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舒的手裡拿著一個遙控器,只要按下按鈕,炸彈就會立即爆炸,這是烈xin炸藥,威力巨大。
木兮面無表情地看著包圍著他們的赤練的人,聽了元舒的話,淡淡開口:「大不了就是一死,沒什麼可怕的。」
元舒一向也是,早就做好了思想準備的事情,有什麼好怕的,這麼一想,頓時鎮定下來,看著包圍著他們的赤練的人,笑道:「現在可千萬不要開槍哦,不然在你們開槍的前一秒,我就會按下手中的遙控器,到時候你們就要跟我們一起死了。」
她不忘晃晃手中的遙控器,證明自己所言非虛。
赤練當中,一個類似領頭的人站了出來,操著一個不太標準的夏國話,「放下,放你們離開。」
元舒輕蔑地笑笑,這幫人真是把他們當傻子了嗎?
那領頭人看了一眼離元舒腳邊不遠的炸彈,他們這邊的人不好上前拆除,這時候要是開槍,炸彈勢必會爆炸,他們倒是不怕死,但是就這麼死了似乎有點憋屈,而且很不劃算——人家才兩個人外叫一個炸彈。
對面,政府軍的人也察覺到了不對勁,混在政府軍中的雷影的人更是驚駭,元舒和木兮被赤練的人包圍了。『
「隊長,現在怎麼辦?」唐浩有些著急。
季景程依舊是那副淡漠的神情,即便是遭遇了這樣的險境,他的神情依舊不變,他的手上拿著望遠鏡,觀察著對面的一舉一動,發現元舒木兮正在跟對方對峙,將望遠鏡扔到一邊。
「你留在這裡,讓政府軍的人用火力壓製,我帶人從側面突圍,吸引他們的注意力,給元舒和木兮製造機會。」
唐浩點點頭,「隊長,你們注意安全。」
陳可佳早就按捺不住了,聞言,頓時起身,跟在了季景程的身後,曹俊燁也跟著走了。
元舒和木兮本來就是為了幫他們才會陷入險境,政府軍自然不可能不管,所以十分配合,眼見著季景程已經帶人從側面潛伏過去了,立即發動了新一輪的進攻。
與此同時,季景程已經朝伊瓦教堂的北面發動攻擊,吸引了一部分赤練的火力。
正在跟元舒和木兮對峙的赤練成員見狀,就想先將元舒和木兮拿下,剛要動作,一顆子彈就從側面飛了過來,直直地射入領頭那人的額頭,當場斃命。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眾人一驚,元舒和木兮趁此,直接跟赤練的人打在了一起,這個距離太近了,元舒也不敢立即按下遙控器,起碼她要為自己和木兮贏得逃跑的時間。
赤練的人身手不弱,元舒和木兮短時間內無法擺脫他們,這裡又是赤練在這裡的據點,隨時能出來支援,時間一長,必定是要落入下風的。
「木兮,先走。」元舒沖著木兮吼道,這次兩個人想安全離開是不可能了,能保住一個是一個。
木兮沒有理會她,只是說道,「要走也是你走,我的身手比你好,能拖延更長時間。」說著,還趁著元舒不注意,一把奪過了遙控器。
「趕緊走。」將元舒身邊的赤練成員解決了,木兮使勁推了元舒一把。
元舒正在回身去幫木兮,眼睛突然瞪圓了,驚懼地看著木兮,「小心。」
木兮聽到元舒的聲音,下意識地往身後看去,一顆子彈直直地沖著她飛來,直指她的額頭,根本不給木兮躲閃的機會。
叮——金屬相撞的聲音傳來,木兮眼睜睜看著一顆子彈從她的側面飛來,剛好與那顆子彈碰撞在了一起,木兮側頭看去,就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人臉上帶著面罩,穿著一身的政府軍軍裝,但木兮依舊一眼就認出了那人。
