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完手中那根煙,唐亦森離開了連凱,他回到愉景灣的別墅。
裡頭一片漆黑,好孤寂!
沒有女主人,裡頭也是冷冷清清的,就連一絲人氣都沒有……只有無限的淒涼!
摁亮了燈,唐亦森在玄關處換好了鞋,他緩緩上樓了。
從s市匆匆趕回來找水心柔,她不在家,他就沒仔細瞧過一下他們的家。
現在,一路往上,唐亦森都看得非常仔細。
回到他們的臥室,他貪~婪地呼吸著,因為裡頭還彌漫著水心柔的氣味,這裡彷彿她還在。
對的,即便是她人不在他身邊,她已經在他心裡種下了,生了根發了芽,無論她去哪了,他的心都是和她在一起的。
綿遠又溫存的眼神貪~婪地注視著臥室裡的一切,這裡見證過他們的恩愛的。
水心柔不在,他的心彷彿是被掏空似的,這裡也彷彿沒有了生氣。
眼尖的唐亦森就連一個垃圾桶也不放過,蓋子合不緊,露出一塊白色的東西。
反射性的,他朝水心柔平時工作的桌子走過去,掀開蓋子,他從垃圾桶裡看到了他替她拿去維修過的微型筆記本。
眨了眨眼,唐亦森把筆記本撿了起來,他打開看看,發現裡頭的文檔全部刪除了。
他現在所拿的這台筆記本什麽東西都沒有了。
他的心猛烈地怔了一下,眼神也有一瞬間呆滯了。
鼻頭竄上一股酸澀的滋味,心尖擰疼得教他難受。
以前是水心柔最看重的東西,她說裡頭有她保存的重要資料,現在裡頭真的什麽都沒有了。
無論唐亦森點開哪裡,裡頭全部是空的,屏幕顯現一片白,一張設計圖稿都沒有了。
可想而知,當時的水心柔有多難過。
她最喜歡的東西,她突然之間可以狠心舍棄,那也說明了傳承系列對她打擊有多大!
不自覺地,唐亦森的手指攥緊,握成拳頭狀。
他怒不可抑,指關節泛白了,拳頭隱隱抖動著,深邃的眼眸閃爍著蠢蠢欲動的火焰。
隨後,他又給段無痕打了通電話,讓他再去補致命的一刀。
他唐亦森一向對得起人,對得起良心,敢這樣算計他,敢這樣踩他的底線,敢這樣對他最愛的人,別怪他有多狠!
他要狠的時候,他也會一眨也不眨眼的,弄死一個人也猶如踩死一只螞蟻!
~~~~~~
翌日一早,唐亦森已經回連凱了,他坐在辦公室裡抽煙,深沉的眼眸眯著,性感的薄唇時不時地傾吐出一團繚繞的煙霧。
他辦公室已經清潔過了,煙灰缸裡又堆上了好幾根煙蒂。
桌面上也灑落了些許煙灰。
兩指之間夾著的那根煙抽完了,唐亦森隨手將煙蒂丟進煙灰缸裡,他沒再抽煙,而是雙腿慵懶地搭放在桌面上,整個背脊貼著椅背,頭仰上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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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緩地,他頜上了眼。
他不需要看,也不需要問,他等待段無痕報告結果就可以了。
太陽升起來了,今天的陽光特別的猛烈。
冷不防的,唐亦森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掏出手機,看都沒看來電顯示,他把來電接了起來,雙眼還是頜上的。
“sam,今天的報紙雜志一出,威哥的錄音處理過的原聲一在網上曝~光,這事件立即引起了各界人士關注。大批媒體記者把金六福的門口都堵了,就連他們的連鎖分店也不放過,追討事情的真~相。
金六福已經有回應了,他們的總裁緊急召開了記者招待會,蟬明了阮星的所做所為只是她的個人*行為,跟金六福沒有關系,金六福一直秉承公平公正原則參加金紫荊珠寶設計大獎賽,支持原創,怒斥抄襲的可恥行為。
目前,金六福已經宣布阮星不再是他們的設計總監,並聲明追究她帶給金六福嚴重後果的法律責任。同時,金紫荊珠寶設計大獎賽賽會也做出了相關回應和聲明,已經取消了阮星的冠軍頭銜,並責令公開調查抄襲一案。
