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溫暖的懷抱,雖然給予了她暫時的溫暖,可是,她那顆破碎的心依然冰冷。
水心柔覺得自己好沒用,鼻子一酸,眼眶一熱,瞬間,兩道溫熱的液體溢出了眼眶,緩緩地*,將她的情緒表露無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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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狀,不自覺地發抖著。
貝齒也緊緊地咬著下唇,已經深陷進去了,唇瓣更泛白了,她還是不肯松齒。
單薄的身子和肩膀還是顫抖不止,費洛知道水心柔又哭了,他的聲音放得很輕柔,他很有耐心地哄著她,“柔柔乖,不怕,費洛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的,我會守護你的。”
“等你好了,你喜歡去哪裡我就陪你去哪裡。”
哪怕僅是這樣子緊緊的擁著水心柔,費洛心裡已經湧起了一股滿足感。
她心疼,她難受,他更加難過!
他的心也在狠狠地擰疼著!
即便是他想逃避,即便是他有一千種借口,事實也告訴他了,水心柔是真的在乎唐亦森,她真的愛上他了。
即便是她討厭他,她恨著他,她心裡還是有他的。
也因為這樣,她心裡的傷更深!
一走出電梯,唐亦森很興奮地跑了過來,氣喘呼呼還沒緩過來,他的手才撫上門把,當即,他聽到了裡頭傳出的細微的、屬於費洛那道他所敏感的溫柔聲音。
雙腳彷彿是著了魔力似的,他定在了門口不動。
輕輕地擰了一下門把,他打開一道縫往裡頭望去,他並沒有看到水心柔,倒是真徹地看到了穿著白色襯衫的費洛就背對著他側身躺在病chuang上。
他的姿勢是他所熟悉的摟抱式的,chuang沿邊上還放著兩雙鞋。
水心柔沒有吭聲,她也沒有拒絕,她是任由他這樣摟抱著她的。
頓時,唐亦森那雙幽深的眼眸彌漫著憤張的火焰,俊臉瞬間布滿黑線,冷得徹底的寒意由他繃緊的身軀散發出來。
薄薄的嘴唇動了動,想大聲喝止他們的放肆,喉嚨卻似被什麽堵住了,一時說不出話來。
唯有酸苦的滋味竄上鼻頭,攪得他的心尖有說不出的痛。
顫抖的手一放,門緩緩地帶上了,一個轉身,唐亦森失魂落魄地邁開了沉重的步伐。
若是他貿然闖進,不知道她還會不會像昨晚那樣以死相逼?
此時的他也顯得好多余的吧!
~~~~~~
唐亦森上了天台,顫抖的手打了幾下火機,他才成功將煙點燃來抽,任憑徐徐的涼風吹亂他的碎發。
如深淵般黝黯的眼眸眯了起來,失神地望著遠方。
嫋嫋的白煙從薄唇中吐出,飄揚、升起、散落……如同他的心情一樣飛揚、沉落……
沒多久,光亮的黑色皮鞋的旁邊安靜地躺著幾根煙蒂。
直至他的心情稍稍沉澱下來了,唐亦森才將手中還閃爍著火光的煙蒂扔在地上,腳一踩過,他邁步離開了天台。
他並沒有急於離開,而是找了水心柔的主治醫生了解她的情況。
“請問,我太太是什麽病?她叫水心柔。”
醫生稍稍打量了唐亦森一眼,他的眉頭微微皺起,問:“請問你是費先生嗎?”
昨天晚上送病患來、又簽下手術同意書的並不是眼前這位渾身散發著傲然王者氣勢的男人,他渾身還透著高貴的冷漠。
“不是,我姓唐。”
驀地,醫生的眼瞳猛地一縮,神情變得有些凝重,“唐太太她昨晚做了流產手術,是費先生簽的手術同意書,不知道他有沒有跟唐先生您說過?”
“什麽?她昨晚做了流產手術?是姓費的允許你們的?”刹那間,唐亦森提高了分貝怒吼道,他額頭上的青筋狠狠地暴跳,眼部四周也因為憤怒而劇烈顫抖著。
深沉的眼眸醞釀著一股陰騖駭人的黑色風暴,唐亦森的表情極是猙獰,他惡狠狠地瞪著醫生。
醫生都被他的憤怒給震到了,不由自主湧起一股恐懼感,就連聲音也略微顫抖著,“唐先生,當時情況太……”
“我明白了,你們這些人真好啊,敢拿掉我的孩子……”
唐亦森的聲音清冷陰森,讓人感到毛骨悚然,女醫生的雙腿早就不聽使地在發抖了。
“唐先生,你可以跟費先生了解當時的情況的,我們是……”
女醫生還沒把話說完,已經冷靜不下來的唐亦森咻地站了起來,他走出了辦公室。
他還能再聽她說下去嗎?
