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時飛原本並不在乎被公主府的下人撞破此事,就算是被這小丫鬟看見,他自有辦法讓她保持沉默;或者說,若是這個奴婢不聽他鎮北侯的命令,那麽只能算她自己倒霉。
但是看著剛剛歡愛過的女子一臉驚慌、卻又是隱隱留戀的眼神,他不由地搖頭輕笑。迅速收拾好自己衣衫,將那只不盈數寸的粉藍色繡鞋撿起,俯身微微抬了她的小腳,替她將鞋穿好、將長裙放下理順。
那個丫鬟已然走進屋內,四下環顧,不見齊淑蘭人影,倒覺奇怪;再走到長公主牀邊,見人仍是沉沉睡著,聽得側間窗欞吱呀一聲微響,便走過來掀起簾幔,探頭一瞧——
只見齊淑蘭站在窗邊,正攏了窗扇,正要關上。聽見她進來,關了窗戶閂上,回頭淡淡笑道:“風大,吹開了窗戶,我怕長公主受涼,就來關窗。”
丫鬟見世子夫人一頭原本梳理得精致秀美的雲髻已被風吹得散亂,忙告罪道:“都是奴婢疏忽,沒注意窗子沒閂好,勞累世子夫人。”
這幾日連夜守夜辛苦,這丫鬟也確實記不得窗子有沒有閂好,幸好世子夫人仁善,未予怪罪。
齊淑蘭吩咐道:“你且在這看護,我頭髮被風吹亂了,需得去整理。”
丫鬟瞧著齊淑蘭嫋嫋婷婷的背影,心道:哎,只怨自己沒攤上世子夫人這樣一個好相與的主子。世子夫人溫柔賢淑、端莊美麗,瞧她,真不愧是齊家的嫡長女,連走路都是小步小步,足踏蓮花一般。
齊淑蘭卻是每一步都走得戰戰兢兢。
經過方才激烈的交歡,情欲的高潮退去,她的雙腿仍然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此時卻仍要夾緊邁步,生怕體內男人留下的精液漏出來。男人剛才的威脅事小,若弄濕了裙子,豈不是要被人發覺。
就在剛剛,男人替她理好衣衫,身手敏捷地跳出窗外,臨別時還不忘在她唇上輕啄一口:“寶貝兒,是不是意猶未盡?爹爹晚上喂飽你。”
她慌忙關上窗子,果然丫鬟已然走了進來。她強作鎮定,這才沒有露餡。
待走到無人處,她這才長長地松了口氣,身子幾乎因脫力而癱倒。
怎麽會有這種溫存體貼又強硬蠻橫、品貌堂堂又下流銀蕩的男人?偏偏這男人迷得自己暈頭轉向,想到晚上又能與他纏綿繾綣,心情便如這秋日的豔陽,晴空萬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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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卻又盼著那太陽早日落下,夜晚早點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