診斷結果,心脈受損。
蘇回傾不相信喻時錦本人不知道。
這樣程度的傷,不好好獃家中休養,竟然還整天在外面晃蕩。
喻時錦只是淡淡地收回了手,低著的眼眸有點兒清冷,「無妨。」
說好的兩個星期,他已經拖了三天。
事實上,國際中心已經派人來說服他回去了。
前來說服喻時錦的人,就是桃灼。
「喻少,您真的該回去了,」這一次,桃灼是奉了她師父的命令前來,她放了一個白瓷瓶在桌上,神情嚴肅:「作為一個巫師,我只想提醒你,再在青市待下去,你真的會死。」
「這件事我知道。」喻時錦只是翻了一頁文件,臉上的表情沒什麼波動,「你出去吧。」
這句話一出,書房中站著的大頭等人面色都是一變。
「喻老大,你知道有什麼用,」大頭深深吸了一口氣,「我們的事情都處理好了,可以隨時跟著你去國際中心。」
喻時錦低著眸,又翻了一頁紙,眸光淡淡的,依舊是那兩個字,「出去。」
在場的人,包括大頭,所有人都不明白喻時錦不肯離開的原因。
究竟是什麼事能比自己的命還要重要?
喻時錦敲定的事,沒人能改變。
但是他卻也不能再拖了。
「楚少,你跟蘇小姐最熟,你去找她,」大頭咬了咬牙,「讓她去跟老大說。」
「蘇小姐?」楚緒寧微微抬眸,「你確定找她?」
大頭很堅定的點了點頭。
這些日子就屬他跟在喻時錦身後的時間最多,沒人比他更了解,老大對蘇小姐究竟有多在意。
他敢肯定,這一次喻少做這個決定,一定又是為了蘇小姐。
時間越拖對喻時錦就越不利。
楚緒寧看著外面不怎麼明亮的太陽,直接拿了電話出去,「好,我去找她試試。」
小廈言情小說
這個時間段,蘇回傾剛剛放學。
她將背包甩到背後,眯著眼眸,一身散漫地走著。
楚緒寧直接將車停在了她的身側,降下車窗,一臉的嚴肅:「蘇小姐,我想請你幫個忙。」
蘇回傾看了他一眼,很乾脆的點頭,「找個地方說。」
對於蘇回傾這個謎一般的人物,楚緒寧從一開始就抱了敬畏的心態。
此時當然也是一樣。
他將喻時錦受傷的情況,全都跟蘇回傾講了一遍。
蘇回傾拿著杯子的手微微一頓。
上次她給喻時錦把脈的時候,只診斷出他心脈受損的結果,這樣的傷情雖然嚴重,但是好好休養,痊癒也很簡單。
可沒想到,對方的傷情竟然跟楚緒寧提出的一點也不一樣。
「你是說巫術?」蘇回傾眯了眼眸。
在聽見楚緒寧說到這兩個字的時候她就沉了臉。
對這兩個字她並不陌生,無名島就有一個巫師,對方會的都是些禁術,輕則用來保護一個地方,重則奪人生命。
楚緒寧不是國際中心的人,對這件事知道的還沒蘇回傾清楚。
說完之後就敲著桌子等蘇回傾的回答。
好半晌後,蘇回傾才抬眸,「喻哥他究竟是誰?」
連巫師都能請得動,蘇回傾不覺得他只是一個普通人。
但是喻這個姓氏,卻不在國際中心的記錄上。
蘇回傾很肯定這一點。
「我也不清楚,」楚緒寧搖頭,「我認識喻少的時候,他已經是一區的靈魂人物了。」
蘇回傾點頭,表示了解,她低了眸,將外套的拉鏈拉上,「我回去就找他聊,但是你們最好不要把希望放在我身上。」
或許是因為喻時錦太過了解她。
即使是自己沒有那份記憶,蘇回傾對他的防備也越來越輕。
越是如此,她就越想要弄清楚,這中間究竟是怎麼回事。
只是當務之急,還是那個巫術的問題。
「看什麼報紙。」蘇回傾回到別墅,將背包「啪」地一聲扔到桌子上,然後抽出了他手中的報紙。
喻時錦也不惱怒,只抬眸,聲音壓得很低,「怎麼了?」
「聽說你有病不治?」蘇回傾側眸,雙手環胸地朝他笑了笑。
眉眼,有些清冽。
「聽誰胡說,」喻時錦只淡淡的準備一句帶過,「沒有的事兒。」
蘇回傾斂了眸。
她抬眸,剛想開口,兜裡的手機響了。
是蘇楚。
這些天,蘇楚等人已經搬去了蘇宅。
他這個時候打電話,蘇回傾心下一跳,也沒避開喻時錦,直接劃開接起。
蘇楚冷沉的聲音就這麼傳過來:「小姐,老爺留下一封信後走了。」
蘇回傾心下一涼。
她一邊換下校服外套,一邊低著眸向外走,「說清楚點,我馬上到。」
不是沒有預兆。
從一開始暗天使跟卡爾在針對蘇家的時候,她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蘇倫明明身體硬朗,卻一直不肯再管理蘇家。
最後,他把護衛隊交給她。
所以她把護衛隊調回了蘇家。
可沒想到,還是出事了。
蘇回傾一身冷酷地坐到了車上,低著眸開始思索整個事件。
她走後,喻時錦還坐在沙發上。
蘇回傾沒有刻意避開他,所以該聽到的他都聽到了。
他拳抵著唇,輕咳了兩聲,這才把大頭喊出來,眼眸是不變的冷,「暗天使現在在哪?」
在青市,喻時錦就是絕對能掌控一切的。
他想要知道的,基本上就沒人能逃脫。
大頭說了三個據點。
「帶我過去。」喻時錦站起來,低著眼眸開口。
「喻少,有什麼事直接吩咐我們就行。」大頭單膝跪地,請求著開口。
喻時錦抬起頭,一雙眼眸猶如十二月的冰,「想讓我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