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委屈。
誰家的公主喜歡這些個烏七八糟的毒物……可是看著秦渺跟女兒玩的正開心,好吧,做母親的只要看著孩子高興就好,她忍!
回宮後的第一天,風平浪靜的度過。
翌日一早,就是各宮嬪妃來請安的日子,夜晚早早的就起了床,端坐在銅鏡前人由玉墨巧手梳妝。雲汐在一旁挑選衣衫,開口說道:“娘娘的鳳袍還未做好,不然今日穿著更顯得威儀。”
“正式的冊封禮還未下來,便是做好了也不好張揚。”夜晚道,“等到皇上凱旋起來,難道本宮還沒有穿鳳袍的時日?”
這話一出殿裡的幾個人都笑了,撫弦從外面走進來,行禮之後才說道:“娘娘,玉嬌公主落水的事情奴婢打聽清楚了。”
夜晚神色一凜,“你且說來。”
“是這麽回事……”撫弦把事情的經過仔仔細細的說了一遍,“奴婢怕一個人的話不準,走了好幾個地方,得到的結果都是一樣的。”
“紫丹死了,就死無對證,難道公主就白白的落了水池子不成?”夜晚嗤笑一聲,事情可真是巧的很。
“娘娘,您該升座了。”雲汐低聲說道,“外面個宮的嬪妃都已經到齊了,就等著您呢。”
夜晚緩緩地站起來,這麽早人都到齊了,看來今兒個倒真是有的熱鬧看了。
不管是誰對玉嬌下黑手,她都一定要把人給揪出來。
今日是后宮諸位嬪妃第一次覲見皇后的日子,后宮中已經很多年沒有皇后了。以前甘夫人在的時候,眾人去請安,甘夫人總是笑咪咪的,一副和藹可人賢惠大度的模樣。後來甘夫人倒台,惠妃上位了,惠妃沒有甘夫人那樣的笑容隨和溫柔,可是卻有一種上位者的高貴大方。
如今,皇后的位置上終於坐上了一個人,還是一個她們都不想看到的人,不過終於有皇后了,這后宮就有主了,這后宮的人自己心裡有什麽思量,誰又能知道呢。
惠妃為首,對面的位置是丁昭儀的,只是丁昭儀病重,因此並不曾來,人未來位置卻是別人不敢去坐的。惠妃的下手坐著的是尤婕妤,尤婕妤的對面是孫婉儀。孫婉儀的神色說不上好,畢竟紫丹的死還沒有查清楚,她的頭頂上就永遠罩著一層嫌疑的烏雲,誰又能開心起來。下面的便是跟夜晚同屆進宮,按照位份坐下,阮明玉幾個的神色怡然,倒有幾分輕松之態,畢竟她們跟皇后沒什麽過節。但是杜鵑幾個神色不怎麽好,微微有些發白。
長秋宮布置的很是華貴,惠妃是見慣的,酈香雪活著的時候就是這般的布置。酈香雪那個女人畢竟是出身於酈家,再怎麽樣也是用慣好東西的人,她的寢殿中自然都是好東西,就是一個痰盂都是掐絲琺琅彩的,格外的精美豔麗。
鮫綃做成的紗帳,隨風輕輕搖曳,給這安靜的室內罩上一層柔和的光芒。杜鵑的神色隨著飛舞的鮫綃暗暗轉黑,鮫綃最是珍貴,尋常人得到一匹已是不易,可是長秋宮裡卻是隨意的做成了帳子,當真是白白浪費了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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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著杜鵑神色有異,許清婉的順著她的眼神落在了鮫綃帳上,神色也是微微一變。她剛進宮的時候,哪裡見過這等金貴的東西,還是有一回在衍慶宮見過。只是惠妃也不過是用鮫綃做了一身衣服,可是已經足夠驚豔。南海出鮫綃,入水不濡,薄軟清透,尤其是做成簾幕,遮擋住了陽光的熾熱濃烈,只剩下柔和的陽光映進室中,哪裡是尋常的東西能比得上的。尋常的簾子要麽太厚連陽光一並擋在室外,要麽太清透,陽光穿射而入,沒有絲毫的效果。唯獨這鮫綃做成的紗帳便是有這般的好處,將陽光的熾熱擋於室外,而將陽光的柔軟溫暖留於室內。
這般金貴的東西,惠妃也只能做一件衣裳,可是長秋宮卻是成匹成匹隨意的做成簾子,這就是不同。
地面上鋪著打磨光滑的金磚,金磚上面鋪著一層柔軟細密的駝絨地衣,踩在上面好像走在雲端,格外的輕軟。一旁擺放的三足青銅鼎,雕刻著繁複的花紋,銅色上面微微帶著些綠,一看就是很有些年頭的好東西,嫋嫋白煙升起,在這大殿裡隨意的散開。青銅鼎裡燃燒的香並不是普通的香料,而是皇上特意為皇后娘娘準備的冰凝香,香氣濃而不鬱,聞之令人心神氣爽。最金貴的地方不是香料本身,而是這種香只有皇后能用。
眾人雖然早就知道皇后受寵,可是親眼看著長秋宮的一切,才越發的深刻體會到,寵到何種地步。
“皇后娘娘到!”
