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
清歌知道外祖父母已經接回來了,倒是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觸,畢竟沒有相處過,只是聽到及無痕帶著姬錦峰迫不及待回去時,嘴角輕輕上揚。
「清姐,人就這樣走了,真的沒關係嗎?」狄豐寶擔心地問道,他還記得姬錦峰離開前那怨毒的眼神。
清歌輕輕起唇,「讓他們走吧,再幾天逍遙日子,不然以後也沒什麼安生日子好過了。」
她的話說的輕輕柔柔的,卻讓狄豐寶猛地打個一個顫,他彷彿看到了清姐頭上的那兩只黑色的小角。
「這段時間我暫時回不來,我家那邊你多多留意。」清歌叮囑了一句,她不擔心姬家,可保不準冷蕭會狗急跳牆,不能對他們動手,轉而去對付她的家人。
說實話,雖然冷蕭說了三年前的事情跟他沒有關係,但清歌根本不信,爸爸當初出事,是因為順著新發查到了重要的線索,而新發背後的人是冷蕭,也就是說冷蕭一定參與了當年的事情。
可是重重跡象也在表明,父親根本不在冷蕭手裡,不然冷蕭完全可以用父親來交換她手裡的證據,事情似乎越來越複雜,要是能知道父親當年查到的事情到底是什麼就好了,或許就能從中得到線索。
靳修溟進來的時候,清歌眉頭緊鎖,就連他走到身邊都沒發覺,靳修溟伸手捏她的臉,「警惕xin這麼低,要是進來的人是敵人,看你怎麼辦。」
清歌哎喲了一聲,「下手這麼重,該紅了。」說著,還瞪了他一眼。
靳修溟聞言,看了一眼,發現還真的紅了,不禁有些懊惱,輕輕摸摸她的臉,柔聲問道:「剛才在想什麼這麼入神?」
清歌將自己的懷疑說了出來,「我總覺得背後有一張巨網,可是撒網的卻不止一人,靳修溟,你說我爸爸當年查到的到底是什麼?」
「或許是什麼不得了的秘密,也或許這個秘密你師父會知道。」
「嗯?」
「那個木盒是你師父給你父親的,還叮囑你一定不許打開,你還記得嗎?」
是了,確實是這樣,事後她找了這麼久,也沒找到那個木盒子,或許那個木盒子就是那個所謂的U盤?
「你試著跟古老先生聯繫,有消息了嗎?」
清歌搖頭,自從回到東陵之後,她就一直試圖跟師父取的聯繫,但是兩年過去了,一點消息都沒有,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
「你說我師父會不會也被他們給……」清歌升起不好的預感。
「不會的,你也說了,谷老先生是古武世家的傳人,他還曾是孤狼,是當之無愧的兵王之王,這樣的人怎麼可能輕易出事,我猜谷老先生現在應該是不方便跟你聯繫,相信我,我的直覺一直很準。」
清歌也希望是自己想多了,點點頭,「但願吧。
「對了,今天就要跟冷蕭見面了,你說一個星期的時間,他會給我們什麼答案。」
「不管是什麼答案,都不會是真實答案。」靳修溟說的肯定。
「你怎麼知道?」
「老闆的存在對他來說是個威脅,我們若是知道了老闆的身份,他一定會覺得是自己將把柄送到了我們手中,你覺得他會做這樣的事情?所以,不管他查到了什麼,告訴給我們的都不是正確答案,我們還是要自己去尋找。」
清歌定定地看著他,靳修溟被她看的一臉莫名,問道:「這麼看著我做什麼?難道是發現我特別聰明,越來越崇拜我了?」
清歌臉色微黑,幽幽的看著他,「我更想知道的是你是從什麼時候有了這個猜測的?」她暗暗磨牙,要是這個人回答不對,她隨時撲上去咬死他。
靳修溟汗毛一束,對上清歌危險的目光,摸摸鼻子,「也沒多久,就昨天晚上,半夜醒來,靈光乍現,忽然就想到了。」
清歌冷笑,她信了他的話就有鬼了。
「那最好你今晚上也靈光乍現一下,想想冷蕭接下來會做什麼。」
靳修溟嘴角輕勾,笑意清淺好看,清歌用手擋著他的臉,「不許對我用美男計,不然你晚上就一個人睡書房。」
「不行,我一定要跟你一起睡,這樣我才能保護你的安全。」他義正言辭。
清歌嘴角輕抽,「這是在你家,安全的很。」
「那天晚上的事情你忘記了?」
好吧,雖然那些人確實很蠢,但不得不說,這座莊園也不是絕對的安全。
靳修溟輕輕抱住她的腰,在她的耳邊低聲說道,「我離開京都這麼久,冷一飛也多半時間被我放到了外面,這個家裡長期沒有主人,什麼牛鬼蛇神都來了,所以即便是在家裡,我們也不能放鬆警惕,畢竟咬人的狗通常是不會叫的。」
他說的認真,清歌也聽進去了。
「抓到尾巴了?」清歌問他。
靳修溟嗯了一聲,「小貓一只,背後的主人是上面的那位,不過我們現在也不做什麼,她想知道就知道吧,沒什麼見不得人的,等我們離開了,冷一飛自會料理。」
清歌眼神微閃,杜君揚這人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呢,幾年前那次Y國之行,她只覺得這個女人看著溫溫柔柔的,卻極有心機,後來證明這人不僅有心機,還有手段與野心,以及無人能比的狠心。
「今晚上冷蕭約了我們去他的別莊,該不會是想殺人滅口吧?」清歌轉移了話題。
想起冷蕭說的見面的地點,清歌就止不住想笑,這個冷蕭是真的將他們當成了傻子,還是光明正大地用陽謀?
