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蘇地怎麼想,查利竟然會說出這麼一句話,他擡頭:“你說什麼?”
二長老已經到了樓梯口盡頭,聽到查利的聲音,他腳步也猛地一頓,轉過身看樓下的兩人。
“就是孟小姐給我的,”這藥是自己在用,沒人比查利更清楚他用的這兩瓶藥之間的區別,查利說的十分認真,“風神醫的那瓶我用的也很好,但孟小姐的那瓶比她的要好上好幾倍,我能好的這麼快,跟風神醫沒有太大的關係。”
跟風神醫沒有太大關係。
得到這個結論,不說二長老,連蘇玄都萬分驚訝。
可能因爲風家過度宣傳的原因,風未箏在她剛碰調香的時候就有不少她的傳言傳出來,五歲開始學調香,十歲調製出具有特殊效用的香料。
十二歲被香協邀請,她拒絕了,十四歲加入了中醫基地。
現在24歲,在考聯邦香協的成員。
京城一堆人都是她的仰慕者。
她出手的香料都是價值連城。
除了天網,京城人能接觸到的高級香料,就是香協會長跟風神醫出手的了。
現在查利的一句“跟風神醫沒太大關係”撇開了風未箏,那他用的到底是什麼高級調香?
查利是什麼人,蘇玄很清楚,這個節骨眼,他肯定是不會亂說話的。
蘇玄只一句:“藥瓶還在嗎?”
“在。”孟拂查利的不多,只一次的劑量,查利直接去樓上拿玻璃瓶。
二樓的二長老也瞬間沒了要給馬岑打電話的意思,直接下樓等查利。
查利就住在四樓,他速度快,沒有兩分鐘就小跑下來,懷裏抱了個盒子,然後小心翼翼把盒子放到長桌上,打開錦盒,能看到裏面有個玻璃瓶。
跟市面上精美的瓶子不同,玻璃瓶上面沒有任何標誌,也沒有任何花紋,外面打磨的,甚至有些粗糙。
表面上看不出任何差別,蘇玄就拿起了玻璃瓶,打開瓶塞,湊過去聞了一下。
裏面的水查利用完了,不過瓶塞蓋得緊,還能聞出來些許氣味。
蘇玄聞過之後,大長老也接過來嗅了一下。
大廳內,蘇玄跟大長老都有些沉銀。
查利知道孟拂給他的是好東西,不過他向來沉迷賽車,對這些概念不強,他看了兩人一眼,最後將目光放在蘇玄身上,“三哥,你們……你們怎麼這樣?”
蘇玄終於收回了看向查利的目光,給了一個評價,“暴斂天物。”
這種東西,用在查利那樣的小傷上,確實暴斂天物。
查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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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默默的把盒子蓋起來,又抱到了自己的懷裏,然後拿了手機,一起去樓上。
樓下,二長老看着查利去了樓上,沒有說話,只坐在沙發上,查利說的一切,他也冷靜下來,不由轉向蘇玄,“那個孟小姐,她怎麼會有這些東西?”
還這樣就給了查利?
二長老調查了孟拂的資料,知道她是網上很火的明星,他這種人,對這些明星沒有什麼概念,但明星這種職業,多多少少有些往下三流。
t城江家,二長老更是連名字都沒聽過。
這樣的家族能拿出來這種東西,二長老是着實驚訝,“蘇玄,這……是少爺給她的?”
蘇承這個人,就算是在蘇家,也多少有些神祕。
人人都說他母親活不過二十,活不過四十,但每一次,馬岑都死裏逃生,尤其四十大劫那一次,連羅老醫生都說沒救了,也不知道年僅16的蘇承做了什麼,馬岑再一次出現在所有人面前的時候,身體已經大好了。
如果說,這些東西,是蘇承拿出來的,二長老半點也不意外。
聽着二長老的話,蘇玄只淡淡的瞥他一眼,“少爺並不知情。”
說完,蘇玄也不管二長老,直接上樓。
他之前在聽到查利說的話時,就有了些聯想。
孟拂之所以給查利,大概是覺得自己影響了他,就是後來她自己要做查利的導航員這一點蘇玄覺得奇怪。
還有一點他前天跟蘇承一起去採購,蘇承專門給孟拂買了幾種藥粉。
之前他覺得奇怪,現在想起來,蘇玄卻覺得似乎有什麼呼之欲出。
他記得孟拂不到20歲,這個年紀……
但若他的猜想是真的,不應該在道上沒聽過孟拂的名字……
奇怪,太奇怪了,蘇玄陷入沉思。
樓下,二長老更是一愣。
不是蘇承給的,那就是孟拂?
她哪裏來的?
這個時候,二長老有不覺得蘇玄會騙他,他對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孟拂終於生出了些許好奇心。
尤其是蘇玄等人對那位“孟小姐”的尊敬,二長老在樓下坐了一會兒,就上樓拿起了手機,給馬岑打了一個電話過去,“大夫人,關於跟風家的事,我覺得還是再重新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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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
隔壁棟樓,衛璟柯已經按了門鈴進來了,是蘇地開的門。
看到蘇地,衛璟柯有些驚訝,“你在幹嘛?”
“烤面包。”蘇地淡淡回了一句。
他說話向來沒什麼表情,地字號的人都這樣,衛璟柯也習慣了,他只是詫異於衛璟柯的話,“烤面包?”
“嗯。”蘇地淡淡的回了一句,就轉身繼續再在外面隔開的烤箱前忙活。
他面粉已經發酵好了,該放進去的東西已經放了,看了下面包
的形狀還可以,蘇地就轉向了手機鏡頭,對着那頭的大廚,詢問,“180度,先預熱是嗎?”
那邊大廚正在喫飯,此時也不敢喫,就回了一個字“是”。
蘇地就開了烤箱,先預熱。
身後,衛璟柯忍不住看了蘇地好長一段時間,才往大門裏面走。
大門內。
孟拂、蘇承、趙繁黎清寧都在,車紹今天沒有跟他們一起回來。
黎清寧在跟蘇承下圍棋。
孟拂就坐在一邊,低頭,跟孟蕁聊天。
“承哥。”衛璟柯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纔開口,這次的聲音,略有些小心。
他眉眼依舊乖戾,但進了這個大廳,眉眼間的乖戾略微斂了些許,但身上鋒芒依舊很重,他出身名門,這種傲氣是刻在骨子裏的。
蘇承伸手拿了個棋子,也沒擡頭,聲音很淡的“嗯”了一聲。
黎清寧拿起一粒白子,好半晌也沒下下去,只笑着擡頭,“蘇先生,你還是別讓我了,這盤棋怎麼下我都是要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