眾人聽到這聲音,不約而同的站立起來,大殿中的一切已經給他們一種壓迫感,此時對著這位新上任的皇后,誰又敢真的輕視?
眾人抬頭望去,只見夜晚一身大紅色廣袖束腰曳地長裙,裙擺上金線勾勒出大朵的牡丹花,搖曳多姿,高貴美麗,薄軟的輕紗穿在身上,說不出的飄逸,好似九天仙子般。束腰的錦帶,那是用金絲線細細密密的繡成百鳥朝鳳的花樣,綴著青玉跟寶石,讓人看花了眼。瑤台髻上帶著九尾鳳釵,那展翅高飛的鳳凰,打製的惟妙惟肖。
“嬪妾參見皇后娘娘,娘娘千歲。”
眾人俯身行禮,齊聲說道。
“諸位妹妹都起來吧,闊別許久,今又重逢,實在是心中欣悅不已。”夜晚輕聲笑道,眼睛淡淡的掃過下面的諸人。
“謝皇后娘娘。”眾人這才紛紛入座,只是言行間多少還是有些僵硬。
惠妃端坐在那裡,看著高坐在鳳座上的夜晚,兩年之前的小庶女,誰又能想到會成為大夏尊貴的一國之母呢?她一直以為皇上會為酈香雪把這個位置一直留下去,如果是那樣的話,她對這個後位不會有任何的覬覦。不管是夏吟月還是任何人,都不能也沒有資格坐在這上面。
可是,夜晚打破了這個幻想。
惠妃想不明白,皇上怎麽就會再冊封別人為皇后呢?他不是一直喜歡深愛的人是酈香雪嗎?可見男人都是薄情的,那裡真的有一生一世呢?既然這樣的話,別人能爭,她為什麽不能爭?
“皇后娘娘無恙歸來,嬪妾等人當真是歡喜得很,邊關戰事將起,娘娘的確不該繼續呆在危險之地。”惠妃微笑著開口,面上似是松了一口氣的模樣。
夜晚側頭看著惠妃,這話聽著沒錯,可是一深想就會覺得有些不對勁。邊關起戰事了,她跑回來了,這不是貪生怕死嗎?而且皇帝還留在那裡,這不管怎麽看,都會讓人覺得夜晚的行為實在是不妥當。
這話說的高明!
夜晚面不改色,看著眾人緩緩的說道:“本宮本來是不想回來的,奈何皇上不允,一來皇子公主年歲太小,經不起戰火;二來本宮回京還要替皇上打點戰後物資輸送,這也是極緊要的事情。這些說與你們聽也沒什麽用,不過是讓大家平白的跟著操心罷了。本宮跟皇上只是希望后宮的諸位姐妹都能好好地,這樣的皇上才能安心禦敵,本宮也能專心處事。”
“謹遵皇后娘娘教導。”
夜晚緩緩的點點頭,輕歎一聲,這才又說道:“只可惜本宮一回宮就聽說了一件事情,玉嬌公主好端端的竟落水了,身邊伺候的宮女也被人毒死,這樣的事情簡直就是令人發指。玉嬌公主年歲還小,下手之人如此狠毒,本宮若是查到是何人所為,定會秉公辦理,絕不寬恕。”
眾人聽著夜晚的話,嚴肅凌厲,一時間隻覺得心頭一凜,沒想到夜晚的氣勢這般的強橫,讓人措手不及。眾人印象中,夜晚什麽時候居然有這樣的氣魄了。
殿外的陽光透過輕柔的鮫綃映了進來,柔軟的陽光被鮫綃這麽一擋,越發的添了幾分飄渺的氣息,讓人如在雲端,可是心中的凜然卻絲毫沒有消退。
眾人正在發愣見,就聽到孫婉儀哽咽道:“皇后娘娘一定要給嬪妾主持公道,也不是知道是哪個喪心病狂的,居然敢利用宛竹的手下毒,給嬪妾扣上這麽一頂下毒害人的帽子。這事一日不查清,嬪妾就要被人懷疑,請娘娘做主。”
夜晚看著孫婉儀,這事實在是讓人憋心。孫婉儀真是倒霉,硬生生的被人利用了一回,當然這事兒不排除苦肉計的可能性。可是孫婉儀一來跟丁昭儀沒有仇怨,二來玉嬌公主妨礙不到她,她實在是沒有下手的理由。可是偏偏這般倒霉的撞到了槍口上,她不過是瞧著紫丹可憐,想要給她喝點熱湯,那裡就會想到居然會有人借著她的手就把人給滅口了。
“只要你是清白的,本宮定會還你一個公道。”夜晚看著孫婉儀緩緩的說道。
孫婉儀大喜,忙又說道:“娘娘回宮了,嬪妾心裡也有主心骨了,才是的時候真是覺得天都塌下來了,這要是一輩子洗不清楚這個罪名,嬪妾還有什麽顏面見人。”
