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一趟院出來,盛思奕開始找人看著舒怡。
他將他的司機給了舒怡,說是為了方便她出行,又給家裡換了一個的保姆;說是為了更好地照顧舒鳴;這兩件事不細究似乎也沒什麽問題,可舒怡某次不過是不小心腳滑沒站穩,那保姆便立刻朝著她飛奔而去——
那架勢,要說不知道點什麽,舒怡是不信的。
她有些不高興,但並沒有像之前一樣同盛思奕爭吵,找理由將人解雇;這多少讓盛思奕松了一大口氣。
然而這口氣並沒有松多久,又有一個消息引起了舒怡興趣:這次不是漸凍症的治療有了什麽新的不靠譜的進展,而是——曲穎要結婚了。
五月初的時候,媒體報道曲穎同秦殊將月底在瑞士舉行婚禮的消息。
到底是過了三十的人了,就算再不顯老,可年紀終究擺在那裡,這兩年,曲穎終於放棄在商澤這棵樹上吊死的念頭,找了秦家二公子秦殊。
當初曲樾同秦家三小姐沒能結成的親,如今通過曲穎和秦殊到底還是結了。
新聞消息發出來的時候,舒怡故意到盛思奕跟前念了一遍,末了故作遺憾一般地感慨了一句:“盛總,你這白月光可要嫁人了。”
白月光這詞怎麽聽怎麽有翻舊帳的意味,盛思奕趕忙表明態度道:“伊伊,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自從舒怡在他心裡駐扎下根來,曲穎早成了過去式,況且曲穎還間接害死了他同舒怡的第一個孩子……得知真相之後,盛思奕同曲穎便斷乾淨了聯系;哪裡還有什麽所謂的白月光?
盛思奕拉住舒怡的手,借機亮了亮自己戴在無名指上的婚戒,試圖提醒舒怡他同她已經結婚了的事實。
舒怡卻又問他道:“聽說婚禮是在瑞士舉行,你收到邀請函了嗎?”
“收到了。”盛思奕如實回答。
雖然他同曲穎的早斷了聯系,可同秦、曲兩家多少還有些生意往來;秦殊同曲穎結婚,自然不可能不邀請他、
“去嗎?”舒怡於是問盛思奕。
“……沒這個必要吧。”盛思奕本來還想說找人隨便挑份禮物送過去就好了,但怕引起舒怡不高興,也乾脆直省了。
誰知舒怡卻道:“可是我有點想去呢。”
“你想去?”盛思奕總有一種將被套話的擔憂,小心翼翼地觀察著舒怡的表情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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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舒怡點頭,勾上盛思奕的脖子,鼻尖抵著他的鼻尖撒嬌道:“去吧,就當放個假出去旅遊一下。”
“……”盛思奕還能說什麽呢,只能答應唄。
五月的瑞士,雪山上的冰雪還未消融,草地卻都已經碧綠;正在椿暖花開的季節。
舒怡說順道放個假旅遊,盛思奕還真帶著她在瑞士遊了一圈,才在曲穎結婚的前一天趕去參加婚禮。
曲穎同秦殊婚禮的地點選在某個著名的城堡,有著近千年的歷史,是瑞士為數不多的中世紀古堡之一。
舒怡同盛思奕抵達的當晚,秦殊舉辦一個簡單的晚宴招待賓客。
舒怡以身體不舒服為由沒有出席;其實是不想在公開場合同盛思奕一起亮相:畢竟晚宴的賓客來來去去就那些圈中人,他們大都認識舒怡或至少對她有印象;舒怡實在懶得同他們一一解釋自己的“死而複生”,更懶得解釋她同盛思奕如何兜兜轉轉又攪到一起。
知道舒怡的顧慮,盛思奕倒也沒有勉強,自己獨自出席了晚宴。
舒怡以感冒了為由,帶著口罩在城堡裡溜達了一圈,總算問道了第二天婚禮儀式的舉行場地——城堡裡那巨大的花紋透明玻璃穹頂組成的溫室花房。
舒怡找過去的時候,婚禮策劃公司的工作人員正裡裡外外忙碌著布置場地;在一片忙碌的身影裡,舒怡意外地見到一個監工一般的人物——景淮。
自從上次醫院將人趕走,舒怡對景淮一直采取著某種避而不見的態度;盛思奕後來幾次同舒怡表示,景淮十分關心她的身體情況,總是從他哪不住打聽消息——
但舒怡不松口,盛思奕也不可能給景淮透露些什麽。
“舒怡——”舒怡見到景淮的時候,景淮正好也望過來看到了她,然後,幾乎是一瞬間,他的眉頭便蹙了起來:“阿思帶你來的?”
他這語氣聽上去頗有些憤怒,舒怡默了默,頓時明白他誤會了。
當初舒怡同曲穎不合,景淮多少也是知道一些的;加上後來盛思奕因為曲穎而放了舒怡婚禮的鴿子,這些景淮都是清楚的。
所以他在這即將舉行的婚禮花室見到舒怡,第一個反應就是——舒怡是被盛思奕帶來的。
他以為盛思奕還像以前一般不貼心,完全沒考慮到舒怡的感受;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直問舒怡盛思奕在哪,一副打算找人理論的樣子。
舒怡連忙拉住他,可一時間又編不出一個像樣的理由,最後也只能將鍋推給盛思奕。
“秦總設了晚宴,思奕應該正跟其他人打招呼呢;那些人我見了也尷尬,就懶得去。”舒怡抓住景淮的手臂,製止他打算找盛思奕的舉動,想了想,又轉移話題道,“聽說這裡是明天舉行婚禮的地方,我就過來看看,對了,你怎麽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