「清歌。」她喃喃。
清歌卻沒有理會她,對著水玥喊了一句,水玥打了一個手勢,清歌這才轉身扯著木兮的胳膊跑了,跑的時候還不忘將遙控器扔給了身後的靳修溟。
木兮認出了她,自然不會反抗,任由她拉著自己快速朝政府軍的方向跑去。經過元舒身邊時,拍了她一巴掌,元舒瞬間回神,跟在清歌的身後撤離。
政府軍的炮火在他們的身後響起,給他們開了一條路,而在跑出一段距離之後,靳修溟毫不猶豫地將遙控器按了下去。
巨大的爆炸聲使得整個特黎城都震了震。
清歌見狀,扔下元舒和木兮往伊瓦教堂的方向跑去,她要去解決了其中的赤練頭目。
「清歌。」木兮喊了一聲,追上了清歌。
只是清歌跑到一半,忽然看見了正往這邊來的季景程等人,腳步一頓,咬了咬牙,腳步一轉,跑向了另一個方向。
木兮追著清歌跑了,元舒已經見過清歌,只是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雖然意外,但卻沒有跟木兮一樣追上去。
木兮追著清歌跑了一條街,清歌見木兮是鐵了心要追上她,頓住了腳步。
她的面罩早就摘了下來,靠在牆上,看著木兮,懷中還抱著一把步槍。
木兮停下,氣息有些喘,眼睛卻一眨不眨地看著清歌,生怕一眨眼這人就從自己的面前消失了。
「清歌,你還好嗎?」木兮問,嗓音有些乾澀。
清歌笑著點頭,「你這樣擅自脫離隊伍,不怕季景程找你麻煩啊。」她依舊是笑盈盈的,似乎與以前並沒有任何的差別。
木兮的眼眶有些熱,她看了一眼清歌的裝扮,倒是沒有多想,只以為清歌是知道赤練的惡行,所以才到了這邊,畢竟這段時間,因為沙連國的事情,很多雇傭兵或者是一些退伍的軍人都來到了這裡,自願加入政府軍,對抗赤練的人。
木兮回答清歌的話,只是定定地看著她,似乎想將她看出一個洞來,饒是清歌也有些不自在,摸了摸耳垂,開玩笑地說道:「你這樣看著我,我會以為你是愛上了我。」
「你還好嗎?」木兮固執地問道。
清歌聳肩,「如你所見,活蹦亂跳。」她估摸了一下時間,水玥和靳修溟應該也快要來找自己了,擔心水域與木兮會撞上,於是便說道,「好了,我該走了,你也回去吧。」
木兮有很多話想問清歌,也有很多話想跟她說,但是也知道現在不是好時機,所以只是點點頭,說了一句,「你要注意安全。」
清歌朝後擺擺手,很快消失在夜色中,木兮慢慢地朝來時的路走去,嘴角輕揚。
回去的時候,政府軍的人已經攻破了伊瓦教堂,赤練的頭目已經被季景程抓住了,他們還需要從他的嘴裡套信息,自然不會這個時候讓他死了。
除了元舒,誰也不知道木兮離開了。
清歌是在第二天的時候知道赤練在特黎城的大本營被毀了,赤練的大部分勢力也被瓦解,而其中的高層都被抓了。
清歌神情遺憾,「可惜了。」不能去親手解決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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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玥不知道從哪裡找了一把瓜子,吃的正香,「反正也活不了,上了軍事法庭,等待他們的也是一個死,反倒是給我們省了力氣。」
清歌一想也是,遂不再開口說話。
