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威嚇(2更)
換手機卡不是什麽大事,喬初染很快就換好了,但她沒有立刻回村裡。
五點半左右,秦慕州也下班了,沒差幾分鍾,喬初染在微信上跟秦慕州說了一聲,便在農經社不不遠處等著秦慕州下班。
農經社大樓不遠處的街邊,有個在賣蔥油粑粑的阿婆。
這是桂省南方鄉鎮上常見的一種小吃,用米漿和蔥段攪拌成糊狀,再放進一個鐵托盤,入油鍋油炸,有的還會加入豬肉粒等餡料,口味香脆,一口氣能吃好幾個。
只要有一個小攤子,很遠之外便能聞到濃鬱的香味,讓人挪不開步。
喬初染以前還在鎮上讀初中的時候,就特別饞這一口,但那時候家裡窮,這種五毛錢一個的蔥油粑粑對她而言,也是一筆很大的開銷,一年也吃不上一個,又因為耗油,即便過年,家裡也不會做著吃。
所以她就特別饞,到了如今她有錢買了,但整個五溪鎮集市上還堅持買蔥油粑粑的,也只剩下兩三個攤子。
喬初染前幾次來鎮上都是匆匆忙忙或者手裡買著許多東西,這回剛好空閑了便嘴饞了,在攤子前讓阿婆現做了一個熱乎的。
還是加厚的那種。
等著也不過兩三分鍾的事情,等她拿到手裡剛剛啃了第一口,要轉回頭的時候,便見秦慕州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站在她的身後。
好像也不是剛剛來的樣子。
喬初染咬著了一口,眨眼問道:“你什麽時候來的?”
秦慕州好似幽幽歎了一口氣:“在我女朋友眼裡,我還比不上一個蔥油粑粑。”
喬初染:“……”
“我在這裡站了一分鍾,你也沒有發現我。”
喬初染覺得有些丟臉,拉著秦慕州離開,背後的阿婆還在問小夥子怎麽也不買一個。
秦慕州低笑著,沒什麽力氣地被喬初染拉走了。
因為不是圩日,所以鎮上人不多,喬初染拉著秦慕州走了幾步,才把人放開。
秦慕州心情不錯,提醒道:“再不吃,等下就冷了。”
喬初染瞥了他一眼,低頭咬了一口,看著秦慕州視線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她頓了頓:“你吃麽?”
“很好吃?”
喬初染忍不住分享:“我小時候特別喜歡吃這個,五溪鎮的鄉民到了過年,家裡有些余錢舍得用油的,也會自己做,不過小時候我們家就做過一次,做完沒兩天就被我們幾個小孩吃光了,把我媽氣得,現在大概是我們長大了,都不在家了,就算有了余錢,也不會再做。”
秦慕州便靜靜聽著喬初染說完了,才低頭就著她舉起的動作咬了一口,“是挺好吃,天天從農經社出來就聞到這個味道。”
喬初染也不介意就這麽被咬了一口,反正他不介意吃自己的口水她才不管,聞言小聲輕哼了一聲,“那你身在福中不知福。”
惹得秦慕州忍不住抬手撫了撫她的發頂。
“去哪兒?”
秦慕州牽著她的手往前:“時間還早,隨便走走。”
五溪鎮集市也就這麽點地方,更沒有好逛的,也不知道他能隨便走走做什麽,但喬初染倒也沒說什麽,發現這種只是跟秦慕州在一塊的似乎,便法子內心的覺得,就算虛度時光,也是歡快的。
兩人轉頭要往前去的時候,發現不遠處的周椿雨,騎著電動車停在路邊,目光停留在他們兩人的身上。
雖然發生過一些愉快,喬初染對周椿雨當真沒有任何心思和留意,看到了也便看到了,不會有什麽特殊的情緒。
至於秦慕州,便更加不在意了,只牽著喬初染的手繼續往前。
五溪鎮也就這麽大,連個娛樂的地方都沒有,喬初染陪著秦慕州走了一會兒,最後還是買了個菜回了秦慕州家裡。
跟他提了一聲關於周旭的事情。
過去了半天,喬初染的情緒散去了大半,“也沒什麽,能起到告誡的作用就好,就這麽點事情,即便報案了也得不到什麽處理。”
何況她從一開始也沒有想過要報案,只想得到周旭的一個帶點誠意的道歉,後來實在是周旭完全沒有這方面的認知,才另有打算。
秦慕州沉默地看著喬初染。
喬初染沒太放在心上,似乎也只是跟秦慕州提這麽一嘴而已,但見秦慕州的神情,似乎有些不太愉快,“幹嘛呀?”
