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我的雪娃娃豈能容別人欺負?”慕元澈跟夜晚咬耳朵,似乎又回到了以前那一段甜蜜的時光,呼吸間全是她的味道,眼簾裡總是她的身影。失而復得,慕元澈再也不會容許自己犯一丁點的錯誤。
百裡燕池凝視著二人的親密狀態,面上的血色漸漸地消退,柔軟的眉眼之間,鋒利乍現,但是很快的就消失不見,風過無痕,不留絲毫的痕跡。
“皇上提起此事,燕池有個不情之請,還希望皇上能讓燕池見一見她。”
“哦?那可使不得,如今夏銀月是我大夏的罪人,怎麽能讓公主見呢?畢竟她是你們西齊的人不是嗎?西齊公然派一個人女人在我大夏的宮廷攪風攪雨,朕是一定會向百裡晟玄問罪的。至於見面的事情,公主是想也不用想了。”慕元澈直接否決,真要讓這兩人見了面,還不曉得會鬧出什麽事事情來。
想到這裡眼神落在那頂十分華貴的鳳冠上,越發的幽冷難測。
百裡燕池似乎是已經預料到這樣的結果,倒也沒有癡纏,只是將鳳冠往前一推,笑道:“這是我國大皇給昭華夫人的禮物,還請夫人收下,本公主也好回去複命。”
“來人,將這頂鳳冠給朕扔進太液湖!”慕元澈怒。
嚴喜立刻出列,快步的走上前,一把從那侍女的手中將鳳冠接了過來,順手就丟給自己徒弟小辰子,“皇上有旨,將此物沉進太液湖,永世不見天日。”
“是,奴才遵命!”小辰子麻利利的行了禮,不等百裡燕池開口,腳下生風的就往大殿外奔去,瞧那架勢就好似有十幾條瘋狗在身後追著他一樣。
“皇上,這是何意?這可是我西齊大皇的一片真心實意。”百裡燕池怒道。
“西齊大皇的真心實意?”慕元澈冷笑一聲,看著百裡燕池一字一句的說道:“既然是西齊大皇的一片真心實意,那麽鏡月公主是不是也要為國分憂,想要留在我大夏,我軍中士卒多年為國辛勞,未娶親者眾多。要是西齊大皇真的是真心實意,那麽公主親自挑選一位下降好了,要不朕替你挑一個?”
慕元澈當然知道百裡燕池這次來大夏絕對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自然要在百裡燕池把話挑明之前,把她的退路給堵死。果然這話一出,氣的百裡燕池幾乎都要哭了,竟是拂袖而去。
慕元澈望著眾人緩緩的說道:“西齊公主信口胡言之舉,朕不希望有任何的風聲在朝中流傳,你們可知道該怎麽辦?”
怎麽辦?皇帝陛下這是在威脅她們不得將今日的事情說出去!眾人對著夜晚當真是既羨慕又嫉妒,何德何能,居然能讓皇上這般的維護,真真是氣死人了。
眾人心裡再不樂意,這個時候誰又敢跟皇帝嗆聲?眾人齊聲應是,這才一一退了出去,面上猶帶不忿之色。
眾人走後,夜晚這才笑著看著慕元澈,“很少見你這般的對人不留情面,百裡燕池不管怎麽樣,對你還是一片癡心的,你就這樣對待她,只怕她是真的要傷心了。”
慕元澈不由得翻翻白眼,看著夜晚道:“別的女人哭泣與我何乾?我這輩子只想著不再讓你哭泣。如果有人讓你傷心,我必定讓她流血,後悔來這世上一遭。”
夜晚聞言一怔,靜靜的凝視著慕元澈,心尖上翻滾著濃濃的暖流,“阿澈,有你這句話,就知足了。”
“你怎麽能知足呢?你應該趁機提出更多的要求才是。”慕元澈失笑,他的雪娃娃永遠都是這樣的善解人意,可是這一生他不要她善解人意,只需要在於他的羽翼下得意洋洋的過日子就好。他的女人怎麽能被別人刁難,應該是刁難別人的主才是!
失去過一次,才讓慕元澈更加懂得明白一個道理,人生苦短,當及時行樂,所以他的女人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樣,處處委曲求全。
“娃娃,從今往後,我再也不會讓你受任何的刁難,不需要你為了我委屈自己,不需要你處處為難自己。朕的妃子,就應該屬螃蟹的,這才威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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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螃蟹的?這是要讓她橫著走嗎?