雖然毀了赤練在特黎城的大本營,但是赤練在這裡的勢力並沒有清除乾淨,甚至因為大本營被毀,反而刺激了他們,短短幾天之內,就有多股小勢力在城中進行了破壞行動,造成了巨大的殺傷力。
清歌三人今天剛剛解決了赤練的一小股勢力,走在幾乎已經被毀得面無全非的街上,心情一時間有些沉重,便是水玥這樣平時多話的人此時也沒了說話的興緻。
清歌看到一個沙連國士兵,對著街上平民的屍體痛哭流涕,她不知道躺在那裡的是他的親人還是單純地因為悲傷自己的同胞慘死在戰爭中。
那個士兵看著年輕人,看向他們時,眼睛裡的悲傷與空洞讓清歌微微一怔,那是對家國陷入戰火的無奈與悲傷。
忽然,清歌的視線一凝,她看見前方不遠處,幾個瘦小的孩子在屍體堆中翻找著什麼,他們腳下的土地早已被鮮血染紅,可是他們看見那些屍體還有滿地的斷肢殘骸,臉上絲毫沒有懼怕,甚至還有些欣喜。
欣喜?清歌一怔。
隨即在看到一個孩子從一具屍體身上翻出了一小塊麵包,開心地塞進嘴裡時,忽然明白了這些孩子的欣喜從何而來,心中一酸。
水玥也看到了這一幕,但是她的神情就比清歌平靜多了,「他們都是戰爭孤兒,他們已經習慣了炮火,甚至他們會往炮火最集中的地方跑。」
清歌明白她的意思,炮火最集中的地方意味著有人,就會有殘存的食物。
「他們都是被毀掉的一代,這個國家經此一役,想要恢復過來,恐怕需要很長時間。」
清歌靜默,她看著那一群孩子不知道該說什麼,而此時的自己是這樣的渺小,即便是想要幫他們,也無能為力,他們被毀掉的不是肉體,而是精神。
「別看了,走吧。」水玥扯了清歌一把,示意她離開,而靳修溟則是直接握住了清歌的手,帶著她上了車。
戰爭依舊繼續,但是恐怖組織的人明顯已經落入了下風,他們的反撲越來越瘋狂,但是也越來越無力,勝利已經在望了。
清歌與靳修溟今天難得沒有去找赤練的據點,兩人在街上隨意地逛著,或許是知道戰爭很快就會結束了,所以當地的百姓們慢慢地開始在街上活動,相比起剛來時看到的荒城,此時的特黎城多了一些生機。
「其實就算再絕望,也還蘊含著一絲希望的。」清歌看著百姓們臉上的笑,對靳修溟說道。
靳修溟眯眼,視線隨意在街上的人群上掃了一眼,嗯了一聲。
清歌也知道靳修溟對這些並不關心,倒也不在意,視線隨意一掃,忽然一凝,扯了扯靳修溟,「那個人有問題。」
靳修溟順著她的視線看去,就看見一個弓著背的男子,步履匆匆,撞倒了人也當做沒看到,而他雙手攏著衣服,身前不自然地隆起。
清歌與靳修溟對視一眼,明白了什麼,追了上去。
那人很警惕,很快就發現了清歌與靳修溟,眼神微變,加快了腳步,靳修溟直接追了上去。清歌緊隨其後。
而就在這時,清歌忽然聽到了一陣槍聲,是她左手邊傳來的,她尋聲看去,就發現街上不知何時出現了幾個恐怖分子,正拿著槍在掃射,而他們身上的衣服正是赤練的。
清歌臉色一變,腳步一轉往左邊跑去,身上的槍已經上了膛。
剛解決了兩個,她忽然看到了馬路中間坐著一個大約七八歲的孩子,無助地哭泣著。清歌跑過去,一把抱住了他,。將他帶到了街邊。
她低頭看向孩子,正想安慰他,結果就看見這個孩子沖著她笑,手裡明晃晃的匕首對準她的心臟就劃了過去。
清歌的眼神微變,本能地往後倒,但是距離太近,那把匕首沒有刺中心臟,卻刺中了腹部。
她一把拔出匕首,不敢置信地看著那個孩子,而那個孩子卻已經站起來,高聲尖叫道:「她在這裡,快來,她在這裡。」
清歌咬牙站起來,轉身就跑,她本想解決了那個孩子,終究是沒能下手,身後是聽到了孩子的叫聲朝她圍過來的恐怖分子,比起之前她看到的還要多。
