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吟月轉過就往琉璃殿的大殿而去,不曾想一回過頭就正對上夜晚。
兩人四目相對,一個面帶慍怒,一個神色平靜。
此時,柔風滑過人的臉頰 ,柔媚的陽光下夜晚的心忽然前所未有的平靜,靜靜的看著面前的夏吟月,瞧著她諸般算計卻這樣的狼狽,心裡那壓抑多年的恨,慢慢的散了開來。
“甘夫人莫要惱怒,嬪妾覺得今兒個的事情實在是過於蹊蹺。若不是明小媛為本宮擋住了傾倒的人群,此時此刻本宮只怕也已經凶多吉少,這很顯然是一起有預謀的事件,甘夫人身為管轄后宮之人,是不是應該給本宮以及本宮肚子裡的孩子一個交代?今兒個可真是巧,整個后宮就兩個懷孕的嬪妃,偏偏這兩人都差點出了意外,還真是巧啊。”
夏吟月哪裡會想到夜晚居然在這個關頭髮難,頓時臉黑如鍋底,往日的溫柔嫻雅一掃而光,銳目如刀盯著夜晚,“是啊,本宮也覺得巧的很,雪昭媛好福氣一丁點事情都沒有。”
“聽甘夫人這意思竟是希望本宮有點什麽意外才好?”夜晚冷哼一聲,眼角一掃看著帶著韓普林回來的小安子立刻說道:“小安子,給本宮將這錦鯉池裡的那條大個頭的錦鯉捉住!”
出了已經被送往大殿的徐燦跟夜晨,其余嬪妃還並未散去,也不敢散去,出了這樣的事情沒有上頭的命令誰敢輕易離開?
此時聽到夜晚的話,眾人面面相覷,都不曉得夜晚這是要做什麽。、
“雪昭媛這是什麽意思?難道還要拿著一條魚出氣不成,沒得被人笑話小家子氣。”夏吟月的臉色竟是微微的有些緊張。
“甘夫人莫要著急,本宮就住在玉陽宮後面的柔福宮,自住進柔福宮以來可沒聽說這個玉陽宮的錦鯉池什麽時候有這樣大的錦鯉了。如果這錦鯉池裡真的有這樣的錦鯉,那些看護錦鯉池的奴才都管著做什麽吃的居然也不上報,可見是失職該當處罰。”夜晚篤定那錦鯉一定有貓膩,就怕到時候人都走了,這錦鯉說不定就會被毀屍滅跡了,所以要趁著人都在的時候先把證據捏在手裡。這樣大的錦鯉實屬罕見,要不然也不會令人這般追逐稀奇,才會被人有機可趁搞出了這樣的意外。
聽著夜晚這樣一說,周邊的人這才覺得這件事情還真有些奇怪,是啊,如果真的提前就發現這樣大的錦鯉,看護錦鯉池的奴才就要上報才是。
“雪昭媛這樣一說,果然有些蹊蹺,本宮也覺得這件事情應當好好的查一查才是。”丁昭儀上前一步看著夏吟月說道。
“不錯,這樣的大錦鯉,如果守護錦鯉池的奴才上報,必會有獎賞。可是居然無人上報,的確是有些稀奇,是要好好查一查。果然還是雪昭媛心思縝密,能這樣快的就想到這一點。”惠妃笑眯眯的看著夜晚,然後轉頭又看著夏吟月說道:“甘夫人,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夏吟月此時心裡都要嘔死了,面上還要應付這三個人,“既然都覺得這件事有些古怪,便這樣做好了。夜小儀的龍胎也不曉得怎麽樣了,惠妃跟丁昭儀要不要跟本宮一起去看看?”
惠妃跟丁昭儀自然是應了下來,其余的嬪妃大多是跟著夏吟月一起走了,夜晚凝視著眾人的背影,面上滿是譏諷。雲汐三人靜靜地站在夜晚的身後,看著小安子帶著人正在撈那條與眾不同的錦鯉,只是那魚兒十分的機警,好一會才撈了上來。
“娘娘,您看就是這條。”小安子捧著一個尺半寬的瓷盆站在夜晚面前回道。
夜晚點點頭,“小安子,你去查一查管著這錦鯉池的奴才是誰,細細的查一查這一條錦鯉的來龍去脈。如果皇宮裡沒有這個東西,可是突然出現了,沒有人是如何進來的?順藤摸瓜就看你的本事了。”
“是,奴才一定不負娘娘所托。”小安子十分興奮地說道,這還是他進了柔福宮以來,夜晚交給他的最大的差事。
小安子走了,韓普林這才走上前來,看著夜晚說道:“微臣參見娘娘,娘娘可是有哪裡不舒服,如今娘娘身懷龍胎可不能大意,萬事小心,微臣給您扶扶脈?”
