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月跟阿波羅來的很快。
看到阿波羅,國際刑警大隊的隊長眼一瞪。
這個曾經攪亂過多少次他們行動的,國際刑警第一通緝犯阿波羅……化成灰他都認識。
「哎,這個時候,我們就不要糾結警匪之爭了,」阿波羅將手搭在隊長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按了一下自己那金色的頭髮,朝他一笑,「我們這次是要合作的,你說對吧?」
隊長一句髒話就要罵出口,卻被自己生生給壓下去了。
他只是將目光轉到了赤月身上。
來的兩個人,其中一個是阿波羅,另一個人也不會簡單。
喻時錦只是偏過頭,看向赤月,很淡的四個字,「定位沒了。」
「沒了?」赤月「啪」地一聲打開隨身攜帶的微型電腦。
伸手一滑就是一個衛星控制面。
國際刑警大隊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赤月當著他的面,入親了國際衛星系統。
在蘇回傾那天晚上跟他說的時候。
赤月就已經查出了實驗體的一些信息。
他也知道,如果蘇回傾不想,就算是他也找不到她的行跡。
但是他是黑客,在網上,黑客幾乎就是無所不能,他能憑藉其他的消息來判斷她的位置。
「喻先生,你看這裡。」赤月一邊說著,手指卻沒有停下,在鍵盤上按下一行行的代碼。
「島?」喻時錦的聲音極為低沉。
赤月敲下最後一個回車鍵。
屏幕上的代碼立馬變成了一個荒島的三維圖,伸手將圖放大,「這是那些實驗體最近的一個據點,如果他們擄人,首先選的就是這裡。」
漆黑的眸光定在個坐標上,喻時錦將手進兜裡,很平靜的按了一下通訊器,對一直待命的楚緒寧吩咐,「去赤月發的孤島。」
所有人都能感覺得到,此時整個橋上,都是一股抹不去的冷。
「喻少,邊防的司令來了。」此時一個刑警走過來。
阿波羅朝喻時錦看了一眼,語氣倒是淡:「這是宋三的人,你讓人封了所有邊防的出口,他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
喻時錦點了一根煙,側著的身姿很顯矜貴。
不發表意見。
「喻少,久仰大名……」宋司令朝喻時錦伸出了手,臉上是很緩和的笑意。
「宋司令,」喻時錦沒有伸手,就這麼側眸看著他,很慢地吐出一道煙圈:「要是來跟我聊天的,抱歉,我沒時間。若是其他事,你可以直接走了。」
宋司令一直是宋三手下的大將。
沒想到喻時錦會說出這樣的話,他臉色變了變,然後收回了手,神情一冷,「喻少,你這樣控制我們的人,這不好吧?」
喻時錦聞言,只一聲輕笑,眼眸都是薄涼,語氣危險極了:「你有意見?」
宋司令愣在了原地。
這個時候,來接喻時錦的戰機來了,他扔了手中還剩一半的煙。
縱身一躍。
帥氣冷冽的背影就這麼地落在了剛停在距離地兩米遠的戰機上。
看著越來越近的大海,那一雙眼眸,猶如十二月的天氣,冰冷刺骨。
**
而此時,蘇回傾已經成功偽裝,隨著左暗使的專機到了那座荒島上。
她壓了壓路上順過來了鴨舌帽,朝身邊的人一個偏頭,很冷酷的笑:「既然進來了,就不要被人發現,否則,我要了你的命,懂嗎?」
自從成名後,他就沒被人這麼威脅過了。
獨孤聿笙朝蘇回傾看過去,黑沉的眼眸一眯,聲音很沉,「放心,要是有人發現了我,以我的身手,分分鐘就能滅了他。」
他伸手一翻,一把消音槍就這麼出現在他手邊。
蘇回傾將手插進兜裡,沒再看他。
而是注意著門邊的監控。
專機停的位置是一件雜物房,很大。
只有門口一個自動監控。
在那攝像頭再一次朝另一側轉去的時候,蘇回傾從專機上往下一躍,壓著鴨舌帽到達了放著一堆白大褂的地方。
伸手一撈,一件白色的白大褂已經被她披在了身上。
待獨孤聿笙反應過來的時候,蘇回傾已經站在了他的對面,此時正在低眸單手扣著扣子。
一個指揮官,最基本的就是在一個陌生地點能夠很快的分析出形式地點,蘇回傾慢慢地戴上白色的口罩,目光冷靜地看著那個攝像頭。
在攝像頭偏過來之前,她一個翻身,直接落到了門邊。
然後緩緩地將手插進了白大褂的口袋裡。
她慢慢抬起了頭,另一只手撥了撥前面的劉海,那雙露出來的漆黑的眸子卻是有些亮,猶如染了墨色的玉。
開門,鎮定自若的走出去。
