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踝處一陣鑽心的疼,池妍痛呼了一聲,連忙蹲身下去。
“沒事吧?”眼見池妍吃痛的按住腳崴,秦墨連忙跟著蹲下身,想要查看她的情況。
然而他的手還沒碰到她的腳,就被她惡狠狠地打開:“你——你故意的!”
她瞪他,眼裡淚花都泛出來了,一方面是氣得,一方面是疼的。
“……”秦墨。
他只是下意識的閃開,倒不是真的那麽小氣故意去躲——但不管怎樣,在池妍看來他就是故意的。
眼見她明顯氣大發了,他也只能先認錯道:“嗯,怪我。”
他說著,趁機撩開她的褲腿查看了一眼傷勢,只一眼,便看得眉頭都擰在一起了:“我送去醫院。”
池妍卻沒有吱聲。
右腳疼得厲害,她現在看到秦墨就來氣,誰要他送她去醫院?要不是她現在腳受了傷,打不過他,她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
猛然地站起身,一下把腳從他手裡抽出來,池妍單腿站在地上,扶著牆壁開始往遠電梯口方向跳。
“……”秦墨眼見她穿著高跟鞋扶著牆一瘸一拐地模樣,三兩步趕到她前頭,蹲下身道,“我背你。”
池妍不理,繞開他繼續往前。
秦墨揉了揉氣得發疼的太陽穴,再次耐心的蹲身,“上來。”
結果池妍還是不鳥他。
秦墨見狀,臉色沉了沉,直接伸手攔住了池妍的去路,一把將人打橫抱起。
畫展展廳陸陸續續有人出來,電梯那頭站了好幾個人在等待。秦墨看了一眼,直接抱著人往樓梯放下而去。
池妍被驚得瞪大眼,“秦墨!”
秦墨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蹬蹬蹬”就著樓梯就往下走。
“你放我下來!”池妍生怕他一個不小心把她摔了,連忙喊道。
然而秦墨根本沒理,一連下了兩樓的樓梯,直接抱著人往自己的邁巴赫而去。
打開車子後座車門,將人放了進去。
池妍忍著腳痛想要爬起來,秦墨製止她道:“不想我做點什麽,最好別亂動——”
說完順勢鎖了車門,上了駕座發動了車子。
“?!”池妍,他居然還敢威脅她。
藝術館出去最近的醫院也有好一段距離;等秦墨帶著池妍抵達醫院時,池妍腳腕已經成了青紫了,高高腫起來,格外嚇人。
秦墨直接帶著池妍掛了急診;掛號、交錢、拍片、拿藥……一通忙完,已經是一個小時後的事情了。
所幸池妍的腳看著雖嚴重,但並沒有傷到骨頭,上了藥過後就可以出院了。
“走吧,我送你回家。”秦墨拿著醫生開好的藥對病牀上的道。
送她回家?想得美,她才不會讓他知道她住哪呢。
池妍不裡秦墨,聽說可以出院了,只掏出手機,翻找著通訊號碼;秦墨見此,目光沉下來:“打給誰,余嘉遇?”
池妍不回答,秦墨的臉更黑了:“你打算讓他來,一路抱你回去?”
“……”池妍這才想起這個問題。
不過卻不想在秦墨面前落了下風,諷笑地看著他道:“不可以嗎?難道我們分手了,我還不能讓別的男人抱?”
若有第三人在場,聽到兩人對話,指不定你要怎麽要笑兩人幼稚。
然而秦墨只要一設想池妍口中的情形,就覺得胸口一陣收緊,將人按在牀頭就吻了下去。
“!!!”池妍。
這種事有第一次,第二次就算了,居然還有第三次?!
池妍眼睛都氣紅了,張嘴就想去咬秦墨,然而這才秦墨這次並沒有戀戰,親了沒一會兒便放開她。
而且在放開她之後,還將腳伸到她面前:“給你踩兩腳?”