夜晚也沒推辭,畢竟這麽一會的功夫就出了這麽多的事情,心裡還是很不安的。
夜晚轉身進了石亭中,韓普林給夜晚診過脈後這才松了口氣,“幸虧這些日子娘娘的身體保養得還算不錯,並無大事,娘娘放心就是。”
夜晚也是松了一口氣,這個孩子對她至關重要,絕對不能有任何的閃失。
“楊成那邊你可查到什麽沒有?”夜晚看著韓普林問道,她知道韓普林一定不會放過楊成,所以才會這般問。
“娘娘英明,微臣的確查到了一些東西。太醫院這般大,脈案如此眾多,他就是想要一手遮天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只要微臣能查到一點頭緒,便能抽絲剝繭將真相尋找出來。”
“你現在有辦法拿到徐嬪跟夜小儀的脈案嗎?”夜晚道。
“徐嬪跟夜小儀的脈案都是楊成在管著,如果想要拿到手只怕是不容易的,不過微臣可以試一試。”韓普林應道,眉宇間帶著堅堅毅,雪昭媛跟甘夫人的鬥爭已經是逐漸激烈,他自然也要盡力。
“我得到消息,夜小儀的身孕可能有些問題,徐嬪更是有可疑,如果拿到這兩人的脈案對我們而言是絕對令人驚喜的事情。”夜晚緩緩的說道,她相信韓普林對這個消息一定是很喜歡的,如果證實她的話,楊成這個院正是要做到頭了。
果然韓普林的眼睛一亮,“微臣現在就回太醫院,請娘娘放心,如果真的有問題微臣一定將證據拿到手。”
夜晚點點頭,“辛苦韓太醫了。”
“為娘娘效勞不敢言辛苦,是微臣分內之事。”
夜晚知道韓普林不是一個浮躁之人,這樣的人只要遇上合適的機會便能有一番大的作為。如果太醫院裡有一個自己的人實在是一件令人愉悅的事情。
韓普林走後,夜晚仰著頭看著清澈碧透的天空,溫潤的眼角帶著肅殺之氣。今兒個這一場戰役不過是一個開始,夏吟月你不會想到我已經等你很久了,就等著你自投羅網。這一張大網我已經細細的織了許久,雖然中間有些許的意外,但是最終結果還是朝著我所希望的方向在發展。
如果慕元澈知道你在算計他的子嗣,你說他會怎麽對待你呢?
想起慕元澈跟自己說過的話,夜晚越發的懷疑當初那道聖旨究竟是不是慕元澈下的旨意?可是那聖旨上面的字跡分明就是慕元澈的……但是聽著慕元澈的意思似乎不是這麽回事。偏偏自己又不能直白的去問,但是夜晚隱隱月月有種不好的預感,好像有什麽事情跟自己當初想到的一點都不一樣。
正因為有了這樣的猜疑,夜晚對夏吟月更加的不能饒恕,這件事事情她一定要查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娘娘,皇上來了,已經去琉櫻殿正殿了。”雲汐在夜晚的耳邊說道。
夜晚緩緩的站起身來,“小安子查的怎麽樣了?”
“已經去查了,娘娘先去正殿,有了消息小安子會送過去的。”雲汐扶著夜晚的胳膊說道。
夜晚點點頭,大殿是一定要去的,抬腳出了石亭往前走,玉墨跟陌研跟在後面,金色的陽光將主仆幾人的影子拉得長長的,在這秋季的景色中頓顯蕭瑟。
“徐嬪的身孕究竟是怎麽回事?”慕元澈的怒聲在大殿裡傳了出來。
夜晚的腳步頓時凝住,果然她懷疑得沒錯,徐燦是真的有了身孕。只是可惜啊,隱瞞這麽久雞飛蛋打一場空。落了一個水池子,連孩子都沒了。想到這裡夜晚忽然覺得有些奇怪,徐燦知道自己有身孕,那樣謹慎小心的人為何會就落了水池子?
