沒有病。她之所以會有頭暈,反胃……等等感覺都是因爲懷孕的緣故。若是想要清楚知道關於懷孕的情況,到醫院做一個詳細的檢查比較好。”
頓了頓,懂得察顏觀色的林醫生還是沒有把恭喜的話說出來,因爲聽着她說的話,嚴太太的臉色瞬間佈滿了黑線,眉頭也挑得高高的。
她這是想要發怒的前奏啊,她哪裡敢恭喜她哇,不說絕對是明智的選擇的。
“嗯,我知道了。芷晴,你去送送林醫生,麻煩你跑一趟了。”
臭到了火氣攀升的氣息,林醫生收搭好自己的東西,趕緊地撤離了嚴家大宅。
單芷晴一路都抿脣偷笑,這個消息真的是大快人心啊。
從昨晚她那樣試探嚴格,他也不知道情況,所以,她有理由相信的,孩子不是她老公的。
單芷欣,你可真行啊,你竟然在外頭有野男人,而且還珠胎暗結了,就看周碧君怎麼收拾你。
事情已經瞞不住了,或許,她真的就連一絲希望都註定沒有了吧。
沈恬心如死灰,她認命了,她選擇了沉默,不再狡辯。
“芷欣,你跟我來嚴家的伺堂。”周碧君冷冷地憋了一眼沈恬,她率先走開了。
“小媳婦,你要去哪裡?你不跟我玩了嗎?”沈恬木訥地站了起來,剎那間,嚴謹抓住了她的手問。
“噗……傻瓜!你小媳婦現在怎麼可能有心情跟你玩,她大難臨頭了,有命從伺堂走出來再說吧。”
單芷晴鄙夷地冷哼一聲,她笑着瞪了沈恬一眼,隨即抱着嚴筱筱上樓了,她的表情可得意了,挑釁十足。
“小媳婦,她……她說的都是真的嗎?你不能陪我玩了?是不是以後你都不能陪嚴謹玩了?”
搞不清楚狀況的嚴謹一副快要哭起來的樣子了,他緊緊地抓住沈恬的手,不願意讓她離開他。
“嚴謹乖,你先上去玩。”說着,沈恬用力掰開他的手。
“巧姐,你還愣在那裡幹嘛,把大少爺帶上樓去。”沒有看到沈恬跟去,周碧君頓住了腳步,她轉過身怒斥道。
“是,太太。少爺,走,我們上樓玩去。”
“不,我要小媳婦,我不跟你們玩。”嚴謹哭了起來,他就是要沈恬,可是,他硬是被幾個傭人推上樓了。
壞女人說小媳婦大難臨頭了,她以後不能陪他玩了,怎麼辦呢?
嚴謹被送回了臥室,他一邊哭一邊想着單芷晴的話。
誰可以來救救他的小媳婦?他不要她不跟他玩。
嚴謹急得直跺腳,突然,他的腦海裡涌起了嚴格的俊臉。
“喔……還有弟弟。對,就找他回來幫忙。”
恍然大悟,嚴謹開始尋找自己的手機。
“喔……弟弟的電話是多少了?”他不記得了,可是,嚴格有告訴過他的,還有,他告訴過他怎麼打他的電話的。
“嚴謹,你不能再笨了,再想想,再想想,小媳婦全靠你的。”說着,嚴謹一邊跺腳,他一邊用手拍打自己的頭。
手中抓着手機,他念叨着:“弟弟!”