“你——”池妍如今一只腳還腫著,怎麽聽怎麽覺得秦墨在嘲諷她,抓起一旁的枕頭就朝秦墨砸了過去,還想再罵點什麽,肚子卻很沒氣勢地咕咕出聲。
時間已是晚飯點,池妍被秦墨折騰了一下午早就餓了。
秦墨抓住池妍砸過來的枕頭,也不惱,只提議道:“先去吃晚飯吧。”
池妍本來說誰要跟他一起吃飯,可看著他被自己咬破的嘴皮,忽然改變主意,答應了。
餐廳是池妍挑的。
就在醫院附近的一家川菜館。
池妍被秦墨抱著進去,一落座便讓服務員拿了菜單麻利地點了一桌子的菜;而當菜一個個上來的時候,秦墨看得太陽穴直跳。
剁椒魚頭,水煮肉片,辣子雞、麻婆豆腐……池妍平日也能吃辣,但為了皮膚著想,面前這般重油重辣的,她平時還是忌口,而今天點這一桌子,明顯是衝著他來得。
他倒也不是不能吃辣,當眼下他舌頭和下唇都被她咬破了,這菜要吃到嘴裡,那味道怕是刺激得很。
“菜都上齊了,兩位慢用。”放下最後一個毛血旺,服務員退身道。
秦墨其實完全可以叫住對方,讓再上兩個清淡的菜式的,當他最終沒有這麽做。
他今天強吻池妍三次,還氣得她崴了腳,他知道池妍現在指不定怎麽氣呢,他要不讓她把這氣撒出來,今天她和他大概都別想好過。
看著一桌鋪滿一層紅彤彤的辣椒、花椒的川菜,秦墨最終沒動筷子,只餓著肚子看池妍吃。
池妍倒是不客氣,筷子歡樂地夾著,還不忘挑釁的看他,意思是——她現在滿口辣椒,他敢再吻她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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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墨真想讓她照照鏡子。
這一桌子川菜把她嘴唇辣得通紅,襯得她的皮膚愈發白皙水嫩,她臉頰緋紅得像上了胭脂,眼睛也濕漉漉的,這模樣也有威懾力?
一頓飯吃得秦墨憋得慌,好在飯後池妍氣消了不少,當他再提送她回家的事時,她沒有拒絕。
回去的路上,池妍坐的是副駕駛座。
秦墨有心同池妍好好聊聊,奈何池妍氣還沒完全消下去,沒兩句便再度開啟了嘲諷模式——
直到秦墨忽然將車停了下來。
這就惱羞成怒了,又要來?
池妍眼見秦墨停了車,忍不不住摸著座椅退了退,生怕秦墨又要怎麽;不過,這次秦墨並沒有吻她,只是將她打橫抱起,朝著不遠處的某家鞋店而去。
池妍的德行,秦墨是清楚的:盡管身高已經一六五,卻還總嫌自己矮,每每都要借助高跟鞋找存在感,她的鞋櫃除了運動鞋,就只剩高更鞋,還全是六厘米以上,細長跟那種。
秦墨以往沒理由干涉,如今池妍腳崴了,他是不能再看著她穿那麽高的鞋子的。
將人直接抱進店裡,秦墨提了要求,售貨員很快便殷勤地捧來了一溜鞋子。
池妍卻沒有挑。
今天種種,她覺得已經很璦昧了。
他本意是要同秦墨劃清界限的,讓他送她回家,只是因為她現在沒有合適的朋友可以拜托幫忙,而秦墨既然是罪魁禍首,不奴役白不奴役。
這已經是她能接受的最大妥協了,而秦墨現在居然還帶她來挑鞋子——
池妍看著那售貨員拿過來的鞋子,擺了擺手,示意對方拿下去,自己不想試。
售貨員見狀,為難地看了一眼秦墨,結果下一秒,秦墨便蹲身下來,接替了她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