秦慕州捏了捏喬初染的臉龐:“總覺得讓我家染染受了很大的委屈,舍不得,想替你討回來。”
喬初染眨了眨眼,歪頭看秦慕州:“怎麽感覺你說這話的時候,特別像小說裡的霸道總裁?”
秦慕州一愣,看著喬初染煞有介事的模樣,大約是覺得無奈,揉了一下喬初染的發頂:“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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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初染點頭:“是挺像的,那種舍不得女主受一點委屈,被人動了一根汗毛就一聲令下還背後下手教訓人的。”
喬初染說著,不禁悶笑了。
秦慕州倒是淡淡瞥了她一眼:“行,我以後努力一點,爭取做個背後搞人的霸道總裁。”
喬初染被彼此的話逗笑了,沒再說周旭的事情,與秦慕州坐了一會兒之後,秦慕州便將她送回了清溪村。
彼時天已經黑下來了,喬初染快要下車的時候,才想起四伯娘給的紅包,遞了兩個給秦慕州,在秦慕州疑惑的眼神裡,簡單解釋了一下。
秦慕州倒也沒拒絕的收下了,只是神情帶著點新奇。
他沒去喬家,看著喬初染回去之後便直接開車走了,回到樓下的時候,便看到在他住的樓下徘徊的周椿雨。
秦慕州微微蹙眉,停了車之後下車。
周椿雨老遠便看到秦慕州的車回來了,這會兒立在原地,神情有些奇怪,緊緊地盯著秦慕州。
秦慕州其實沒有什麽心思理周椿雨,黑夜之中,周椿雨的神情不太分明,盯著秦慕州問:“你跟清溪村那個女的在一起了,你們現在是男女朋友?”
秦慕州連一個眼神都不想給周椿雨。
周椿雨卻著急了,幾步走上去,“我哥以前就喜歡那個女的,你這樣做,一點都不覺得對不起我哥麽?”
秦慕州的腳步終於頓住,回頭看了一眼周椿雨,好像在看什麽怪物一樣,冷峻的面上,沒有什麽表情。
他本就有點近視,今晚帶了個眼睛,此時卻看不到鏡片後眼神的溫度。
周椿雨卻以為這句話對秦慕州終於起到了作用,眼神裡帶著惡意:“你們這樣做,我哥會死不瞑目的。”
秦慕州的表情淡淡的,在周椿雨滿帶惡意的眼神中,換了個姿勢,雙手插著兜,像是低笑了一聲。
那笑意滲了點冷。
周椿雨神情緊緊地盯著秦慕州,好似沒有見過秦慕州在自己的面前露出過這樣的神情。
秦慕州確然嗤笑了一聲,轉過來看著周椿雨的時候,他的鏡片上折射出對面人家窗戶裡的燈光,看起來更加冰冷。
“你應該還在活在自己的幻想裡,沒明白我是什麽樣的人。”
他看著周椿雨,臉上卻沒有什麽表情,與往日完全不一樣,像個從地獄裡出來的修羅一般,分明是人的模樣,但更像是一句冰冷的面具。
“我向來不是什麽正人君子,我幾次三番無視你,是因為你是周朝的妹妹,我因為周叔給你幾分面子,但你依舊這樣妨礙我的事情,事不過三,到時候別說是周朝的面子,我想算帳的,誰的面子都沒用,明白?”
這是秦慕州對周椿雨說的最長的一句話。
周椿雨從第一次見到秦慕州,他在周炳勝的面前,表現出來的向來也是溫和的模樣,偶爾看到他跟鎮上的人說話,也是十分溫和,那雙帶著眼鏡的眼眸,斯文有禮,因著對周家的特殊照顧,讓周椿雨一直以為,他是個脾氣很好的人。
卻在今晚,怎然見到這個樣子的秦慕州,不由得心中發瘮,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連臉色都白了兩分。
秦慕州說完,毫無興趣再看周椿雨。
不管他對周家是什麽樣的情緒,從未將周椿雨放在眼裡,因為不放在眼裡,自然無心去關注,可這世上諸多不放在眼裡的人,就像蒼蠅一樣晃來晃去,久了,也讓人生煩。
秦慕州這一眼,讓周椿雨這個蝸居鄉鎮,沒有經歷過什麽大場面的人,清晰的意識道,這個世界上,有的人,真的能拿捏住你的命。
秦慕州沒再理人,摘下鼻梁上的眼睛,面無表情地上樓去了。
周椿雨站在原地,忍不住瑟縮了一下,看著前面的鐵門砰的一聲關上了,才反應過來似的,白著臉離開。
可走了幾步,再回頭看了一眼關上的鐵門,心中卻又升起不甘。
放心,周椿雨掀不氣啥風浪,不搞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