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在宴會上不見的,狄豐寶很快就察覺,姬錦峰再計劃周密,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也不能帶自己跑多遠,想必這裡應該是麗晶酒店附近。
既然自己能想都這一點,狄豐寶他們也能想到,相信用不了多久,狄豐寶就會找過來,而自己只要做到保護自己好自己,不讓自己在那之前沒命就成。
清若筠挪動了一下身子,因為剛剛姬錦峰的毆打,她身上的繩子反而鬆動了一些,她動了動手腕,費勁地將繩子給解開。
活動了一下手腕,清若筠走到了窗戶邊,往下看了一眼,樓層很高,難怪他們那麼放心地開著窗戶,這是料定了自己不敢從這裡跳下去。
她咳嗽了幾聲,吐出幾口血痰,躺在牀上,閉上了眼睛,剛才她的腦袋被狠狠撞在了牆上,此時頭疼的厲害,紛亂的畫面在腦海中一一閃過,她頭疼欲裂,不禁抱住腦袋呻銀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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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豐寶第一時間跑去了監控室,拎著人值班經理的脖子查看了最近半小時的監控,果然就看到清若筠被兩個彪形大漢拖上車的情形,他看不清車牌,只能看見是一輛黑色的小轎車,車頂上還有一個熊貓玩偶。
狄豐寶連忙給林平打電話,林平聽到狄豐寶說的,冷靜地分析著,「時間太短,人應該跑不遠,我已經讓兄弟們在各個路口守著,要是看到相似的車輛就攔下來。
「林哥,這件事是我的失職,等人找回來我會親自跟清姐請罪,我現在就給清姐打電話。」狄豐寶哽咽地說道。
「這件事暫時先不要告訴清姐,先把人找到之後再說。」林平阻止他,他是知道清歌這次去京都是有重要的事情的,擔心這一通電話會打亂清歌的計劃,打算先將事情隱瞞下來。
「可是萬一……」
「沒有萬一,必須將人找到。」林平打斷他的話,「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找人,其他的都可以暫時放在一邊。」至於事後清歌是否生氣,那就只能到時候再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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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平幾乎將赤羽所有的人都派了出去,正如清若筠所預料的那樣,重點搜索麗晶酒店附近。
狄豐寶他們是在三個小時後確定了姬錦峰的行蹤的,姬錦峰萬萬沒想到將自己行蹤暴露的竟然是一只車頂玩偶,這輛車是他來到東陵市之後,在二手車市場上買的,給車主一筆錢之後就將車子開走了,就連過戶手續都沒辦,就想著等抓到人之後馬上離開夏國。
林平帶著人直接沖了進來,姬錦峰當時正在睡覺,打算等睡醒了就繼續去逼問清若筠,結果還在睡夢中就被人從牀上拉起來,他正想發火,結果睜開眼看見的就是一張張陌生的臉。
「你們是誰?」姬錦峰警惕地問道。
林平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帶走。」
姬錦峰劇烈掙扎,卻被林平一個手刀砍暈了過去。
狄豐寶沒想到就這麼短短幾個小時就讓清若筠遭了這麼大的罪,心裡愧疚地不行,將人送到醫院之後就寸步不離地守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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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無痕得知姬錦峰不見了的消息是在踏上飛機的前一分鐘,他接到了管家的電話。
「前兩天不見的,為什麼到了現在才通知我?」姬無痕怒急。
「族長,錦峰少爺是被老族長偷偷送出去的。」管家對此也很無奈,這段時間姬錦峰都是秦桑那邊,但是每天都會去姬雲天那邊報道,可是這次連續兩天都沒看到人,管家才感到奇怪,一查才發現人早就離開了納森。
「他去哪兒了?」姬無痕加快了腳步。
「夏國。」
姬無痕也要踏上飛機的腳步頓住,不確定地問道:「你剛才說哪裡?」
「夏國東陵市,錦峰少爺應該是三天前就到了。」
三天前,那豈不是跟他同一個時間,姬無痕臉色一變,轉身就朝著機場外跑去。
姬無痕直接衝到了夜家,想要見清若筠,卻被告知人不在。
「你請問她什麼時候回來?”