她的表情很平靜,這裡所有的一切都是陌生而又熟悉。
她自己都不知道,有一天,再次進來這樣的基地,做的第一件事竟然不是拿戰機轟掉。
很快前面就有一個拿著個文件夾的中年男人出現。
他沒有戴著口罩,身邊跟了好幾個一路說著什麼的年輕人。
她很清楚的聽到,那群年輕人在叫他「博士」。
蘇回傾手還插在兜裡,表面上不見一絲的慌張,而是就這麼側身站到了一邊,讓他們先過去。
「新來的?」中年男人路過她身邊的時候,腳步頓了頓。
口罩下面的嘴角帶起了一絲笑容,蘇回傾輕輕地點了頭,「被左暗使調過來沒多久。」
中年男人一聽,果然沒有懷疑。
只是多看了蘇回傾一眼,覺得這人的眼睛太過的亮。
一行人離開。
蘇回傾就這麼站著,一只手還在兜裡,另一只手極快地拿出了其中一人兜裡的感應卡。
清秀的眉毛,微微揚了一下。
等人離開了,她才慢慢側過身,直接朝剛剛中年男人出來的方向掠走去。
那個中年男人,很明顯就是負責這裡實驗體的「博士」。
蘇回傾一臉淡漠的順手將卡放進兜裡,眼眸是微微垂著的。
這個時候,所有人都不會想到,看似固若金湯的這裡,已經被一個人成功的潛入。
真正的實驗室其實很好找。
尤其是對於蘇回傾來說,這裡不是她曾經呆過的實驗室,但是裡面的構造跟安全系統與她曾經呆過的實驗幾乎一模一樣。
她站在最裡面的一個感應門前。
很平靜地拿出感應磁卡。
嘀——
門開了。
裡面所有的一切都出現在她面前。
蘇回傾站在門邊,很慢很慢地將磁卡收到了口袋裡,那雙清冷的眸子,就這麼朝試驗台看過去。
十個試驗台。
其中八個空的,一個上面都是血,最後一個,是一個蓋著白布,只露著一張臉的少女。
「這是什麼?」獨孤聿笙來的也很快,他先蘇回傾一步走到試驗台前,一手拉開了自己的口罩,一手將白布掀開,「你怎麼會……」
話說道一半。
他就沒有說下去。
只看著白布下的少女,素來淡定的他,第一次,臉上滿是驚愕。
「她就是實驗體,很明顯她一個失敗的實驗體,」蘇回傾滿眸的黑,慢慢走過來,「她的同伴應該剛剛被送走,至於她……應該在其他方面有研究,所以她還活著。」
「畜生!」獨孤聿笙插在兜裡的手狠狠地握住。
他冷沉的看著試驗台上的人,那已經稱不上是人了,左手被齊齊地切斷,縫上了一只……狼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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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胸腔也是開的,似乎前一秒還在進行什麼實驗。
沒有來得及縫合。
聽到兩人的對話,那少女獃滯的眼眸似乎動了一下,她對上蘇回傾的黑眸,口中無聲的說了一句:「求你……殺了我。」
蘇回傾閉了閉眼。
再次睜眼的時候,又是滿眼的冷酷,她拉下了臉上的口罩,露出了那張清雋的臉,一手抽出了獨孤聿笙手中的消音槍。
冰冷的槍口抵上了少女的太陽穴。
這種想死都死不了的絕望,蘇回傾很懂。
「我會給你報仇。」
那女孩慢慢閉了眼,蒼白的嘴角,是一抹笑。
獨孤聿笙還站在原地,愣愣的,直到看見蘇回傾抽出了一管藍色的藥劑,他眯了眯眼:「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蘇回傾將藍色的藥劑塞到他手上,一雙眼眸很沉,「把它帶出去。」
「你不跟我一起走?」獨孤聿笙接過來塞進兜裡,「我的人已經到了。」
「你以為離開就這麼容易?不出所料,你的人應該被發現了。」蘇回傾淺笑,只是那雙眸卻是黑。
獨孤聿笙猛地掏出通訊器,一看裡面的內容,臉色都變了。
「放心,你們的安危我負責!」蘇回傾很慢很慢地重新戴上了口罩,冷然的勾了勾唇角:「你只需要把藥劑給我帶出去!」
也就是這個時候。
「把外面那個潛艇給我圍起來,」看著監控的左暗使忽然眯了眼,伸手指了監控上一個一閃而過的畫面,偏頭問著身邊的一個人,「這個人是怎麼回事?」
監控上,那個女生也正抬眸看向他們,一雙漆黑的眼眸很亮。
她舉著槍,伸手拉開口罩,笑意盈盈的口型,「遊戲,開始!」
砰——
整個監控被一槍蹦掉,只剩了黑漆漆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