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0章 喫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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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延了幾個月,老夫人謀害先老夫人一事總算塵埃落定了,雖然嚴懲的力度沒蘇棠想象的大,但老夫人本來年紀就大了,又在刑部死牢關了幾個月,要不是拿三老爺的命吊着,老夫人早在進刑部死牢那天就尋死了。

老夫人不比三太太和宋皇后夏貴妃她們,稍微一折磨,就像是深秋的銀杏葉,風一吹就凋敝了。

老夫人在刑部死牢受夠了折磨,又在老國公和先老夫人墳前跪了三天,最後自盡而亡,算是得到報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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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棠把信翻過去,這事也就翻篇了。

蘇棠坐下來,看茯苓記下的臨昀和靈犀的日常,看的蘇棠樂不可支。

王爺從刑部大牢回來要抱孩子,王妃嫌王爺身上髒不讓抱,王爺只能去洗澡了。

洗完澡回來抱靈犀,人還沒坐下,靈犀就在王爺身上撒了泡尿。

王爺只好又去洗澡換錦袍。

換完衣服回來,王妃讓他抱臨昀,沒一會兒,臨昀又在王爺身上拉了粑粑。

王爺,“……”

王爺一臉生無可戀的再再再去洗澡。

之後王爺抱他們都要先問他們有沒有方便過……

這事傳到皇上耳中,皇上笑的前俯後仰,早朝後拿這事打趣王爺。

王爺能叫皇上笑話他了嗎,必然會反擊啊,“他們這是孝敬我這個祖父,送完銀又送金。”

然後皇上就不開心了。

他抱過臨昀,也抱過靈犀,他們可沒在他這個外祖父身上放肆,給他這個外祖父送銀送金。

連這個醋都要喫,蘇棠哭笑不得。

以她對自家父皇的瞭解,遲早要被禍禍掉一件龍袍……

幾日來,有趣的事就這麼一件,畢竟才一個多月的孩子,白天醒的時間長了點兒,但大部分時間還是在睡覺,茯苓把兩孩子睡熟的樣子畫了下來,那可愛的小模樣,看的蘇棠移不開眼。

蘇棠對着那小像看了半天,然後才往後看,茯苓寫了二房的事。

當初揭穿老夫人做的惡行時,二房把陶老姨娘留下的信交出來,蘇棠承諾將來會助二老爺外放一個富庶之地,蘇棠在王府待幾個月,二老爺都沒等到空缺,蘇棠出府不過幾日,就有二老爺想要謀的肥缺了,可惜蘇棠不在,沒人能幫二老爺,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機會從眼跟前溜走。

二太太心情有些鬱結,四太太安慰她彆着急,二太太嘆道,“都是命,等幾個月等不到,結果世子妃一走,機會就來了,想抓都抓不住。”

王妃就道,“世子妃去邊關不知道什麼時辰才能回來,以後再有好機會,讓二老爺試着去謀謀看,萬一成功了呢。”

二太太連連點點頭,“大嫂說的是,下回我讓老爺試試。”

說來也巧,第二天朝廷就空出來個職位,雖然不是外放的肥缺,是京官,但有幾分實權,二太太就慫恿二老爺試試,二老爺覺得沒希望,不想空忙活,二太太就道,“王妃說的對,你不試試怎麼知道成不了呢,這回咱們自己往上爬一級,回頭世子妃幫你外放職位也更高一些。”

“你先準備一份禮送去給四老爺,讓四老爺幫幫你。”

知道二老爺沒什麼積極性,畢竟失敗過太多回了,二房分家前那點子家底都被送禮送見底了,這回二太太乾脆幫二老爺備好禮品,催着二老爺去找人。

這一次沒白忙活,二老爺得償所願,官升一級。

二太太高興的合不攏嘴,二老爺一收到任命書,二太太第一時間就來王府和王妃報喜,茯苓沾了不少的喜氣,得了二太太二兩的賞錢。

二老爺升官不是王爺幫他的,二老爺升官和閔寧郡主回京發生在同一天,只是閔寧郡主的事更大,茯苓只顧着寫閔寧郡主的事,把這事落下了,到這天想起來,補上的。

二老爺官升一級,短時間內應該不想外放了,畢竟再富庶的地方也比不上京都繁華,能留在京都自然留在京都最好了。

二老爺外不外放,蘇棠並不在乎,能多個人三不五時去王府陪王妃說話解悶挺好的。

蘇棠繼續往後看,看到最後一頁的時候,蘇棠強忍住纔沒有笑出聲。

茯苓在信裏寫這一天,安王妃到靖南王府做客,陪王妃在花園裏賞花,安王府來人匆匆稟告,說是信安郡王妃發作,要生了。

安王妃一聽小孫兒要生了,當下就和王妃告辭,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安王府。

安王府忙成一團。

爲了確保萬無一失,安王府請了京都最好的兩接生婆進府,可馮媛生了一天也沒把孩子生下來,兩接生婆建議安王府請個大夫來瞧瞧,安王妃以爲馮媛難產,嚇的趕緊把孫太醫請進府,結果孫太醫給馮媛一把脈,滿臉黑線道,“還早呢,還要幾日才生……”

安王府,“……”

兩穩婆還是頭一回替人接生,啥都沒接下來,就得了份賞錢的。

不過這份酬勞也是她們應得的。

安王府的人找她們的時候,說羊水破了,她們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安王府,替馮媛檢查了下,羊水根本沒破,漏的是別的,不過馮媛也到該生的時候了,有輕微見紅,兩穩婆不敢亂說話,馮媛肚子裏懷的可是安王府的嫡長孫,出點什麼事,她們可擔待不起,保不齊過會兒就發作了呢,再等等看。

只是從早等到晚,等來的不是馮媛發作,而是馮媛的狀態越來越好,兩穩婆絕望之下,才讓安王妃請大夫。

蘇棠看家書的時候,不遠處營帳內,信安郡王也在看家書,馮媛在信裏哭訴:我把臉都丟光了,折騰了一天,沒把孩子生下來,卻有一堆人送賀禮來安王府恭賀添了嫡長孫,父王母妃一臉尷尬的連人帶禮往外送……

對着信,信安郡主長吁短嘆。

齊宵見了道,“郡王嘆氣什麼?”

信安郡王望着營帳頂惆悵道,“我是被父王打着長大的,我曾經在心底暗暗發誓以後有了兒子絕不打他,讓他感受到父愛的溫暖,我……要食言了。”

齊宵,“……”

沐止,“……”

兩人沒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過去。

聽信安郡王前面的話,還以爲馮媛給他添了個女兒,他有些失望,正準備寬慰他幾句呢,結果竟然是想打兒子了……

他要不要提醒他一句他兒子多大了?

齊宵正要開口,信安郡王已經屁顛屁顛過去寫家書了。

惆悵?

失望?

不存在。

只有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