當時事起突然,夜晚自己這邊都自顧不暇,自然沒有辦法顧及那麽多,也不曉得夜晨跟徐燦之間是怎麽回事。轉頭看著玉墨跟陌研,玉墨忙低聲說道:“奴婢沒有聽到夜小儀身邊的說什麽,但是夜小儀看著徐嬪的眼神有些不對勁,全無往日的親近。”
“徐嬪當時就見紅了,裙子上一大片的血跡,只是她一個字也沒說,奴婢沒能查出什麽來。但是奴婢剛還是能感受的出來徐嬪的心情很是低落,那眉眼間有些讓人看不懂的情緒。”陌研道。
夜晚嗤笑一聲,她能心情好才是奇怪了,如果她預計的不錯,應該是徐嬪想要算計夜晨,但是沒想到夜晨居然有了防范。想到這裡夜晚就不得不佩服夜晨,看來夜晨知道的東西一定不少。如果能從夜晨嘴裡知道些什麽是最好不過了,但是以夜晨跟她的關系,這一點想必會很難,不過……夜晚是不打算放棄的。
“回皇上的話,嬪妾也不太清楚,還請皇上恕罪。這幾個月以來徐嬪一直說是不舒服,還讓嬪妾將她的綠頭牌撤了下來,沒想到居然是有了身孕,嬪妾失察,嬪妾有罪。”
夏吟月的聲音傳了出來,夜晚嗤笑一聲,推的真是乾淨啊。徐嬪怕也想不到夏吟月會這樣的一把將她自己給推了出去,毫不留情。
夜晚就想當初自己是受了什麽迷了心智,居然以為夏吟月是溫順怯懦的小女子的,分明就是個狼子野心的。
想到這裡夜晚抬腳進了大殿,故作驚訝的說道:“徐嬪妹妹也有了身孕嗎?真是可喜可賀,皇上最近真是喜事連連。”
徐嬪此時正跪在地上,聽到夜晚的話身子微微一動,緩緩的抬起頭來,凝神望著她。夜晚似乎才看見徐嬪,驚呼一聲,“徐嬪妹妹怎麽跪在地上,剛落了水池子身子虛得很,又有身孕,要好好的養著才是。”
“承蒙娘娘關愛,嬪妾無福,肚子裡的孩子……已經沒了。”
夜晚一臉驚愕,擡頭看向了慕元澈,只見慕元澈一臉烏黑,眉宇間全是疲憊之色,聽到徐嫔的話更是怒上心頭,臉越發的黑了。
“大膽徐嫔,有孕瞞而不報,導致龍胎不保,你可知罪?”夏吟月出聲怒斥,眉宇間是濃濃的怒氣,讓人看着便是不由得一凜。
徐嫔半眯着眸凝視着夏吟月,嘴角的笑容越發的有些詭異,只聽她說道:“嫔妾知罪。”
夜晚不知道徐燦這樣聰慧的人為何不反駁,不為自己證明清白,卻要任憑夏吟月發落,但是她知道徐燦可也不是好捏的,這裏面一定有自己不知道的緣故。
慕元澈本就因為朝政上的事情焦頭爛額,還要處理這些事情,心情更加的浮躁,冷眸看着徐燦,一字一句的說道:“将徐嫔貶為從七品選侍,無诏不得外出。”
“嫔妾遵旨。”徐燦的臉色白如紙,原本靈動的眸子此時如同蒙上一層灰塵,迷迷蒙蒙的暗啞無光。
徐燦慢慢的站起身子來,一步步的往外走,原本就不甚豐盈的身子,此時更像是風中落葉,蕭瑟,飄零。
夜晚凝視着她,徐燦的眼眸滑過夜晚的臉頰,腳步一頓,似是想要說什麽但始終就什麽也沒說,就這樣擦肩而過。
夜晚慢慢地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跟後宮就是這樣殘酷,上一刻也許你還高高在上,但是轉眼間也能零落成泥任人踩。徐嫔的敗落這樣的迅速,迅速的讓大殿裏的人都不敢在這個時候出聲惹怒帝威,生怕成為下一個倒黴鬼。
慕元澈的眼睛在夜晚的身上掃過,雖然已經知道她平安無事,但是親眼看到還是心安不少。瞧着夜晚乖乖地坐在那裏,這才看着夏吟月跟惠妃問道:“究竟是怎麽回事?好端端的出了這樣的事情,要不是雪昭媛跟夜小儀福大,這個時候朕是不是連一個皇嗣也保不住了?這就是你們替朕打理的後宮?”