似乎是手機感應到他的喊聲了,隨即手機屏幕上顯示一組號碼。
太高興了,是號碼耶,他記想了,弟弟說屏幕上出現號碼後,他就按一下有電話那個圖那裡就可以了。
“嘿嘿,嚴謹不是笨小孩,嚴謹很聰明,嚴謹打到弟弟的電話了。”嚴謹很興奮地念念有詞。
兩個帥氣的大男人坐在一間包廂裡,一邊抽着煙,他們一邊喝着點小酒。
該談的,該勸的,韓瑋珀都跟嚴格說了,他真心希望他能幫他們的。
他還沒等到嚴格的答覆,冷不防的,嚴格的手機響了起來。
“哥,什麼事呀,你怎麼打我的電話了?”嚴謹竟然打他的電話來着,嚴格真的嚇了一跳,同時,他也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若不是有急事,他應該不會想起給他打電話吧,立時,嚴格蹙起了擔心的眉頭。
“弟……弟,不好了,你回來救救小媳婦,她被媽媽帶去伺堂了。壞女人說,她大難臨頭了,以後小媳婦都不跟嚴謹玩了。”
“好,我馬止趕回去。”
手機都還沒放好,嚴格便起身衝出了包廂,直奔座駕。
“嚴格,發生什麼事了?”
丟下一踏錢在包廂裡,韓瑋珀也跟着衝了出去追問。
“不好了,我家出事了,估計是我媽發現沈恬懷孕了。”
“我跟你回去,我不會讓我女人和孩子出事的,要不然,我一定會弄垮你們嚴家。”
嚴格沒有辯駁,他只是急忙上車了,韓瑋珀黑沉着一張俊臉,蹙起擔心的眉,他也趕緊上車往嚴家趕去。
另一邊,他也給顧易年撥了通電話,讓他和白流錦趕緊的搬救命來杭城。
沈恬等我,我一定不會讓你和寶寶有事的。
雖然是知道嚴格趕回來了,嚴謹還是放心不下沈恬的,他強行跑了下樓,直往伺堂去,他不能讓媽媽欺負她的小媳婦。
“沈恬,跪下!你在嚴家的列祖列宗面前,你說,你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是哪個野男人的?豈有此理,你真的太放肆了,你把我們家嚴謹都當成什麼人了。”
即便是嚴謹在瞞着她,周碧君一直都知道的,沈恬一直不肯跟嚴謹圓~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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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她急匆匆地跑進洗手間吐的時候,她就有不好的預感了,她對不起嚴家,做出了傷風敗俗的事來了。
沈恬在嚴家的列祖列宗面前跪了下來,可是,她什麼也沒有說。
氣氛一直冷凝着,周碧君也不急,她在邊上坐着,慢慢等沈恬願意開口。
反正,她是不會就這樣輕易放過她的,她跪得起,她也等的起,那就看看是她嘴硬,還是她肚子裡的孩子命硬。
沈恬這樣子跪着真的好難受,不說雙腿,她的腰特別的酸。
她還在心裡祈禱着,快來人救救她和孩子。
哪怕是她有罪,孩子也是無辜的,她希望孩子平安。
嚴謹下了樓,他想衝進伺堂的,卻被聽聞聲音的單芷晴帶着保鏢攔住了。
“傻瓜,你進去幹嘛,你也救不了你小媳婦的,誰讓她活該呀!”單芷晴的眼神幽怨極了,她鄙夷地瞪着被傭人攔住的嚴謹。
知道周碧君要在心裡收搭單芷欣那個踐人了,她可痛快了,心裡從未有過的舒坦。
冷不防的,一道怒斥聲從她的身後傳來,“你們想作反了,放開我哥。”
單芷晴回眸看了一下,是嚴格,他竟然回來了,他還帶了個男人。
嘴角抽搐了一下,單芷晴狡辯道:“嚴格,你別多管閒事,這是媽的意思,你別亂來。”
“單芷晴,我真的看猜你了,你不用再裝了。裡面的芷欣可是你的親妹妹,你怎麼可以那麼心狠地想置她於死地的。”冷硬的聲音從齒縫間迸了出來,嚴格從傭人的手裡放走了嚴謹。
“嚴格,你都看見了,事到如今,只有你能幫幫我們了。若是你希望恬恬幸福的話,就請你給她一條生路吧,讓她離開嚴家。”韓瑋珀帶着一絲期待,他定定望着嚴格。
“嚴格,他是誰?你怎麼帶別人回來了,要是媽問起的話,會怪我們的。聽話,我們回房吧,什麼都不要管了,就讓媽自己處置。”哼,讓她去救那個同父異母的賤女人,她纔不呢,單芷晴的手一碰到嚴格的手,剎那間,被嚴格無情地甩開了。
“你想怎麼做別扯到我身上,我跟你是不同一路的。”說着,嚴格帶着嚴謹往樓上走去了,他還給韓瑋珀擱下話,“恬恬就在裡面,我需要時間,你給我拖住。”
“兄弟,謝了,我們會感激你的。”
嚴格就這樣走了,壓根就不一自己,而他帶回來的人又強行想衝進伺堂,單芷晴攔也攔不住,傭人又不敢幫手了。
“你們都愣在這裡幹嘛,都想造~反了嗎?”