清歌此時哪裡還不明白自己是被算計了,恐怕剛才那個鬼鬼祟祟的男人也是一個佑餌。
她朝身後開了幾槍,一邊跑,一邊心中想的是不知道靳修溟怎麼樣了,他們既然是事先計劃好的,那麼肯定不會放過靳修溟。
追她的恐怖分子足有二三十人,清歌苦笑,赤練的人還真的是看得起她,單獨給她制定了一個計劃不說,竟然還分了這麼多人來追她,看來她是真的將赤練的人惹惱了。
偏偏這幾天她跟水玥都是分頭行動的,現在靳修溟又被調虎離山了,而她一時不察被那個小孩傷到了要害。
她這算不算是陰溝裡翻船?清歌暗暗想到,手上的動作卻未停。
而另一邊,靳修溟追到一半已然意識到不對勁兒,也沒管那人,轉身就往回跑,可是回來時已經不見了清歌的蹤影,他的心猛地一沉。
他看了看四周,憑著直覺往其中一個方向跑去。
清歌捂著傷口,失血過多,她的眼前有些發黑,咬著牙,將最後一顆子彈用完,正打算跟他們拚了,手臂卻被人用力一扯,隨即就被人抱在了懷裡,清歌抬手就要攻擊,卻被那人按住了手臂,「是我。」
熟悉的聲音讓清歌的動作一頓,看向那人,「季景程?」
季景程應了一聲,視線卻緊緊鎖定在外面,他將一把槍塞給清歌,壓低了嗓音問道:「還能動嗎?」
「可以。」
季景程放開她,做了一個手勢,清歌點點頭,跟季景程分開,朝著相反的方向而去,他們要繞到這些人的後方。
幸虧特黎城四處都是這樣的小巷子,四通八達,清歌與季景程相互配合,分頭夾擊,倒是解決了一半以上的恐怖分子。
靳修溟是順著槍聲找來的,他先看到的清歌,來不及詢問,眼見著清歌遇險,先一步投入了戰鬥。
有了靳修溟的加入,季景程與清歌的壓力頓時小了很多。
靳修溟尋了一個空擋,才發現清歌受傷了,頓時驚怒交加,開槍越發狠厲,加上與季景程的默契配合,倒是很快將這些人給解決了。
靳修溟跑過來抱住清歌,才發現她受傷的地方在腹部,此時清歌面色已經慘白,眼前一陣陣發黑,見是靳修溟,靠在他的懷中,輕聲說了一句,「我沒事兒,先走。」
靳修溟將人打橫抱起,往最近的醫院趕,季景程緊隨其後。
清歌被推進了手術室,季景程和靳修溟站在手術室外,那個一向溫潤如玉的男人此時滿身的低氣壓,就連臉上的招牌式笑意都已經消失不見。
季景程想說安慰他的話,嘴角動了動,終究保持了沉默,他沒問他們為何出現在這裡,又為何會遭遇赤練的追殺,有些事情知道了還不如不知道。
「你的傷口也要包紮一下。」季景程指了指靳修溟的手臂。
靳修溟這才發現自己的手臂一直在滴血,擼起袖子看了一眼,小臂上不知何時被劃開了一道大口子,他從口袋裡拿出碘酒和紗布,面無表情地將傷口包紮了一下,然後又盯著手術室的門。
「你走吧。」靳修溟開口,話是對著季景程說的。
季景程看了一眼手術室的大門,想說的話終究住了口,化成了一句,「注意安全。」靳修溟看了一眼季景程的背影,啞聲開口:「你們也要注意安全,還有,今日就當不曾見過我們。」
幸好那個孩子力氣小,傷口不是很深,沒有傷到裡面的內臟,清歌很快就被推出來了,醫院裡到處都是傷患,連一個能好好休息的地方都沒有。
靳修溟有心想到清歌先回家,卻又擔心不小心碰到傷口,於是便只能在人滿為患的醫院裡等著清歌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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