夜晚點點頭,的確是這樣,雖然孫婉儀被冤枉的可能性很大,但是這個可疑的帽子扣頭上了,只要不洗清,這一輩子總是個汙點跟著,人一旦有了汙點,這可不是什麽好事情。
惠妃的額頭皺了皺,看著孫婉儀說道:“孫婉儀到時會喊冤,這事情也忒巧了點,那一日可就是孫婉儀最是熱心可憐紫丹那丫頭,要不是婉儀的可憐,興許她還能活著留一命呢。”
“惠妃娘娘這話可真是讓人不敢去接,嬪妾只是一番好心,哪裡會想到會被那些小人利用。再者說了惠妃娘娘 不是跟丁昭儀最是姐妹情深的,不過那一日真是沒看出來,惠妃對著丁昭儀的貼身大宮女那般的無情,哪裡能讓人想起姐妹情深這四個字來。虧的丁昭儀沒看到,若是看到了不定怎麽傷心呢。”
孫婉儀後來想了想,這事兒八成跟惠妃脫不了關系,這后宮裡能在每個宮都能安排進人手的,當然只有管理宮權的人。以前是夏吟月掌著宮權,惠妃自然是投鼠忌器,可是夏吟月倒了,惠妃接管了宮權,想要安排個把人下手簡直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孫婉儀甚至於都想到了,當初夜晚她們這些人剛進宮的時候,惠妃擺的那台戲,擠兌的夏吟月被人指指點點了好幾個月,偏偏還有苦說不出來。隻從這一點就能看出來,惠妃也不是省油的燈。
只是夏銀月風頭正盛的時候,惠妃不是她的對手,甘願隱與幕後,一旦時機到了,就忍不住的動手了。
這人的忍耐力這般的好,想要算計自己,自己又怎麽會是她的對手。她只恨自己明明知道對方是誰,卻沒有辦法將之繩之於法,太鬧心了。越是這樣孫婉儀看著惠妃就越發的不順眼了。
惠妃仗著自己資歷深,可是她孫婉儀也不是無根的草,想要鬥上一鬥,我還怕了你不成?
夜晚看著眼前這一幕,心中自有打算。她現在不能將全部的精力都擱在后宮,畢竟前朝已經對這夜家出手,事關糧草,她還要照顧兩個孩子,當然是忙不過來。既然這樣的話,她就要尋一個幫手,這個幫手要能牽製惠妃,不懼怕她,想來想去夜晚覺得孫婉儀最合適。尤婕妤資歷也深,只是那是個滑不留手的兩邊不靠,其余的人等既比不上惠妃的位份,資歷也不夠根本就不能對抗惠妃。
所以今兒個夜晚才會特別的抬舉孫婉儀,處處給她撐腰,這樣一來孫婉儀更會跟惠妃勢不兩立,如此一來有人牽製著惠妃,夜晚也能緩口氣,慢慢的布置妥當。
此時,惠妃神情已經偏冷,看著孫婉儀說道:“孫婉儀說話還要多加注意,本宮管轄后宮,雖然跟丁昭儀情同姐妹,可是也不能徇私,自然是要秉公辦理,怎麽到了孫婉儀的口中,本宮倒成了十惡不赦了。”
“話說得好聽,誰也沒有跑到誰的心裡去看看,誰又知道究竟是怎麽回事。有些人就是話說得好聽,可辦出的事情卻不地道。只是可憐玉嬌公主小小年歲卻要這般受罪,說到玉嬌公主,如今皇后娘娘也回來了,惠妃什麽時候把人給送到長秋宮來?說起來玉嬌公主原先就是養在皇后娘娘身邊的,也是皇上同意的,是不是皇后娘娘?”孫婉儀現在就是一把鋒利的小刀,惠妃哪裡不痛快,她就狠狠的扎一刀。
孫婉儀也不是傻得,後來她仔細想了想,惠妃身居高位,一人之下,還有什麽不滿足的?那就沒有子嗣啊。如果能有個孩子傍身,她以後更能站住腳,理直氣壯了。可是后宮裡唯一的孩子在丁昭儀的身邊,丁昭儀照顧孩子最是細心的,想要平白無故的從她的身邊,把孩子要走,那簡直就是瞎子點燈白費蠟,根本不可能啊。
唯一的機會就是玉嬌公主在鎖煙樓能出點什麽事兒,這樣一來會費就有借口把人給帶走了。這樣一想,孫婉儀越發的覺得這件事情一定是這樣,所以今兒個對著惠妃就開火,三言兩語的就提到了玉嬌公主。
你費盡心思搶走孩子,可是皇后娘娘回來了,你得給人家還回去,這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瞎白忙活了。
該!