即便是單芷晴大聲喊話了,傭人一瞧見韓瑋珀眼眸裡透出來的那股殺氣,他們都不敢亂動了。
韓瑋珀把單芷晴推開,他直接闖進了嚴家的伺堂裡。
“恬恬……”伴隨着擔心又急促的喊笑,韓瑋珀撲到了沈恬的旁邊。
足足跪了有半個小時多,沈恬的額頭已經悄然地冒出了細密的汗珠了。
她的腿好酸,腰也不舒服,她整個人好像都僵了。
“恬恬,別跪了,我來了,一定會帶你走的。”
韓瑋珀把她抱了起來,並放坐在地上,總好比她跪着強得多。
“韓瑋珀,你來了……”瞬間,淚霧聚滿了沈恬的眼眶,她就快撐不住了,幸好他來了,他又點燃了她的希望。
“我來了,我以後都不會離開你的。”說着,韓瑋珀還緊緊地抱着沈恬。
看着他們的所有舉措,周碧君的怒火已經燒上了眉眼,頭頂也彷彿直冒青煙呢。
她望着沈恬指着韓瑋珀厲聲道:“芷欣,孩子是他的?”
只有韓瑋珀一個人來,可是,這裡是嚴家,他一個人怎麼可能與諾大的嚴家對抗得了。
沈恬吸了吸鼻子,她立時否認了。
“不是,他不是孩子的爸爸,是別人的。”
“對,沈恬肚子裡的孩子就是我的,嚴老太,你想怎麼樣?讓沈恬嫁給你那個智障兒子,你不覺得自己在毀了一個女人的一輩子嗎?你這哪是積德,分明就是在幹缺德事,天會收你的。”
韓瑋珀擡高下巴,他不懼怕周碧君,他承認了,他絕不能委屈沈恬。
“你願意承認了,很好,我成全你們。但是,芷欣,你必須要接受祖宗的家法,你有命走出伺堂,你們再來我面前秀恩愛吧。”說着,周碧君從供奉桌上拿起了一條鞭繩,她一點也沒有猶豫,就朝沈恬打了過去。
瞬間,韓瑋珀反應過來,他用背脊擋下了絕狠的鞭打。
他用自己的身體緊緊地包裹住沈恬,他是不會讓周碧君傷害到她和寶寶的。
“好,我就看看你們能撐多久,死不了再走出我們嚴家的伺堂。”
”在列祖列宗的面前,我一定要好好教訓你們這對殲~夫~銀~婦,一定要好好懲罰你們羞辱嚴家。”
一邊怒斥,周碧君每一鞭打下來都毫不留情,鞭鞭都有置於死地的狠勁。
看着韓瑋珀這樣爲自己擋鞭子,沈恬的心也很疼,難過的淚水也溢出了眼眶。
“韓瑋珀,你走吧,是我自己活該承受的。她真的會打死你的,不要管我了。”
“不行,我不能丟下你,要走咱們一起走。”
”我不怕疼,只要你和寶寶沒事,我能撐得住的,老太婆是整不死我們的。”
“韓瑋珀……嗚嗚嗚……”
沈恬的眼淚像是止不住似的,撲涑涑地往下掉,她一雙手也緊緊地抱住韓瑋珀。
他整個身軀都替她擋鞭子了,恐怕要被周碧君打開花了吧。
“恬恬,不哭,我相信我們還有以後的,我會讓你和寶寶都幸福的。我們還要舉行婚禮的,我早就認定你是我老婆了。”
聽着韓瑋珀和沈恬還傾訴着濃濃的愛語,周碧君真的很生氣,她的臉都變得猙獰了。
手下的鞭加重了很多力量,一鞭比一鞭更狠。
