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事重提,白流蘇的好看黛眉不禁蹙了起來,一絲複雜的情緒從水瀲美眸逝過。
是呀,這裡的格局,情調什麽的一點也沒有改變,依然那麽多人來這裡用餐。
可是,人都變了,她和霍雲霆的身份也變了,還能裝作若無其事地回到從前嗎?
抿了抿唇瓣,白流蘇不溫不火地輕哼:“嗯!”
“對了,蘇蘇,你以後有什麽打算?帥帥不在你身邊了,你有沒有考慮其他的事情?”霍雲霆的炙熱眼神充滿了趣味的探究,流動的光芒還夾著一絲希冀。
白流蘇眨了眨眼,霍雲霆的話中話,她又豈會聽不出來。
他眼裡流轉的期待,那麽明顯,她再怎麽遲頓,再怎麽忽視,她還是看出來了。
貝齒咬了咬下唇,柔細的嗓音逸了出來,“暫時沒有,現在,我什麽都不想考慮,我只想靜一靜。”
瞬間,一股失望的情緒在霍雲霆的心間蕩起,心尖也隱隱約約地擰疼。
“蘇蘇,不如我們重新開始吧,我們之間已經沒有阻礙了,我會加倍珍惜你的,和你好好經營一個溫馨的家。我以前的確做了很多錯事,以後再也不會犯同樣的錯誤了,你放心,我以後都聽你的。”
溫柔的熱切眼神定定望著白流蘇,霍雲霆再也不想坐以待斃了,他主動向白流蘇表白了。
聞言,白流蘇的心湖很平靜,她並沒有顯露出驚訝的表情。
都在她的預期中,她也料想到他之所以約她出來吃飯的意圖。
瞼了一下眼,白流蘇慢慢地揚起長長的眼睫,圓亮星眸直直望進霍雲霆那雙充滿了愛意的眸底。
“霍雲霆,你覺得我們還可以回頭嗎?快五年的時間了,不算很長也不算短,也許我們都不是從前的我們了。即便是我原諒了你,我們之間就可以沒有葉梓的影子了嗎?
破鏡重圓,我一直都認為是不可能的。即便是裂縫粘好了,還是有裂痕的,還是會有瑕疵的。雖然我不是一個追求完美的女人,可是,我也見不得別人背叛我。可以不愛我,但別欺騙我。
我要的只是一個可以把我捧在手心裡疼,陪我過簡單日子的男人。在生活裡,不需要我多說什麽,只要我一個眼神,一個表情,他就看得懂我的心思,他會以我為天。你是那個男人嗎?你做得到嗎?”
白流蘇說得輕描淡寫,從她的語氣可以聽出,對於以前的恩怨,她放下了很多。
即便是心裡有恨,她也沒有那麽執著了。
比起談感情,她現在想得更多的是她一手帶大的兒子。
“蘇蘇,你給我一個機會,我會努力去做好給你看的。這一次,我是認真的,絕不是隨便玩玩而已,我真的想和你組成一個家,我會給你想要的幸福的。”像是承諾般,霍雲霆的神情有些嚴肅。
白流蘇澀澀地扯了扯嘴角,一絲苦笑在唇邊蕩開了。
換作是以前,單純沒有心機的她肯定會被霍雲霆這番話蠱惑到的。
可是,她現在已經不是小女孩了,也經歷了大起大落的歲月,她有足夠的理智來做判斷。
輕輕顫了顫長長的眼睫,而後,慢慢地揚起,她正要開口之際,卻看到顧易年黑沉著俊臉,氣勢洶洶地朝他們這一桌走過來。
赫然地,他們的目光對上了,彷彿能迸出十萬伏電流似的。
猛烈,白流蘇怔了一下,單眯起一只眼睛,一邊的嘴角也掀了起來。
他又不是十惡不赦的混蛋,該死的女人,做出這樣的表情什麽意思嘛?
顧易年的陰厲眼神深鎖住白流蘇的眉眼,驀地,他在他們這一桌拉開一張椅子,大大咧咧的不請自坐了。
性感的薄唇驀地往上一勾,他露出了淺淺的笑意,“霍總,白總,真巧啊,你們也喜歡吃法~國菜嗎?不介意我一起坐下來吧?”
若是說介意,你會識趣地滾開嗎?
白流蘇沒好氣地白了顧易年一眼,她凝望他的目光不自覺地流露出一絲鄙夷。
此言多此一舉,人都坐下來了,現在才征求人家的意見,白搭!
白流蘇皮笑肉不笑地扯動嘴角,隨即伸出手扶了扶額頭。
霍雲霆的眉頭一皺,眸色一沉,對於突然大駕光臨、極不識趣的顧易年很不爽。
他們似乎上輩子就有仇,這輩子一見面總是能擦出火花。
深邃的眸深不見底,霍雲霆的眉眼隱隱約約的火光在跳動著。
礙於他們的身份,他只好把氣憋了下來,冷凜的眼神沒少瞪著顧易年這盞超強悍、極不好趕走的電燈泡。
“顧總也喜歡吃法國菜嗎?很少在這裡跟你碰過面,似乎沒有過呢。”優雅的形象突然崩了一個角,霍雲霆挑高一道濃眉,薄薄的嘴唇一撇,露出一個譏誚的表情。
“霍總沒聽說過嗎,這間法國餐廳的鵝肝很不錯,不瞞你說,我是慕名過來嘗一嘗的。”顧易年優雅地攤了攤手,他的嘴角翹了起來,勾勒出一道邪魅的弧度。
火力十足的眼神饒富興味地瞟著白流蘇,他直接把霍雲霆無視了。
隨即,他向待應點了一份法國鵝肝,還有一瓶上好的紅酒。
“那顧總可要仔細的嘗哈,否則白來了。”
“一定一定!”