惠妃沒想到孫婉儀會突然提到玉嬌公主,本來夜晚回宮後,她也擔心夜晚會將孩子要回去。可是夜晚身邊已經有了一對兒女,自然不會也不願意再照顧死對頭甘夫人的孩子,再加上昨晚上夜晚根本就沒派人到衍慶宮要孩子,所以她就想著自己的想法是不錯的,現在夜晚根本就不會多看一眼玉嬌,巴不得不在跟前呢。
此時聽到孫婉儀這樣一說,輕輕一笑,開口說道:“婉儀妹妹真是不知道體諒人,皇后娘娘身邊已經有一位皇子,一位公主,照顧兩位殿下已經是分身乏術,哪裡還能顧得上玉嬌公主。本宮沒什麽長處,不過幫著皇后娘娘照顧照顧玉嬌公主還是能使得的。”說到這裡轉頭看著夜晚說道:“娘娘一片慈心,不舍得玉嬌公主在冷宮陪著夏氏受苦,這才親自接到身邊養著。可是娘娘如今還要照顧二公主跟大皇子,這般的勞心嬪妾等看著也是不忍心,若是娘娘放心,本宮願意替娘娘分憂。”
惠妃在宮裡親銀多年,說話上是極有火候的,先誇讚夜晚宅心仁厚,不是有了親生的就不管旁人的,先把夜晚的名聲給罩住了。然後講到信任一事,這番的擠兌也不過是夜晚將孩子交給她是信任,不交給她便是不信任,這樣一比對,交與不交都像是一杆稱了。
這就是將夜晚逼到了犄角旮旯,只能將玉嬌交給惠妃撫養,這才是惠妃的高明出,談笑間就能掌控全局。
高位分的嬪妃互相廝殺,地位分的要是摻和就是自找死路,別人有氣不能撒誰撞上來誰倒霉唄,因此整座大殿中便是如杜鵑這樣的,此時也是一言不講。
但是這個時候的確是一個好機會表忠心……
阮明玉此時微微抬首,眼睛在夜晚跟惠妃之間掃過,想了想便開口笑道:“皇后娘娘佛口慈心,恩惠后宮。惠妃娘娘也是肝膽相照,為娘娘分憂,倒真是讓人有些難以抉擇呢。不過如今公主殿下也有九歲了,不如讓公主殿下自己選擇跟著誰,畢竟只有公主殿下自己開心了才是最好的。娘娘以為如何?”
夜晚倒是沒想到阮明玉這個時候會為她分憂,這話瞧著是公平的,其實也有那麽點不公平。畢竟玉嬌跟夜晚的感情素來是好的,而跟惠妃也不過是只相處了幾天而已。
夜晚抿嘴一笑,轉頭看向惠妃:“惠妃妹妹覺得這個主意如何?本宮倒是覺得阮婉儀說的不錯,玉嬌開心才是最重要的。至於本宮辛苦不辛苦,一個孩子是養,多一個也沒什麽差別。”
惠妃保持鎮定,眼睛卻是在阮明玉的身上頓了一頓,這才說道:“玉嬌公主才剛落了水受驚,身子還未大好,這個時候讓她選擇……不如等她病好了以後如何?”
惠妃哪裡想不透阮明玉的用心,她當然不會讓她得逞,只要再晚些時日,她定能跟玉嬌培養出感情的。
陽光正暖,夏風正柔,長秋宮的大殿裡卻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充斥其中。
夜晚聽到這話輕輕地彈了彈指尖,面上帶著微笑,惠妃這是想要拖延時間跟玉嬌培養感情啊,她怎麽能容忍自己的女兒成為別人利用的物件呢?