“好,我和寶寶也會愛你的。”
聽到沈恬說愛自己了,韓瑋珀只是皺着眉忍着痛。
他感覺到了,他全身都在火辣辣地疼,背脊那裡,他已經感覺得到有一種黏糊糊的觸感了。
他的態度很堅決,沈恬的眼眶也哭紅了,她不敢望向韓瑋珀的眼睛,她看着他,她的心也在揪疼。
辦好了自己想做的事,嚴格拿着一份文件衝進了伺堂。
“媽,你住手,你沒有資格打芷欣了,她已經不是我們家的媳婦了。”
”喏,這是哥剛簽下了離婚協議書。”
說着,嚴格把離婚協議書揚在周碧君的眼前。
“嚴格,你出去,你也想反了嗎?”
”你哥在沒有我的監護下簽字,那是沒有法律效應的,你想騙誰呀?再說了,你確定那是你哥寫的字?”
“媽,你說得很對,但是,有沒有法律效應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的,哥有按手指頭的。”
”再說了,你三年前硬是把芷欣留在了嚴家,那個有段就有效嗎?”
”當年,她沒有簽字的,你是怎麼弄到的,你心裡最清楚。”
周碧君終於收住了鞭子,她惡狠狠地瞪着嚴格,她心裡有說不出的失望。
“嚴格,那個是你哥,你怎麼可以這樣傷害他呢?”
“媽,你醒醒吧,不要毀了芷欣的將來了,你要照顧哥可以換另一種方式的。”
”還有,我告訴你,從今天起,我正式向你辭去嚴氏總裁的任職。我也該醒醒了,該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你是用婚姻綁住了我和單芷晴,可是,你綁不住我的心的,我是個人,不是你的傀儡。”
沈恬扶着韓瑋珀慢慢站了起來,嚴格也站了上來,擋在他們的前面與周碧君對峙。
“不管你的意見怎麼樣,今天,我一定會放他們走的。若是你阻止,除非你先從我的屍體踏過去。”
”媽,我很清楚我自己這一刻在做什麼,我覺得這樣做,我的心纔會心安理得,纔不會愧疚。我相信哥也會這麼做的,他也不想芷欣不開心的。”
“嚴格,你竟然敢威脅我,在這個家裡,是我說了算。”周碧君難以置信地瞪着嚴格,就連站在伺堂門口聽着的單芷晴也在微微顫抖,她不敢開口了。
從未看過,嚴格是這麼的堅決的。
“你說了算,問過我們了沒有?”一道突兀的聲音響起,顧易年和白流錦如天神般出現在嚴家的伺堂上。
“嚴太太,抱歉,事不得已,我們的人把嚴家控制住了。還有,你也知道我們是誰的哦,要是我們海城三大家族聯手的話,你覺得你們嚴家在杭城還會有立足之地嗎?要妥協處理還是一直跟我們較勁下去呢?我華爾街的財團還在等我的一通電話的,他們都部署好了,嚴家在海外的產業,他們今晚就進行衝擊。”
顧易年壞壞地挑了挑眉頭,他的性感薄脣微翹,勾勒出一道邪魅的弧度。
“你們……真的是欺人太甚了!”