夏吟月跟惠妃忙出列跪地,叩首請罪。
夏吟月看着慕元澈,心裏惴惴不安,但是還是開口說道:“本來是沒有事情的,只是因為錦鯉池中突然出現一條個頭極大的錦鯉,當時雪昭媛正在喂食,那錦鯉似是通人性,拼命的搶食,衆人覺得有趣便聚在一起,後來那錦鯉油走,衆人圍了追看這才引發了踩踏事故。雖然是個意外,但是到底是嫔妾照管不周,還請皇上降罪。”
夜晚聽着夏吟月的話神色不動,只是半垂着眸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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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惠妃擡起頭看着慕元澈說道:“嫔妾倒是有些不同的看法,這錦鯉池都是有專門的奴才照管,怎麽從不曾聽聞有什麽大的錦鯉出現。宮裏的錦鯉都是差不多大的,便是有些詫異也不太明顯,但是這錦鯉足足別旁的人大了一倍。可是照管錦鯉池的奴才居然未曾發覺,實在是令人懷疑,還請皇上明察。若沒有這錦鯉,衆人也不會擁擠推搡,也不會導致夜小儀跟徐選侍落水。雖然徐選侍有意瞞了身孕,可是這孩子到底是皇上的骨肉,怎麽能無端端的就沒了,還請皇上一查到底,以正風紀。”
夜晚自己不出聲就是因為她知道,惠妃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打壓夏吟月的,既然這樣她何必在慕元澈面前枉做一個小人。
夜晚的眼角看了看雲汐,雲汐示意,立刻走了出來,跪地說道:“惠妃娘娘說的極是,當時昭媛娘娘也差點被人壓倒在地,要不是明小媛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歪倒的人群,此時昭媛娘娘也不能安安穩穩的站在這裏了,因此小媛主子還受了傷,如今躺在床上都無法起身,請皇上明鑒。”
慕元澈雖然知道夜晚受了驚但是沒想到這樣的嚴重,居然差點被人壓倒在地,想到這裏臉色越發的難看了,看着夜晚問道:“你現在感覺如何,要不要宣太醫?”
“請皇上放心,多虧了明小媛,嫔妾命大逃過一劫,已經無礙了。只是明小媛卻躺在床上,嫔妾心裏甚是不安。”夜晚站起神來柔柔的說道,滿臉的擔憂。
“明小媛救皇嗣有功,擢升為嫔。”慕元澈道。
衆人一愣,哪裏會想到夜晚幾句話便能讓慕元澈這麽大方的升了明溪月的位份,此時看着夜晚的神情更加的有些複雜了。同時也更震驚于夜晚在嗎慕元澈心中的地位,只是救了夜晚一回便能升位份,慕元澈這是在給衆人發一個信息,以後夜晚有難誰要是搭把手把人救了,就有榮華富貴等着呢。
夏吟月跟惠妃的神色也有些僵硬,沒想到慕元澈輕輕松松的就這樣升了明溪月的位份。
就在兩人發呆的時候,慕元澈又道:“嚴喜。”
“奴才在。”嚴喜立刻屁颠屁颠的滾出來,多災多難的二姑涼,虧了有明嫔給她擋了一劫,不然這個時候還不定會怎麽樣呢。
“立刻去查錦鯉的事情。”。
“奴才遵旨。”
嚴喜轉身就往外走,夜晚忙喊了一聲,“嚴總管且慢。”
嚴喜立刻止住了腳步,看着夜晚滿臉包子褶的笑容,“昭媛娘娘有什麽吩咐?”
