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璠當然不知道。
她待在楚瑜給她劃分的一小方天地裡,除了每月被取一些血,幾乎什麽都不用擔心,也什麽都不需要知道。
至少楚瑜是這麽覺得的。妹妹就該活在他的羽翼下,當他一個人的菟絲花。
楚璠聲音有些發抖:“我不知道。”
靜姝手指搭在白玉鞭柄上,深深看了她一眼,“鮫人騙了他,龍族的不老藥是假的。”
“所以呢?”
靜姝停下步子,聲音略帶著些憐惜,“楚姑娘,龍族的不老藥,早被天魔搶去了。”
*
楚璠回了房間,坐在牀上,怎麽也想不通,阿兄為什麽要搶不老藥。
修仙之人,所求無非是長生久視,全性葆真。可他區區二十五歲,已達到旁人難以企及的頂點,有著錦繡光輝的坦途。
他不需要這種東西。
楚璠隱隱明白,是誰需要這種東西。
她的心一點點下沉,呼吸沉重,放在牀板的手有些發顫。心腔又開始一抽一抽得疼,在悸跳、在翻湧。
楚璠彷彿回到十年前剛上蜀山之時,不能接受靈氣,每一次呼吸,都像刀子割入喉嚨,刺入肺腑。
若阿兄是為了她落入天魔手裡,她又該怎麽原諒自己?
吱呀一聲輕響,子微推門而入。
他一進來便看到楚璠伏在牀上,肩膀顫抖,額上覆著一層冷汗,小臉慘白,烏瞳無光無色。
怎麽一個不察,就又變成這副模樣了。
“龍女跟你說了什麽?”靜姝說話時施了陣法,她本性不壞,他便沒有做偷聽這種事情。
楚璠被他摟在懷裡,搖了搖頭,虛弱道,“道長,我不明白。”
她說話時,微涼的嘴唇不小心擦過他的喉結,子微一頓,放緩了聲音,問,“哪裡不明白?”
楚璠繼續搖頭,卻不欲再說了。
他拍拍她的肩膀,語氣很慢,“那你知道,為何鴛花會認你為主嗎?”
楚璠把視線轉在手腕上,直直盯著,扯出一個笑,“我也不明白。”
子微用手描了描鴛花的圖騰,掌下肌膚細膩,他輕聲道:“我那時,控制不住妖魄,想把自己永遠封印在昆侖山下。”
不想活著,沒有生機,旁人來搶他的鴛花,說要救人,他想,那便拿去吧,後來也沒有多追究。
只是沒想到鴛花生了靈,還認了主。
“我想活著的。”楚璠低低笑了聲,嗓音嘶啞,“可兄長為我搜刮各路天材地寶,今天斷了手,明天就斷了腿。我當時想,那我還不如死了呢。”
子微沒有說話,輕輕點了一下她腕側的圖紋,細嫩花絲由內向外綻開,純白無暇,蕊間一點淡藍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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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的,一些狐尾也移了過來,簇擁著那朵小花,和新開的花枝疊在一起,像是在起舞,更似纏綿。
尾尖勾著花朵纏繞,絨毛掃過它的蕊,鴛花的花瓣開始一顫一顫地抖,蘊出淡淡的醉紅。
子微問,“好看嗎?”
她覺得自己像是那朵花,要被熏化了,也要被揉醉了,連思考都停滯混沌,只能由心道出,“很美。”
他笑了笑,把頭湊到她的頸間,越靠越近,鼻尖貼著她的脖頸,吐息很熱,聲音沉而暗啞,“楚璠?璠娘……我可以這麽叫你嗎”
他抿住她的耳垂,狐尾繼續揉弄她腕上的花瓣,花瓣在顫,她也在抖,將她整個人都融成了一灘水。
楚璠被他吸得很舒服,又有一種別樣的罪惡感,她渾身軟爛,骨頭都似被揉碎了,聽見他啞著嗓子說,“你知道嗎,這才是真正的雙修……獨一無二的……我們之間的雙修。”
他說完最後一個字,便吻了上來。
子微攬住她,用狐尾將她一層層裹住,把她藏在身軀下面,叼住她的命脈一般,把舌尖探入她的嘴裡,嘗到甜美的汁液。
她這個時候總是格外乖,舌尖磨蹭勾纏,小舌被他順利吸住,他身上的清香味兒總是很濃,特別是這樣交融時,又熾熱,又濃烈。
狐狸味。
楚璠在心裡胡亂地想,這個道長有狐狸味兒。
子微握緊她的肩膀,慢慢放開她的唇,指尖隔著裡衣,揉弄她的胸口,尾尖頂在她的下身徘徊。
“想要嗎?”
楚璠眉梢軟紅,有一股癢從手腕流遍全身,她不想回答這個問題,默默閉上眼睛,睫根微顫。
子微靠過去,從她的腮親到睫上,舔著她的睫毛,語氣黏濕,還要問:“想要嗎?”
楚璠抓著一根尾巴,用手握緊,不讓它亂往下伸,可她只有兩只手,其他尾巴順著腿根往穴口戳,絨毛浸濕,往花孔裡鑽,尾尖被嫩肉緊緊吸附著。
她開始低喘,嗚嗚咽咽的,因為想憋著,每一聲都又輕又細,像是軟羽在搔弄著人心,更讓男人熱血翻滾。
子微最後問,“璠娘……想要嗎。”
楚璠用胳膊回擁住他,拿舌尖堵著他的嘴,舔弄他的上顎齒尖,一下一下伸進去,流轉了滿嘴的松雪香。
別問了,想要的。
——
我想要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