“欺負人的是你,不是我們。敢情說,你騙了人家多少年青春了,敢用個似的婚姻來欺負人,恐怕你在杭城是第一個吧,要是傳出去的話,嚴太太會笑死人的,你們嚴家更是會顏面掃地。”
顧易年此言一出,很多人,包括沈恬都驚訝得瞪大了眼睛。
周碧君繃着一張黑臉,她一聲不吭。
她的手段被顧易年說穿了,她這三年來就是這麼騙沈恬就範的。原來爲,讓她和嚴謹圓~房了,她沒有選擇了,她只好妥協一輩子留在嚴家。
沒想到,她布得天衣無縫的計劃還是讓人給識穿了。
在強大的壓迫下,她也無言以對,心裡那口怨氣無從發泄。
“你們總算來了,我可以放心去眯一會兒了……”韓瑋珀的聲音越來越細了,冷不防的,他整個人倒在了沈恬的身上,白流錦趕緊上去幫忙扶住他。
“嚴太太,你是個精明的人,我相信你會作出明確的選擇的。這些人我都要帶走,嚴家會不會垮就要看你的意思了,我等着。”
擱下話,顧易年朝嚴格點了點頭,他們帶着韓瑋珀和沈恬離開了嚴家。
翌日,周碧君在顧易年的強大壓迫下,她宣佈了嚴謹和沈恬離婚的消息,女方淨身出戶。
這已經是她最大的讓步了,她是不可能公開她的密謀的。
韓瑋珀的背脊果然被周碧君打得開了花,醫生和護士在處理他的傷口時是用剪刀把他的襯衫剪開的,才得以進行治療。
因此,他也在醫院裡住了一段時間。
嚴格說話算話,他真的向周碧君辭去了嚴氏集團的總裁一職,同時,他也給了單芷晴一份離婚協議。
知道單芷晴是不會教好孩子的,所以,孩子的撫養權,他要了。
孩子畢竟是無辜的,他也會盡好做一個父親的責任的,把她照顧好。
單芷晴不願意離婚,他們的離婚官司還鬧上了法庭,最終還是判了離婚了,嚴筱筱歸嚴格撫養。
他已經訂好了機票,他要帶嚴筱筱一起去瑞士。
不管單芷晴和周碧君怎麼哀求嚴格,他的去意很堅定,他是不會讓那個心術不正的女人毀了自己的女兒,所以,他選擇到國外過一些平靜的日子。
哪怕是揹着豪門棄婦的罵名,沈恬得願離開了嚴家,她也有了一絲安慰。
在照顧好韓瑋珀出院後,沈恬答應了白流蘇,她回雅文上班。
另一邊,她也與單家脫離了關係,她不再叫單芷欣,她還是喜歡沈恬這個名字的。
臨走前,嚴格帶着嚴筱筱去跟沈恬辭別了。
一聽說沈恬要和嚴格去吃飯,韓瑋珀也顛屁地跟去了。
這段時間,他一直都讓白流錦取笑了,說他自作自受。
女人都是愛記仇的,誰讓他以前那麼嘴賤,現在可好了,即便是沈恬懷着他的孩子,他說要結婚,可是,人家不鳥他呢。
韓貝貝和白流蘇也在罵他活該!
大家一起用餐的時候,嚴格明顯的感覺到了韓瑋珀那超大的醋桶,看他那樣緊張沈恬,他也可以放下心離開了。
在韓瑋珀搶着去買單的時候,嚴格有祝福沈恬的。
不和單芷晴在一起了,嚴筱筱也變得可愛多了,她也喜歡黏着嚴格的。
“嚴格,真的很謝謝你,我也希望你幸福的。”
“恬恬,他……雖然嘴賤了點,我可以說,他是沒有惡意的。”
”他是真的愛你的,也很在乎你的,要懲罰他,你可以用一輩子,但是,自己的幸福要牢牢抓住。”
沈恬輕輕顫了顫長長的眼睫,而後,慢慢地揚了起來。
下意識的,她瞟了一眼不遠處的韓瑋珀。
他的*愛,她已經感覺到了。
特別是做了準爸爸的他,對她更是體貼了。
照現在來說,她說一,他絕對不敢說二的,就連白流錦和顧易年都取笑他是老婆奴了。
他還說咧,疼老婆是應該的,而且,讓老婆做女王那也是天經地義的事。
不自覺地笑了笑,沈恬輕哼,“嗯,我知道了,我會有分寸的。”
終於盼到嚴格走了,韓瑋珀和沈恬回到家,他緊緊地摟住她。
“老婆,我問過你的秘書了,她說你明天沒有行程,要不,咱們明天就去登記吧,順便把婚都結了吧。”
韓貝貝現在老是罵他混蛋,犯賤,現在他可好了,他天天求着沈恬去結婚。
眼看這肚子一天一天的鼓起來了,她就是不答應呢。
他這是自作自受呢!
