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時,楚璠是被什麽東西給弄醒的,剛睜開眼睛,便看見懟在臉上的一條尾巴。
她微微愣住,下意識仰頭,看見子微還是闔著眼的,便松了一口氣。
下身沒有昨夜那種腫脹黏膩的感覺,應是睡著後被收拾乾淨了。只是還是很痛,酸酸漲漲的,幾乎快沒有知覺。
看她出神,毛絨長尾尖端一彎,又輕戳在她大腿上。
這些尾巴,真的比子微道長本人要熱情很多。楚璠用手指摸了摸尾尖的絨毛,眼前虛影一晃,好幾條都蹭了過來。
楚璠有些不知所措,只得一個個地擼過去,突然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一夜之間,尾巴變成了八根。
他的功力應該恢復很多了。
楚璠心下一定,從玉牀悄然下去,她在這裡總覺得不自在,還是自己一個人呆著比較好。
她腿都是軟的,腳步踉蹌,幾乎是扶著牆走到門口,經過客房時,想了想,又怕昨日之事重現,便將桌上的昆侖劍抱在懷裡。
出門時,正好碰到了候在門口的畢方。
畢方明顯是呆了一夜,靠坐在牆角,睫毛上覆有霜雪,看見她出來,立馬站直身子,“先生怎麽樣了!”
楚璠歪歪頭,想到那條多出來的尾巴,道:“應該很好了。”
畢方放下心來,沉默了會兒,臉上帶著些歉意,“我族長老已去領罰了,昨日之事,是我們對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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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璠點點頭,面容依然是淡淡的,突然開口:“吸血和被當成爐鼎,應該是後者更有用些吧。”
“話雖如此……”畢方撓了撓頭,有些尷尬,“可先生不喜失控,也不會強求於人,應是從沒想過用這種法子的。”
“可以的。”
畢方差點以為自己聽錯,怔了好一會兒,又聽她重複了一遍,“只要能讓道長快一點恢復,都可以的。”
楚璠說得很誠懇,畢方卻忍不住看向她的頸間。
青青紫紫一大片,甚至還有些尖銳牙印,順著雪白的脖子蔓延,罌粟花似的,一直開到鎖骨,不知道內裡是什麽光景。
畢方有些無言,他甚至難以想象,原來清風明月的子微道長……在這種事情上,竟也和普通男人一樣。
甚至,比普通人更沒有節製。
畢方語氣略含憐憫,對她道:“你需要些什麽嗎?”
“嗯?”
“比方說衣服用具,或者吃喝什麽的……”
楚璠看了看自己不成樣的裙擺,點頭說:“謝謝,要衣服,吃食的話,我不忌口的,放在竹樓外就好。”
……
畢方還真的覺得她挺好養活的,比族中的女眷好伺候多了,他也不多話,表示自己知道後,便轉身化鶴騰空而去。
楚璠終於能回去歇著了。
她以雪化水,燒熱後,把自己泡進了浴桶裡。大腿內側酸漲無比,穴腔裡似乎都被撐大了,像是一直含著什麽東西。
楚璠用手指伸進去,慢慢摸索著,順著褶肉往裡面揉,掏出了些濁白晶瑩的粘液,一絲一縷的,銀液與濃精混在一起,銀靡極了。
她眼睫半闔,面無表情的繼續弄著,好久才把東西全都掏乾淨,或許是時間太久,水有些冰,身體也越來越冷,她連忙爬出來,把自己縮進被子裡。
眉心抵在枕間,她愈發覺得不對勁起來,身體好似有冰火在翻湧爭鬥,半身墜入冰窖,半身猶在烈獄。
幾乎是深入骨髓的痛苦,她疼得大汗淋漓,控制不住在牀上翻滾起來,啪的一下,摔倒在冰涼的石板上。
她不由得感到恐懼起來,寒涼的石地,透骨的痛苦,總讓她覺得自己還在幼時,被鞭子一遍遍鞭笞著。
她蜷成一團,像脆弱的小獸一樣,無聲哭泣著,砸下來大顆大顆的淚花。
疼,真的很疼,阿兄,我好疼。
她神智不清,緊緊抱著昆侖,像抱著白澤一樣,往常這般對著白澤說話,兄長就會立馬過來。
阿兄,疼……
昆侖劍暈開一段幽邃的泓光。
不過三息,便有人踏門而來。
子微越過浴桶,掃了一眼,便朝她的方向走過去。
他踏著霧光,一身廣袖深衣,紋著霧青色的雲紋,衣衫環佩,叮當作響。
像劍穗的輕鳴。
楚璠朝他伸手,聲音幾乎帶著親近而稚嫩的哭銀,瞬間就撲進他的懷裡,將眼淚抹在他的衣領上,口齒不清的喚著,“阿兄……阿兄,璠璠疼……”
那人好像在無奈地笑。
“我千年元陽,本想護你元陰受損之痛,你竟全都弄出來了……”
他將楚璠的下巴輕輕掰正,俯身吻上去,把血渡進她嘴裡。
幽然深邃的面孔下,連聲音也是溫和清雋的。
“還有,你睜開眼看看,我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