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荀真在炕上折騰了六兒整夜。
開始六兒還能配合著他,到後面累乏得很,哭也哭了,求也求了,抓也抓了,他依舊不肯放了她,六兒沒法子,穴險些讓他給肏爛。
連給元兒換尿布,也是他抱坐在腿上,那東西仍插在身子裡換的。
等雞鳴的時候天尚未完全亮,六兒面向元兒沉睡著,男人悄無聲息地下了炕。
喜鵲確實是個勤快的,這會兒子不用人催,她已自己起來將院子裡掃乾淨。
鄭荀穿好衣物出門,將她喚過來叮囑兩句,又塞了張字條及錠銀子給她:“若真有事可讓人給我帶信。”
他又盯著院子看了會兒才進去屋子。
娘兒兩個在炕上睡得正熟,鄭荀俯身去摸了摸小的,又去摸大的,大的眉眼柔和,如今瞅著比小的要耐看許多,他捏著她的手腕緩緩揉搓,最後套了個鐲子上去。
鄭荀清早獨自離開郾城縣。
他走前沒跟六兒跟元兒道別,元兒還小,即使身邊少了個平素裡疼愛他的人,他也不知道要如何表達,依舊只會吃睡。
倒是六兒醒來,她愣怔怔盯著自己手腕上多出來的那只通體碧透的鐲子,失了神。
六兒昨天剛在鄭荀包袱裡見過,那會兒他追問鐲子下落時說過,那是他家裡長輩的東西。
鄭荀留下來的念想,以後倒是可以給元兒留著。
龐六兒思緒跑遠了,她一天都沒出院門,喜鵲將餅熱了給她送來,六兒就半倚在炕上陪元兒玩。
六兒也不知怎麽的,心裡有些難過。
她抱著元兒喂奶,平時吃不完的奶,今天有些不夠吃,大概因為她思慮過重,這竟是回奶了。
她知道自己是因為鄭荀。
不過六兒的傷感也就只一天而已,到第次日喜鵲見著她的時候,她大早便起了,笑著對喜鵲道:“一會兒我們抱著元兒出去,尋個攤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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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寺巷裡住著好些戶人家,巷子裡人閑來無事,就坐在巷子裡閑聊,鄭荀走後十來天過去,也逐漸跟六兒家主仆兩個熟悉。
喜鵲只聽著周圍人稱六兒龐寡婦,她覺得奇怪,六兒姐分明是有男人的,喜鵲心想六兒姐那男人可比她以前看到的地主老爺貴氣得多。
不過喜鵲人機靈,何況她簽的是賣身契,不該多嘴的話絕不會說。
六兒姐待她好,日子可比她以前在家時好過許多。
過了一個月,元兒半歲的時候,龐六兒真如鄭荀所說將他奶給斷了,不是別的,六兒又做起了魚的生意,沒辦法整日喂著他。
郾城縣境內果真如鄭荀所說,有條前朝運河穿縣而過,六兒再次將魚攤弄起來。
那河道經著縣裡好幾個村子,六兒逢三日會下去收魚,來往著不便,索性最後狠下心花七十兩銀子買了個騾車回來。
有了騾車,做什麽事都方便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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