夜晚的眼角輕輕地劃過阮明玉那一方的幾個人,轉瞬即逝,快的幾乎令人瞧不見。
阮明玉卻是松了口氣,自己這個舉動可謂是賭了一把,總算是賭的成功了。她接著寬大袖子的遮掩輕輕地推了推身邊的傅芷蘭,傅芷蘭心神一凜,側頭看著阮明玉,只見她正凝神看著遠方,並沒有看她,心裡歎口氣,惠妃跟皇后之間總得選一個不是?要論家世自然是惠妃為首,可是要論子嗣卻是皇后佔先。
真真是難以抉擇。
傅芷蘭想了想,只得說道:“玉嬌公主剛遭逢大難,此時正是心神不安之際,如果能讓她自己選擇一個歸處,想來身心愉悅之下更有助於養病。”
“話也不能這樣說,公主大病,怎好出來受風?還是等養完病再說不遲,不管如何公主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杜娟不敢對上夜晚,不過對著阮明玉跟傅芷蘭還是有幾分底氣的,畢竟幾個人的家世相當。
“是啊,皇后娘娘還未回宮的時候,多虧了惠妃娘娘從鎖煙樓將公主殿下接出來。丁昭儀自顧不暇,哪裡能好好地照看公主,如今剛剛身子好些,怎麽好來回奔波。都是天下慈母心,皇后娘娘最看重的也是公主殿下的身體康健吧。”許清婉的聲音十分的柔和,襯著那一張如花似玉的小臉格外的讓人覺得憐惜。
夜晚的眼睛在許清婉的身上掃過,瞧著這一章跟自己前世有幾分像的容顏,其實心裡還是有些膈應的,只是這樣的情緒卻不能表露出來,只得淺淺一笑:“當然,本宮最看重皇上的子嗣,哪一個都是金遵玉貴的,疏忽不得。”
孫婉儀這個時候開口了,“真是沒見過世面的小家子氣,這裡這麽多的奴才,難道還需要公主殿下親自來一趟嗎?只要娘娘派個人去問一聲就是了,多大點事兒。”
孫婉儀這話真是不留情面,許清婉本來出身就不高,原先是靠著夏銀月的,如今夏銀月倒了她的日子也算不上好過,誰讓她的長得漂亮招人眼。孫婉儀這話可就是有些刻薄,嘲笑她眼界窄,連點排場都沒有,真是活生生的一大巴掌糊臉上了。
許清婉的臉頓時就漲得紅了,咬著唇沒有說話,誰讓她的娘家勢微,被人踩在頭上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只能咬牙吞下。后宮的女人,想要生活得好一些,娘家的勢力是十分的重要。娘家不得勢也可,只要你能有皇上的歡心也成,偏偏許清婉什麽都沒有,日子過得不如杜鵑。
惠妃的臉色就有些不好看了,眼睛直直的看向孫婉儀。偏偏孫婉儀像是沒看到,笑眯眯的對著夜晚說道:“皇后娘娘,嬪妾倒是覺得讓您身邊的雲汐跟惠妃跟前的冰琴一起走一遭,這件事情也就能很快的定下來,公主殿下這般大了,自己是能拿主意的了。”
夜晚當即就說道:“那就這樣吧,雲汐,冰琴,你們兩個走一遭就是,記住誰也不許多說一個字,全憑公主做主。”
“是,奴婢遵命。”雲汐跟冰琴忙道,這才前後腳出去了。
惠妃的神情搬來就不好,她跟玉嬌才相處了幾日,哪有什麽深厚的感情,正自擔心的時候,又聽到孫婉儀笑著說道:“嬪妾還記得娘娘跟公主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公主就跟著娘娘回了芙蓉軒去玩耍,可見是投性的很。娘娘對公主也是沒得話說,照顧的那是無微不至,也就怪不得公主喜歡娘娘呢。”
夜晚想起玉嬌心裡隱隱有些疼痛,這個女兒她虧錢了太多了。原本就想著從衍慶宮把孩子接回來,只是還沒想到周全的辦法,沒想到孫婉儀倒是瞌睡送枕頭的,正好撓到她的癢處,是個機靈人,夜晚就隨勢而為,今兒個想來不會空手而歸的。
有孫婉儀帶頭說話,再有阮明玉幾個捧場,大殿裡倒也熱鬧,從頭到尾一直沒有說話的,只有坐在最遠處的羅知薇。當初她們四人一同進宮,夜晨沒了,徐燦算是翻不了身了,夜晚登上了後位,只有羅知薇一直在在原地沒有前進或者後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