如果情況屬實,阮星將會被港城珠寶界除名,甚至通報給世界珠寶協會,可以說她的人生和前途是完了,以後肯定是不會再有任何一家珠寶公司會請她的,各種大賽她肯定也被禁賽。
水暮寒也召開記者招待會了,他披露了整個過程,說明了萬輝的立場,拿出鐵證傳承是萬輝所有,它的主設計師就是水心柔原創。
並且,你大舅哥已經給金六福和阮星發出法律傳票了,他跟媒體說一定要將他們告到底。就連萬輝的工藝總監安叔也出來親口承認傳承系列是由他泄密的,他是為了救家人才會迫不得已出賣萬輝,並公開指證是有人威脅他。
我已經替你關注金六福的股價了,一開盤就跌得很慘。sam,我們召開記者招待會的時間也差不多到了。”末了,段無痕提醒他。
雖然看似殘忍的事,段無痕跟唐亦森匯報的時候卻有種莫名興奮的塊感。
他知道唐亦森忍得夠久了,不管他現在用什麽手段,他完全理解他。
接下來他想宣布什麽,他也沒有異議。
“好,我馬上來。”咻地,唐亦森睜開了眼睛,他冷漠的俊臉還是讓人讀不出他的任何情緒。
惹怒他的後果真的很嚴重,特別是他已經給過好多次悔改的機會了。
他絕對不能容忍傷害他唯一愛的女人,不管是誰都不可以!
敢動水心柔,有膽的人就要有種承擔後果!
~~~~~~
阮星去打早餐的時候,一路上有不少的人對她指指點點,行注目禮的。
開始她不明就裡,回到病房看到阮涵正觀看的電視直播,她瞬間呆得一愣一愣的,就連手中的早餐也一並掉到了地上去。
“姐,唐亦森為什麽要解雇你?他憑什麽呀?還特地召開一場記者招待會來宣布你跟連凱的合約終止了,做得也太狠了吧,你現在還沒出院的,也沒有通知一聲,就單方面說終止就終止了,你可是大老遠從美國回來幫他的。”
對唐亦森有太大的意見了,阮星忍不住啐了一口。
阮涵自嘲地笑了笑,心裡宛若被一股冰冷的苦水瞬間把她所有的期待淹沒了。
的確,這個男人真的太狠了,她並沒有否定阮星的說法。
唐亦森的意圖是什麽,她也太清楚了,他召開一場這麽大場面的記者招待會是想告訴她他的狠絕。
不僅如此,他解雇了她,把消息發布出去,即便是她不在連凱了,即便是她還想呆在港城,整個港城以後也沒有一家公司再敢請她的,否則,那就是與他唐亦森為敵。
他是不想她從今以後還有機會在港城立足,他這是光明正大地在封~殺她。
好狠,這個男人真的好殘忍,就連一條活路都不肯給她。
“姐,你跟連凱的合約還沒到期的,我們可以告唐亦森的。”
阮星話音落下,刹那間,電視畫面也跳轉了一條相關的鏈接新聞,還有記者對唐亦森的采訪。
瞬間,她的眼眸不由自主瞪大,定定望著電視屏幕。
“唐總,你解雇阮副總是因為她的妹妹抄襲了唐太太的作品傳承系列嗎?”
“我說過的,我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傷害我太太,我相信法律和金紫荊珠寶設計大獎賽的賽會會作出公正嚴明的處決的。我會有這樣的決定,阮副總會理解的。
水心柔是一位很棒、很有才華的珠寶設計師,她也是我唐亦森這輩子唯一愛的女人。我很高興,她所創作的傳承系列是從我身上得出靈感而設計的,所以,這個只屬於我們夫妻的傳承系列我必定支持,一定要還它一個清白。”
“唐總,能不能披露一下唐太太離職並退出珠寶界的原因?是因為被人抄襲的緣故嗎?”
“其實,我一直都不想她太辛苦太累的,我一個人努力賺錢已經足夠她敗家的了,就連孩子也絕對養得起。她喜歡做什麽,我都隨她,她現在做出這樣的決定,我也尊重她。”
“唐總,你的意思是唐太太現在在停工休養,你們要積極造人嗎?”
唐亦森的嘴角噙著一抹深深的笑意,“一切皆有可能!”
阮涵的眼神極其幽怨,怒火閃閃,刹那間,她使勁將手中的遙控器砸向電視機裡的唐亦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