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線昏暗的酒吧。
池妍看到自己正拿著酒水單給一桌包廂的客人點酒;秦墨似乎是硬被人拉來的,坐在角落沙發上,低頭看著手機並沒注意到她。
“幾位要點什麽?”池妍卻怕被認出,於是將頭低的更低。
“喝什麽?”秦墨旁邊的男人拍了拍秦墨的肩頭。
“隨便吧。”秦墨似乎並不關注,他旁邊的男人於是問池妍要推薦。池妍按著怎麽貴怎麽來介紹,明明刻意壓了聲線,秦墨的注意力卻還是漸漸地轉了過來。
他抬頭看她:“是你?”
“是,我是這裡的服務員,先生您想喝點什麽?”池妍。
秦墨蹙眉,盯了她好半晌才開始點單。
池妍點好單再次過來上酒,這次秦墨看了她一會兒,什麽都沒說。池妍退出房間後,又繼續穿梭在酒吧大廳點單、推銷,倒酒、喝酒……
有她曾經得罪過得人,拿錢砸她,將一疊鈔票拍放在桌子上,讓她喝多少拿多少;也有客人點了大單讓她一邊陪著喝酒,她通通來者不拒。
池妍看著夢中的自己彷彿早習慣了一般麻木地在酒吧裡四處穿梭,直到喝到實在喝不下,在洗手間抱著馬桶狂吐。
胃裡像火燒一樣,喉管鼻腔裡都是酒氣;池妍吐完洗了把臉,無力的撐著洗手台呼氣,聽到有人喚她名字,於是下意識的轉頭應聲。
然後她到了秦墨,他說:“果然是你,你怎麽會在這種地方?”
池妍聞言扭頭就走,對方卻直直擋在她的面前。
四目相對,他篤定的表情讓她根本沒辦法裝作不認識;而他目光裡滿滿的不讚同,一瞬間刺痛了她的眼。
“別這樣看著我,我只賣酒,不賣人。”她說。
“你缺錢?”他問。
池妍看了他一眼,彷彿他在講廢話一般。
“缺多少?”他又問。
池妍站直了身子,拉低仰視的角度,挑眉道:“我要是回答了你,你是準備開支票還是給現金?”
這明顯是一句嘲諷的話,秦墨的眉頭一下子蹙了起來。
池妍嗤笑了一聲,正準備走,秦墨忽然開口道:“可以。”
池妍反應了半晌,才反應過來他那句“可以”的意思,愣了一下,然後笑了。
“有錢了果然不一樣啊,都不用先問問數字就爽快地答應了?”池妍看著他,“可是秦總,你打算借呢還是送呢?”
“借的話,錢我要怎麽還你?送的話,我憑什麽收你的錢?”
秦墨明顯被噎住了。
正好領班找來,說有桌客人找池妍。
池妍於是不屑地看了秦墨一眼走了,結果去到包房沒多久,經理卻找了人去頂她,將她帶到了另一個房間。
然後她一眼看到了裡頭的秦墨,只有他一個人。
“先生要點酒,喝什麽?”經理走後,池妍問秦墨。
秦墨也不回答,只掏出一張卡遞給她道:“這張卡你拿著。”
他又道:“我問過了你們經理你的工資。這裡面差不多是你一年的工資;不夠的話我可以再——”
池妍打斷他:“你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你也不用還,就當……是當初的補償。”
池妍的臉色一下子變了。
“補償什麽,你睡了我?”
她太過直接,秦墨不由蹙眉。
然後池妍笑了:“秦墨,你是不是有病啊?”
“是不是每個同你上過牀的女人你都覺得你欠他們的,想要負責一輩子啊。”
“那天你那樣急著地去找雲嵐,她同你複合了嗎?怎麽,你做不了她的救世主,現在又想在我這裡找優越感?”
“你以為你是誰,你憑什麽對我進行補償?”
憤憤地將卡扔換給秦墨,池妍頭也不回地走了。
然後夢境繼續圍繞這酒吧裡轉,重複的點單、推銷,倒酒、喝酒……
秦墨偶爾也會過去喝酒,但再沒同池妍說過一句話;直到某次,秦墨同一桌的某個老總拉著池妍留下來陪酒,其間不住對池妍動手動腳。
秦墨終於看不過去,忍不住一把將人拉到了外面。
“這就是你所謂的不賣?就為了一點酒水提成,就能容忍那種人對你這麽上下其手?”秦墨怒氣衝衝地質問她。
盡管池妍也是第一次遇到那樣難纏的客人,也覺得惡心,不過對著秦墨還是擺出一副不以為意的表情:“那種人?那種人不是你的朋友嗎?再說了,不過是佔點便宜而已,也沒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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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麽?”秦墨一下子被氣笑了,“你是不是覺得只有上牀才算有什麽?”
池妍笑,剛要嘲諷什麽。
秦墨忽然俯身,將她按在牆上狠狠地吻了下去。
那是池妍沒料到的結果,池妍的眼睛一下子睜大了。
秦墨半晌才反應過來松開了她。
“你還覺得沒什麽?”他問她,耳根帶著紅,不知是酒的緣故,還是氣得。
池妍卻忽然笑了,攬上他的脖子踮腳去吻他。
秦墨很快反客為主,扣住池妍的後腦杓把她按的與自己緊密貼合。兩人身體挨著身體不斷磨蹭,在走廊角落裡纏綿的忘乎所以。
那晚從酒吧出來,兩人便打車去了一處公寓。
那應該是秦墨的公寓,池妍看著他用指紋開了門,但那明顯不是現在這套公寓,它明顯要小很多,家具、裝飾也不及如今這套。
兩人一進門就糾纏在一起;一夜激情,第二日,秦墨先起,衝了個澡在廚房煮早餐。
池妍醒來時,套著秦墨的寬大的T恤,懶洋洋在他房子四處轉悠著,打量著他的住所,隨便同廚房裡做早餐的男人,問了一句WiFi密碼
秦墨報了串數字。
然後,池妍的臉色一下子變了。
放下手中正把玩的盆栽,她回臥室去換自己的衣服。
待她重新出來時,秦墨已經做好了早餐:“上午有事嗎?不急的話我們談談。”
她於是到餐桌前坐下,只是表情卻不太配合,當秦墨剛開了一個頭說到“昨晚的事”,她便不客氣地打斷他:“秦總看著給吧。”
“什麽?”秦墨疑惑的看他,反應過來後仍頗有些不確定。
池妍看了他一眼,“啊,難道不是要和我談付錢的事麽?”
“雖然我之前說不賣,不過秦總睡都睡了,我也不能讓自己吃虧吧,酒吧裡同事出台,單次最低五千;秦總看著給好了,別低於這個價就行。”
秦墨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異常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