夜晚笑,笑著笑著卻想哭。雖然如今世家經過這一場戰爭還算是老實,可是世家跟皇權之間的矛盾並不曾就此消失。慕元澈說出這樣的話,得需要多大的勇氣。
“你才發現我是說螃蟹的?”夜晚故意揚揚眉,卻忍不住的輕笑出聲。
時光此時如此美好,竟不忍的揮霍,若一世如此,該有多好。
“我要去見見夏銀月,有件事情還需要問問她,百裡燕池的到來,讓我感受到了一股危機,我想百裡晟玄一定有什麽圖謀。與百裡燕池相比,我想從夏銀月這邊更好打開一個突破口,你說呢?”夜晚邊說邊拿出了夜晨留給自己的那封信遞給了慕元澈,“你看看這個。”
進了臘月之後,天氣越發的冷了,今年似乎比往年更加的乾冷,夜晚基本上就是在柔福宮一步也不肯邁出去的。
熬臘八粥,祭灶,緊接著就到了除夕守舊歲,一日一日的忙著,眨眼間的功夫又是一年過去了。夜晚有孕,夏銀月被打入冷宮,后宮的事情便交在了惠妃的手上。好在惠妃雖然對夜晚多有忌憚,但是並沒有在吃食一應物件中做什麽手腳,兩下裡也算是相安無事。
“皇上今兒個要忙到很晚,要在崇德大殿前的廣場上接受百官朝賀,還要賜宴,等回到后宮跟一眾嬪妃相見已是華燈初上時分。娘娘好生安歇就是,等到後半晌在起身更衣也使得。”雲汐笑著說道,生怕夜晚第一年的除夕在宮裡度過,並不曉得這裡面的事情,這才詳細解說一番。
夜晚哪裡能不知道,不過在眾人面前還是要保持不太明白的樣子,笑了笑,“原是這樣,當真是不用著急的。”
話音方落,陌研打起簾子走了進來,“娘娘,韓太醫到了。”
“宣。”
夜晚起身坐好,韓普林拎著醫箱大步地走了進來,跪地行禮,“微臣參見娘娘。”
“韓太醫,今兒個除夕,怎麽還未回家?”夜晚輕聲問道,“太醫院有當值的人即可,你這個院正怕是晚上要守在宮裡的,白日裡早些回去,家裡不是還有一個老母嗎?別讓老人家孤孤單單的,過年就是要團聚的。”
“多謝娘娘體恤,微臣給娘娘扶完脈也就要出宮了。”韓普林淡淡一笑,白皙的面龐上平靜無波,並沒有因為夜晚的話而有什麽不安。越是過節的日子,太醫院越是忙碌的。
夜晚伸出手腕,韓普林伸手搭上,屋子裡頓時寂靜下來。陌研的眼神輕輕地劃過韓普林的側臉,隨即垂了下去,帶著些許的迷茫之色。對面的玉墨細細的打量著表妹的神情,心裡似乎有些什麽明白了,掩嘴一笑,不由得跟雲汐對視一眼,兩下裡眉眼如同開花一般,心有默契。
“娘娘身體一切安好,年節下宴席多,娘娘要分外當心才是。”
韓普林的意思夜晚自然明白,輕輕頷首,“韓太醫有心,本宮準備了幾樣東西是給韓夫人的,讓陌研提本宮走一遭將東西送去,你看可使的?”
韓普林一愣,下意識的側頭看了陌研一眼,一時間心中惴惴,不曉得夜晚是個什麽意思,只得說道:“微臣替家母謝過娘娘賞賜。”
“陌研,你帶上禮物跟韓太醫走一遭,嗯,早去早回。”
夜晚不說還好,這麽一說早去早回幾個字,陌研頓時紅透了一張臉,連韓普林一向淡定此時都有些局促起來,他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太對勁,夜晚可不像是肆意胡來的人。為什麽偏偏點了陌研?傳旨賞賜這樣的事情,玉墨更應該做得來才是。
雲汐跟玉墨幾個人此時忍不住的輕笑一聲,這一笑不得了,陌研的臉就跟秋日枝頭上紅燦燦的大石榴一樣,又羞又窘,跺跺腳竟是跑了出去。
此時便是夜晚也跟著笑了起來,眼神落在韓普林的身上,緩緩的說道:“陌研是我身邊得用的宮人,此番走一遭,若是你母親覺得合眼緣,本宮為你們賜婚,韓太醫覺得可好?”
陌研的年歲也不算小了,雖說宮女要二十五歲才能放出宮,可是若是得了主子歡心的,也能有恩典提前嫁人。夜晚是覺得三國之見早有動、亂,她身邊的這些丫頭也得提前安置好了才是,總得有個可依靠的人。陌研跟韓普林之間的情誼,日積月累的她哪能看不進眼裡去。
能成就一樁姻緣,自然是令人開心的事情。
韓普林一愣,昭華夫人如今的地位,她身邊的貼身大宮女自然是十分金貴的。他跟陌研之間的事情,沒想到早就被夜晚知道了,能得到夜晚的賜婚,當然是十分榮耀的事情。
“微臣多謝娘娘,家母只有拜謝娘娘厚恩,哪裡會有異議。”韓普林盡量的壓製住自己的興奮之情,開口應道。
“男人哪裡知道女人的不容易,婆媳之間也得有個眼緣。如是你母親看著不順眼,這樁婚事便先有了三分不美滿。陌研進了韓家,整日與你母親在一起,若是連個眼緣都沒有,這日子哪能過得消停。男人又不是整日待在家裡,所以婆媳之間的關系尤為重要。你回去告訴韓夫人,若是夫人不滿意,本宮是不會強求的。本宮不強求不是因為你母親不滿意,而是不希望陌研在韓家受委屈。婆婆對兒媳不滿意,吃虧的總是兒媳婦。本宮身邊的人不會仗勢欺人,可是也不能受委屈不是?”
韓普林只覺得手心裡冷汗一層層的沁出來,忙道:“微臣遵命,自會將娘娘的話轉達到。”
“如此甚好。”夜晚抬手一笑,讓韓普林退下了。
雲汐跟玉墨瞧著夜晚,兩人卻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夜晚看著二人,忽兒笑道:“韓太醫人不錯,心地良善,又有男兒威風,陌研跟了他不算委屈。只是本宮知道韓夫人將韓太醫撫育長大,性子是個十分嚴謹的人。這樣的當家主母能將家裡治理的井井有條,可是相對來說,這樣婆婆並不好伺候,本宮不想讓陌研難過,也不想讓韓夫人覺得為難,所以這才找個由頭讓兩人見一面,能成則成,實在是不能也著實是無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