聽女醫生說他們是怎樣決定拿掉他好不容易盼來的孩子?
太殘忍了,他的心簡直是碎了,痛得他已經無法形容此時的感覺了。
他很討厭這股消毒水的味道,打從心底的憎恨!
跌跌撞撞地走了,唐亦森的右手緊捂住嘴巴。
就連呼吸也是那麽的痛,她竟然可以狠心到不要他們的孩子,還要讓姓費的去給她簽字做流產手術。
水心柔,你真會折磨我!
你要讓我痛苦,你真的做到了!
你要報復我,你要恨我,你也做得真夠絕了!
不自覺地,唐亦森的眼眶濕潤了,眼睫毛上也沾染了瑩亮的淚光。
他走後,緊隨著,阮涵走進了醫生的辦公室,她出來的時候,嘴角噙著一抹深深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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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上眼睛就是天黑,這是非常簡單的方法,可唐亦森的心無論怎麽做就是無法平靜下來。
段無痕向他報告環宇電商的和解請求時,他一口回絕了,連凱不同意、也不接受環宇電商的道歉和賠償,這個違約控訴將追究到底。
即便是龔澤赫親自給他打電話說情,唐亦森也不留半分的情面。
天色真的黑了,辦公室裡的燈並未打開,只有辦公桌上的電腦屏幕閃著光亮。
唐亦森一個人坐在黑色皮質座椅上,電腦屏幕的藍光照在他的臉上,將木然冷峻的臉映襯得更加幽黯。
兩指之間夾著一根點燃的香煙,火光若隱若現。
特別是在藍光的照射下,可以清晰地看到彌漫在空氣中的團團化不開的煙霧。
唐亦森的冷漠俊影簡直是深陷在煙霧中。
他很少抽煙的,可是,從昨晚到現在,他已經抽完了兩包煙。
他面前的煙灰缸更是被煙蒂填得滿滿的。
抽完最後一根煙,唐亦森關掉電腦,西裝外套隨性地搭在肩上,摸著黑,他走出辦公室。
一直在樓下等著、時不時地往大門那張望的阮涵一看見唐亦森出來了,她裝作很巧合的樣子放下車窗,探出頭叫他。
“sam,你想去哪裡,我送你吧,不用麻煩無痕再跑一趟過來了。”
“你今晚也加班?”僅是微撩一下眼皮子,唐亦森的寒冰臉絲毫沒有增溫。
“嗯,在想明天應對環宇電商的方案。”
怔了一下,唐亦森還是上了阮涵的車,他沒有叫段無痕過來接他,原本他是想打的回去的。
“要不要去喝一杯,正好我有空。”下意識的,阮涵瞟了唐亦森一眼。
“好吧。”唐亦森也打算是要去酒吧喝幾杯酒解解悶的,阮涵的提議正好一拍即合。
停好車,他們走進一家酒吧。
裡頭音樂激昂,五光十色很好詮釋了黯淡之下的人生百態。
一坐到吧台,唐亦森給自己點了一瓶威士忌,他給阮涵點了一杯酒精度極低的雞尾酒。
酒保把酒端了上來,唐亦森立時給自己倒上一杯。
他不加冰塊,也不摻蘇打水,就那樣端起酒杯,一口將又辣又烈的威士忌灌進了喉嚨裡,濃烈的汁液順著喉嚨一路灼燒至胃部。
“sam,你慢點喝,這是烈酒不是水,會醉的。”
妹眼裡閃著狡黠的光芒,阮涵一瞬一瞬地緊盯著唐亦森,“你是不是有心事?和嫂子吵架了嗎?”
聞言,唐亦森澀澀地扯了扯嘴角,驀地,他又將倒滿的酒一口乾完。
“你想多了。”
輕啜一口雞尾酒,妹眼閃閃發亮,阮涵再也沒有勸唐亦森,任由他喝完一瓶威士忌,然後再讓酒保再送一瓶過來。
即便是酒量再好,把烈酒當成水那樣猛灌,哪怕是鐵人也會有倒下來的時候。
醉了好,可是,他的腦海裡還是浮現著水心柔對他極幽怨的那張哭臉。
伸手捋了捋俊臉,乾脆,唐亦森趴在了吧台上。
“sam,別喝了,你已經醉了。走,我送你回去。”醉得好,妹眼閃過一道精光,阮涵買了單並扶著思覺混沌的唐亦森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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