兩個男人互發暗箭,白流蘇不悅地挑了挑眉。
這飯怎麽吃呀,都把她當成箭耙秒殺了。
看著待應放在白流蘇面前的腓肋牛排,顧易年摸了摸鼻子,然後,低沉又略帶質感沙啞的嗓音立時逸了出來。
“白流蘇,我覺得西冷牛排的口感更適合你,很有嚼勁,但又不是真的硬繃繃的,就像你一樣。腓肋牛排嘛,比較適合那種小女生吃的,嫩嫩的,也沒啥特別的了。”顧易年眯著眼說,他的口吻*又充滿魅惑人的性感。
似乎有種被透視的感覺,白流蘇驚訝地瞪大眼睛,唇瓣微分。
shirt!全被顧易年說中了,她現在的確不喜歡吃腓肋牛排了,更偏愛有嚼勁的西冷牛排。
“我就喜歡滑嫩的口感,我要開動了,你們慢慢等吧。”白流蘇傲然抬高下巴,漂亮的臉蛋掛滿了盈盈淺笑,含著挑釁意味的美麗眼眸冷冷地憋了眼顧易年。
隨即,她拿起刀叉徑自切牛排,姿勢非常的優雅,吃得津津有味。
哈……這些都是裝出來的。
她現在真不喜歡吃腓肋牛排了,她也不喜歡霍雲霆給她點的醬汁,過去的喜歡已經變味了。
察覺顧易年那道射過來的如鷹般犀利的眼神,白流蘇很不自在地抿了抿唇。
雖然挺滿意白流蘇的表現,可霍雲霆還是不悅地擰眉。
他真的很不喜歡顧易年坐在這裡,而且,即便是有他在,他還肆無忌憚地望著白流蘇,完全把他當透明了
反正都是互不喜歡,但也沒有表現出喜歡的必要,客套話更是懶的說,顧易年的目光落在了白流蘇面前的那杯牛奶不像牛奶,果汁不果汁的杯子上。
驀地,他拿起來嘗了一口,眉頭忽地皺了起來。
甜甜的,有一點點芒果味,又有點奶味,都是一些粉劑衝成的飲料,挺不健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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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地,他全部喝完了。
“喂,顧易年,芒果奶泡是我的,你要喝麻煩你自己點。”白流蘇難以置信地眨了眨眼睛,隨即鄙夷地瞪著顧易年,她的臉色極不好看呢。
她已經喝過了,杯子上有她的口水了,他竟然喝完了!
“你的口水我都吃過了,我無所謂的,反正我喜歡你的味道。”
極挑釁的話,霍雲霆冷凝著俊臉,目露凶光瞪著很不識趣的顧易年。
顧易年卻很無謂地聳聳肩,他只痞痞地望著又氣又惱的白流蘇,不過,他覺得這種感覺很好呀,她又不會忽視他。
就連想忽視他的機會都沒有。
原本是和白流蘇來吃飯的,餐桌上的主角卻成了顧易年,霍雲霆很是不爽,越看對面的男人越不順眼。
他的一舉一動,反而刺疼了他的眼,閃爍著燦亮火焰的深眸迸發出濃濃的妒意。
他面前的那份頂級法國鵝肝即便是有多美味,他都沒有胃口吃了。
手執一杯紅酒,冷厲的目光沒好氣地瞪著絲毫不受影響,正優雅用餐的顧易年。
這混蛋到底臉皮有多厚呀?
白流蘇眯眼瞪著顧易年,冷不防的,一點小小報復的念頭產生了。
在桌子底下,她穿的十寸高跟鞋狠狠地朝他的腳踢去了。
賓果,踢到了呢!
顧易年微微皺了皺眉,一雙眼睛正對她釋放耐人尋味的光芒。
沒高興幾秒,驀地,白流蘇的腳被顧易年夾住了,他興致十足地望著她,壞壞地挑了挑眉,唇邊有一抹痞痞的笑意畫過。
白流蘇試著要掙開他的鉗製,可沒能成功。
混蛋,快放開我!
白流蘇的黛眉蹙了起來,嘴巴一張一合,雖然很不明顯,配上她的眼神,顧易年知道她在說什麽。
他也知道她在心裡咒罵他呢。
似乎察覺出一絲貓膩了,霍雲霆來回瞟著白流蘇和顧易年。
最後,他的目光停留在白流蘇那張顯現出有點尷尬的漂亮臉蛋上。
“蘇蘇,你怎麽了?沒吃飽嗎?可以再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