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凌恆雖被她的淚水驚著了,卻並沒有真的將她的夢當做現實,畢竟是未曾發生的事。
於是他順著黎莘的話頭,低聲細語道:
“是誰?”
黎莘淚眼朦朧的望著他:
“黎茵。”
莊凌恆微微一怔。
他揩拭黎莘淚珠的動作稍頓了頓,旋即輕歎一聲,無奈道:
“我怎會讓她得了手去?”
黎莘咬著唇,嫩色的唇肉被她蹂躪的愈加紅腫:
“她不是一人……我知你不信這胡來的夢,我也不信,可若是細細想去,你不覺她行事詭異嗎?”
黎莘藉著這個夢,把自己往日的懷疑一股腦的吐了出來,
“既是與你結為夫妻,且不論那換親的事與她有無乾系,嫁去之前,她半點不情願都不見的。”
反而歡喜的很,就差把得意寫在了臉上,還惺惺作態的來同原身道歉,實則不過是耀武揚威。
那麽她當真如願嫁給莊凌恆了,怎麽會不許他近身,還幾次三番的羞辱他呢?
她分明是在意莊凌恆這人的,但凡莊凌恆表現的與黎莘親近些,她就目眥欲裂。
那麽她為什麽……為什麽……
莊凌恆聽進了黎莘的話,神情逐漸凝重起來。
按照她所說的細細想,的確讓人心中起疑,他單知曉黎茵同那幕後之人有牽連,但從何時開始的,他還不曾探聽出來。
耿笛的試探也沒讓黎茵松口。
或許,她開始的比他想象的還早。
“那夢裡,我是如何境況?”
莊凌恆問道。
黎莘做出猶疑的模樣,沉銀良久,才下定決心似的,在他耳畔把昨晚的夢境說了一遍。
她甚至還有意誇大了,著重形容了他的樣貌外,連那屋子裡的陳設都描述了。
黎莘去過將軍府,卻從未入過內院,可她口中所說的樁樁件件,雖略有出入,還是同莊凌恆的屋子對上了。
他一時駭然。
“我想,興許是老天爺的警示也說不定,小心些總歸是好的。”
黎莘揪著帕子,充分表現出自己的惶恐不安。
怕,自然是不怕的。
只是為了讓莊凌恆提起精神罷了。
莊凌恆的墨眉都擰出深深的褶痕,他靜坐著沉默許久,啞聲道:
“我知曉了。”
他讓黎莘好生歇著,轉個身就從窗邊輕盈的躍了出去,黎莘跟過去瞧,就見他的身影已消失在夜色中了。
黎莘立時收了淚,把淚痕一抹,坐回了桌前。
她用手蘸了杯中的水,在桌上滑出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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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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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做的,我盡都滿足了,”
莊凌恆來到地牢中,與一名男子相對坐著,
“何時才能如我所願?”
那男子生的粗莽,雖身著錦衣,卻絲毫瞧不出端方的模樣。
他吊著一雙眯縫眼,鄙夷似的斜睨莊凌恆:
“急甚,待事成了,她便歸了你,隨你褻玩,不過是個女人罷了。”
莊凌恆安置在桌下的手倏而緊攥。
他強自冷靜下來,垂眸掩去眸中一閃而過的殺意,唇角輕勾:
“你當真能讓她聽話?”
男子“嗬嗬”的笑了起來:
“莫說聽話,讓她做你胯下的狗,都是使得的。”
莊凌恆也跟著笑了。
只是笑不達眼底,瞳仁深處,冰霜如刃。
某亙:咱們好白菜心裡已經把他大卸八塊了(捂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