“你不介意嗎,我這是二婚耶,豪門棄婦?”
沈恬微歪着頭望着韓瑋珀,她的笑容嫵媚極了。
自他出院後,他們就搬進韓家大宅住了,禾倩對她挺好的,真的把她當成媳婦看待的,外頭那些傳言什麼的,她壓根沒意見。
其實,他們都在等她意見了。
“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女人,我兒子的媽,管他狗屁的眼光,只要我愛着你就夠了。老婆,怎麼樣,你的意見呢?你看,小腹都隆起來了,再大點,穿上婚紗就不好看了。人家流蘇就快生了,你得讓她在坐月子前把咱們的喜酒喝了,要不她一直念着的。”
“唔……等明天看吧,我記得起床的話,我就跟你去看看。”
有一點點敷衍的口吻,韓瑋珀卻已經興奮得眉頭都飛揚起來了。
等這一步,他都不知道磨破了多少嘴皮子了。
“嗯,老婆,你那份工作還是辭了吧,你老公賺錢就是讓你隨便敗家的,你不用那麼辛苦的,我心疼你。咱們結了婚,你就是名正言順的韓氏集團總裁夫人了,你是不是應該盯着我了,做我的總指揮。”
好有吸引力的口吻,老婆,你快心動吧!
“這樣啊,我再想想吧。我現在困了,不談了,我要上樓洗漱睡覺。”
“好,我們一起洗香香。”
說着,韓瑋珀把沈恬抱了上樓,他眼裡流轉的光芒可賊了。
第二天一早,沈恬就讓韓瑋珀搖醒了,他還給她拿了套婚紗讓她穿上。
“韓瑋珀,你這是幹嘛呀?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我們是去看看,要是排得上隊伍,咱們就登記,要是人多的話,那算了,下次再去。但是,我現在還想睡覺。”說着,沈恬又慵懶地躺下了。
韓瑋珀肯定不依的,三兩下,他把沈恬的睡衣都拔了,他硬是給她穿上了婚紗。
“韓瑋珀,你混蛋!”
“老婆,你今天真的不能睡了,以後我天天讓你罵,隨便你罵。”
說着,韓瑋珀就這樣把沈恬背下樓了。
“呀的,我還沒刷牙呢,臉也還沒洗呢。”
“沒事,老公不嫌棄你,我老婆是香香的。”
坐到車上,沈恬還繼續睡了,這麼早就把她弄醒,真是討厭。
韓瑋珀的車在一幢建築物面前停了下來,沈恬的朦朧睡眼還沒看清楚,她已經讓他抱進去了。
看到韓貝貝和白流蘇和化妝師了,沈恬這才反應過來。
韓瑋珀這是抱她來教堂行禮結婚的。
“噓,新娘子不應該生氣的,要美美的。老婆,咱們今晚洞~房的時候,我讓你慢慢算帳,好不好?”
一雙眼睛漸露慧黠的光芒,沈恬晃了晃手,她盯着韓瑋珀說:“好,今晚我慢慢跟你算。”
嘿嘿,她又沒說不跟他結婚,但是,這氣勢上,她要壓制着他,她要做女王!
呀的,只要老婆願意結婚,他晚上背脊上多幾道抓狠也無所謂,他可喜歡她像只惹~火的小貓咪呢!
他愛死她做女王了!
………
(全劇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