“本宮也覺得這錦鯉有些古怪,已經讓小安子去查了,想來這會兒應該有消息了,公公就不要再跑一趟了,只要在門口等一等就是。”
嚴喜聞言嘴角抽了抽,二姑涼果然是……招惹不得啊,先下手為強這一招用的不錯,就是不知道哪個倒黴蛋要倒黴了。謀害皇嗣……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聽罪吟越。“是,昭媛娘娘想得周到。”嚴喜趕緊的抱大腿,他算是看明白了,得罪誰也不能得罪二姑涼,虧得自己當初沒看走眼,這大腿抱得好啊,福利可不是來了麽。
果然不出夜晚所料,小安子果然很快就來了,嚴喜直接帶着他進了大殿。
小安子以前就在長秋宮當差,再加上進了柔福宮經常見到皇上,這個時候也不慌張,跪下行禮後,這才十分沉穩的說道:“啓禀皇上,奴才已經問過了,管着錦鯉池的小太監說這池子裏原本是沒有這樣一條魚的,今兒個早上的時候還沒有發現,不知道為什麽諸位主子賞魚的就跑出來這樣一條魚。奴才又詢問了琉璃殿裏其餘的奴才,他們皆證實這小太監說的是真的。”
果然,夜晚絲毫沒有猜錯,這大錦鯉是被人偷偷放進錦鯉池中的,就是為了吸引人的注意,然後趁機制造混亂。
慕元澈的臉色陰沉的能滴下水來,看着小安子問道:“你可問出有沒有看到是誰将這大錦鯉放進池中的?”
“回皇上的話,奴才已經問過了。因為琉璃殿是做空殿并沒有主子住進來,因此這裏的奴才人數并不多,有個小太監看到一個面生的人進了琉璃殿,說是找人的,但是逛了一圈也沒找到人就走了。奴才就問那個小太監可認識那名小太監,只可惜他并不認識,不過如果再見到的話一定認得出來,這個小太監額頭上有顆痣,一眼就能認出來。”
慕元澈打量着大殿裏衆人,一字一句的問道:“誰的宮殿裏有這樣一個奴才?這個時候自己先說出來朕還能網開一面,若是不然決不輕恕。”
夜晚一時間還真想不起誰的宮裏有這樣的一個人,畢竟夜晚自從進了宮不似別人經常來回走動,所以見過的奴才真心不多。
就在這個時候雲汐忽然低下頭在夜晚耳邊說道:“娘娘,奴婢記得夜小儀身邊的管事太監馮清手下有個奴才額頭上就有一顆痣。”
夜晚神色一凜,夜晨跟前的……這環環相扣的當真是令人嘆為觀止,至少眼前看來,還沒有任何的蛛絲馬跡能跟夏吟月搭上關系,但是徐燦被貶,如今夜晨眼看着也要被拖下水,這幕後人算計的當真是狠辣,居然一個也不放過。
夜晚不用去想都能知道夜晨現在這個時候是絕對不會做出什麽事情來的,如果夜晨真的懷孕了,她巴不得好好的把孩子生下來,怎麽還會動手去害別人,這裏面一定還有她猜不透的迷局。
就在夜晚深思的時候,就聽到杜鵑說道:“嫔妾記得夜小儀身邊有個奴才額頭上便有一顆黑痣。”
杜鵑這樣一說立時便有幾個人附和,夜晚的眼神幽幽一閃,側頭看着夏吟月,就見夏吟月神色平緩沒有絲毫的緊張之色,夜晚心裏嘆息一聲,夜晨白聰慧一世,居然被人這樣的栽贓也不曉得,看來這顆釘子當真是已經埋了很久了。
夜晨此時不在這大殿上,正在偏殿裏呆着落了水有受了驚,自然是要好好的請太醫診斷一番。
夏吟月既然已經安排好這些,果然不出夜晚所料,等到從夜晨的清漪居把額頭上帶痣的奴才捉來之後,這奴才也沒用大刑便招了,一口咬定是夜晨指使他這樣做的。而且這奴才還吐露了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夜晨居然早就知道徐燦懷孕的事情,就是不想讓徐燦的孩子生下來,這才暗下狠手的。
“帶夜小儀上來。”慕元澈的臉色極其難看,沒想到他的後宮裏居然亂糟糟的成這副模樣。
秋風瑟瑟,流水無情,可是無情的又豈是流水,人與人之間的鬥争更是令人心生寒意。夜晚萬分肯定這幕後的黑手一定是夏吟月,只是她卻捉不到把柄,只是看着徐燦這樣的人落敗之後都不肯多說一個字,夜晚的心裏便是一寒,夏吟月的手段比她想的還要厲害得多。
夜晨已經換過衣衫,雖然臉色還有些蒼白,可是在侍女的攙扶下還能走得穩當。
“嫔妾參見皇上,吾皇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