選在遠離人群的療養山莊見面,還美其名曰是為了保密,依照她看,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今晚上我們兩個盡量不要分開。」離開前,靳修溟叮囑道。
清歌點頭,「我知道。」她的手裡拿著一堆槍的零件,正在組裝,這是今天剛剛拿到的,傑西讓人送來給她的,按照傑西的話說,她要是死了,他就少了一個很好的合作夥伴,而且水玥也失去了一個好朋友,她會哭的。
清歌將組裝好的槍遞給靳修溟,靳修溟拿在手裡把玩了一會兒,神情滿意,「這玩意兒是個好東西,沒想到傑西竟然連這個都能弄到,以後有機會倒是可以介紹二哥跟他認識。」
清歌眉梢輕挑,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靳修溟回以一個微笑,並沒有解釋的意思,清歌也並不追問。
車子一路疾馳。
冷蕭的這座療養山莊在京都的郊區,是個依山傍水的好地方,靳修溟說過,那座山莊就建在京都最高山的山頂,海拔五百米,山莊的後面就是懸崖,幾百米的懸崖,掉下去就是個死。
車子抵達,山莊門前早就有人在等候著他們,清歌與靳修溟被迎了進去。
「這座療養山莊建在這裡是做什麼的?冷蕭的身體好端端的沒什麼毛病吧?」清歌與靳修溟走在寂靜的小路上,壓低了聲音問道。
「這座山莊是我祖父建造的,後來因為冷蕭的妻子身體不好,我祖父就把這山莊給了冷蕭,讓冷蕭的妻子到這邊休養。」
清歌知道他說的是妻子應該是第一任妻子,也就是她看到的冷蕭家那個空置的房間的主人。
「她是個什麼樣的人?」清歌問道。
「她去世很早,那時候我還很小,隱約記得是個嫻靜溫柔的人,卻經常鬱鬱寡歡,跟冷蕭結婚沒幾年就去世了。」
「怎麼死的?」
「據說是病死的,在死前的最後兩年,她一直住在這個山莊裡,我幾乎沒有見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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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清歌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個詞,難道是說那個女人不是病死的?
前頭領路的人隱約聽到身後兩人提到了冷蕭的名字,豎起耳朵聽了聽,可惜他們聲音壓地太低,他根本聽不清楚。
很快就到了目的地,兩人不再說話。
冷蕭已經在等他們了,餐桌上擺放著豐盛的晚餐,看見他們,笑容滿面,若是讓不知情的人見了,還以為他們是有多友好呢。
「景……修溟,清歌,你們總算是來了,等你們好久了,再不來飯菜都要涼了。」
清歌看著他臉上的笑,微微勾唇,「親王,我們是吃了飯來的。」晚上十有八九是要打架的,當然要吃飽了才有力氣打架啊。
「那就陪我再吃一點,我這幾天忙的呀,連飯都顧不上吃,今天中午就喝了一杯茶,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靳修溟聞言,不緊不慢地說道:「那叔叔你就多吃一點,我們去客廳等你,你可以慢慢吃,不急。」
冷蕭臉上笑意不變,「一個人吃飯沒意思,你就當陪陪叔叔,吃飽了才好談事情,你說對吧?」
清歌與靳修溟對視一眼,拉著他坐了下來,「親王說的對,我們晚上吃的早,現在確實有些餓了,再吃一點也好。」
靳修溟與清歌坐下來,他先給冷蕭夾了菜,溫和地說道:「叔叔,你不是餓了嗎?那就多吃一點。」
冷蕭笑呵呵,「你們也吃,我讓人給你們燉了湯,你們常常。」說著,讓人給兩人每人端了一碗湯來,放在他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