劉嫂打量了眼前人一眼,確實沒見過,不由警惕了幾分,「不確定,你要是有什麼事情的話就先告訴我,等太太回來了,我會告訴她。」
姬無痕此時反而冷靜下來,姬錦峰就算到了東陵市也未必就是來找清若筠的,自己下午才看到清若筠,當時人還是好端端的,也沒看到姬錦峰,想必現在肯定也沒事。
「不用了謝謝。」姬無痕轉身離開,因為姬錦峰這個插曲,他沒有離開夏國,而是留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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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若筠醒來時就知道自己人是在醫院,她眼神冰冷,眸光銳利,卻在看到守在牀邊的狄豐寶時,柔和了些許。
她坐起來,這動靜直接驚醒了狄豐寶,見她醒了,狄豐寶十分高興,「太好了,清姨,您終於醒了。」
清若筠緩和了神情,冷靜開口:「幫我叫下醫生,我的頭有些疼。」
「哦哦好的。」狄豐寶風一樣地沖了出去。
醫生幾乎是被狄豐寶給扯進病房的,指著清若筠:「你快給她檢查檢查,她人不舒服。」
醫生鐵青著臉,「你倒是先放開我啊。」
狄豐寶這才反應過來,將人放開。
醫生給清若筠檢查了一下,「都是皮外傷,休養幾天就好,不過這位太太,你真的不需要報警嗎?」
清若筠一愣。
醫生繼續勸說道:「家暴這種事只有零次和無數次,必要的時候該報警就要報警。」
清若筠知道醫生是誤會了,也不解釋,只是說道:「醫生,我的頭很疼。」
「頭疼?」醫生皺眉,「是那種疼法?」
「整個頭就像是要炸開一般。」清若筠慘白著臉說道,額頭上還有細密的汗,醫生一愣,沒來得及說話,門外就衝進來一個人,不是唐鍾是誰。
唐鍾幾乎是在接到林平的電話的第一時間就趕了過來。
醫生看到闖入的人,有些不悅的皺眉,「這裡是醫院,請保持安靜。」
唐鍾笑笑,「我是她的主治醫生,她之前腦部受過傷,就是我醫治的。」
醫生聞言,則是看向了清若筠,「你之前腦部受過傷,這件事怎麼剛才不說?」
清若筠沒回答,只是對唐鍾說道:「唐醫生,我的頭很疼。」
唐鍾注意到清若筠難看的臉色,也來不及跟這位醫生解釋,拿出連自己隨身攜帶的針灸包,開始給清若筠做針灸。
那位醫生想說什麼,卻被狄豐寶給拉走了,相比這位醫生,狄豐寶自然更加相信唐鍾。
一個小時後,針灸才結束,「現在感覺好點了嗎?」
清若筠眨眨眼,眼神無波,「好多了,唐醫生,我好像已經全部想起來了。」
唐鍾微愣,「已經想起來了嗎?」
「嗯,唐醫生,我要出院。」
「不行,你的傷還沒好。」
「那些都是皮外傷,不要緊,我現在就要出院。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清若筠堅持,神情急切。
唐鐘沒辦法,只好去給人辦理出院手續。
「清姨,回家嗎?」狄豐寶問道。
清若筠坐在後座,搖頭,「去西寧路的新野銀行,快。」
見她神情冷沉,狄豐寶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能儘快將車子開的快一點。
拐過一個十字路口,狄豐寶忽然說道,「清姨,後面有車跟著我們。」
「甩開它。」清若筠冷靜地說道。
狄豐寶應了一聲,讓清若筠坐好,可是後面的車子緊跟不放,一直追了三條街也沒將人給甩開,清若筠冷著臉,「停車。」
車子停下來,身後的車也跟著停下來,清若筠直接下車,果然,從身後那輛車上下來的人正是姬無痕。
「小的打完了,來了老的,怎麼,你也是來將我帶回去的?」清若筠冷聲問道。
姬無痕乍一看到清若筠此時的樣子,吃了一驚,「芸兒,你……」
清若筠拿下臉上的墨鏡,將整張臉都露出來,嘲諷地看著他,「拜你兒子所賜,我該說真不愧是姬家的種嗎?一個比一個狠毒。」
姬無痕震驚地看著那張臉上的青青紫紫,那樣的觸目驚心,他嗓子發乾,「芸兒,我並不知道他來找你了,我也是剛剛得到消息。」
「所以呢,你現在是想勸我放了你兒子,跟你回去是嗎?」
「錦峰他……」姬無痕想解釋姬錦峰就是年紀小,不懂事,但心腸不壞,但對上清若筠涼涼的目光,這話卻怎麼也說不出來,「錦峰他在你手上?」
「是,但是我不會叫出來,姬無痕,你們姬家三年前對我所做的一切,我統統都記得。」若不是姬家,她跟大女兒就不會被帶走,那些人也不會找到機會,而大女兒也不會淪為試驗品。
只要一想到被囚禁的那兩年,夜清筱被人當做活體實驗對象,備受折磨,她的心就在滴血,而這一切,姬家雖然不是始作俑者,卻是幫凶。
「曾經你們不肯放過我,現在我也一樣不會放過姬家,姬無痕,總有一天,我會親自毀了姬家。讓那個腐朽又噁心的家族為我家人受過的苦付出代價。」
三年前清若筠被帶走的事情,姬家確實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這一點,姬無痕無話可說,「我知道,你若是想要報復姬家,我無力阻止,也不會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