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就是蔣天成覺得不太妥的地方,他不爽於自己弟弟惦記著自己的未婚妻,而自己的未婚妻卻要仗著他弟弟的喜歡去殺掉那虹光派的死對頭弟子,不過他也沒反對。虹光派世代與清虛派為敵,就算那女孩已經不是清虛派弟子,但她受清虛派教化,那麽她此生都是虹光派的敵人,讓她住進虹光派都是有辱師門,更何況還要讓她進虹光派掌門的家門,那樣虹光派勢必會成為九州的笑話。
只是蔣天成萬萬沒想到的是,蔣天戟竟然直接將連綺羅給殺了,而且還用的混元絲,直接讓連綺羅魂飛湮滅,連輪回的機會都不給,手段之殘忍簡直完全出乎他意料。
他得知這件事之後提著刀就要上寒月崖,只是被他爹攔住了。
此時的議事堂中不僅有著掌門一家四口,還有剛剛喪失了愛女的左真卿,左真卿這隻萬年老狐狸,那張臉就如常年戴著面具一樣讓人捉摸不透,此時卻跪在地上,面容痛到扭曲,氣得渾身發抖。
“臣女綺羅死得如此淒慘,還望掌門為我做主。”
蔣正罡其實也挺火大,此前得知右真卿死在安乾道君手上之後他就已經憋著一股火,這才過了多久他又將左真卿的女兒殺了,那連綺羅可是他未來的兒媳婦,還是蔣天戟那混帳未來的嫂子!
只是,火大有什麽用,他們也打不過蔣天戟。
蔣正罡歎了口氣說道:“我體諒你喪女的悲痛,綺羅也是我看著長大的,她死狀淒慘我看著也難過,但你也知曉蔣天戟那賊子的厲害,就算集合我幾人之力也不一定能打得過他。”
左真卿道:“那安乾道君雖然厲害但也不是完全沒有弱點,掌門也知他身上有著噬魂毒。”
蔣正罡道:“這個我自然知道,就算他有噬魂毒,他只要稍稍壓製住,我們還是打不過他。”
“如果噬魂毒毒發,他一時半會兒無法完全壓製,我們便可以趁著這時候聯合拿住他。”
“噬魂毒毒發談何容易?”
左真卿在幾人面上看了幾眼,一咬牙說道:“掌門難道忘了嗎,蔣氏族人的血可佑使安乾道君體內的噬魂毒毒發。”
周圍一時詭異的安靜下來,蔣家族人的血可佑使噬魂毒毒發這件事情在虹光派的高層圈中並不是秘密。
其實這件事還是在安乾道君幼年時發現的,剛剛炸爐而出的安乾道君還是分神期的修為,那時候要聯合起來殺了他也不是不可以,不過小小年紀的他就瘋xin畢露,揚言如果他們要殺他,他便自爆元神。
分神期的高手自爆元神,炸掉整個虹光派都不在話下,他們便不敢和他魚死網破,只能將他關在寒月崖,哪知他是個萬年難得的修煉奇才,竟在寒月崖一直煉到了大乘期,他的法力已遠遠在虹光派所有人之上,他們就更不敢跟他作對了。
不過強大起來的安乾道君可不會輕易放過他們,他修成大乘期的第一件事就是從寒月崖下來,意欲將他們屠殺乾淨。那時連掌門蔣正罡也被他所打傷,只是打傷蔣正罡之後他便停了手,似乎有所顧忌,後來他們才知道他體內有噬魂毒,而蔣家族人的血可佑使噬魂毒發作。
大約也是有此顧忌,安乾道君便與他們維持著表面的和平。
其實一開始他們也想過,用蔣家族人的血來對付他,佑使他毒發再一舉殺了他,只是他們並不是清楚究竟需要多少血才能佑使他毒發。而且修士的血至關重要,血精連著心脈,心脈又與元神相連,失血會傷元神,可謂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所以大家都不敢冒這個險。
聽到這話,掌門夫人白和蘇的面色就不太好看了,她道:“左真卿,你這話的意思,為了對付那賊子,我們蔣家還得再犧牲一個人是吧?那你覺得該犧牲誰好呢?”
左真卿忙道:“臣絕無此意,臣只是提議,蔣家族人的血會佑使噬魂毒發作,只需放一點血……”
白和蘇道:“那依你之見,你覺得放誰的血比較好呢?”
左真卿不敢再說話了。
周圍詭異的寂靜了一會兒,蔣天成站出來說道:“放我的血。”
掌門蔣正罡也是沉了臉,斥道:“成兒,不可胡鬧!這件事還得從長計議。”
蔣天成衝蔣正罡拱了拱手說道:“左真卿說得對,如今我們唯一能對付蔣天戟的辦法就是佑使他噬魂毒發,只有噬魂毒發作,我們才有可能一舉擊敗他,而且他如今身邊還有個道侶,行事必然有所顧忌,他如今已是大乘修為,也不敢再輕易自爆元神。父親和母親要留存法力對付他,自不該你們來放血,免得傷了元神,弟弟體弱要留存法力保護自己,我身體強健些,所以這放血的事情該由我來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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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正罡面色凝重,他沉默了許久問左真卿,“你真有把握佑使安乾道君毒發嗎?”
左真卿忙道:“我府上的死士已準備就緒,我會讓他們身上帶著將家人的血,安乾道君一旦殺了他們,勢必中招。”
蔣正罡又問:“你可知需要多少血才能佑使他毒發?”
“這個……自然是多一些為妙。”
蔣正罡重重哼了一聲,“本座體恤你喪女之痛,可若是為了對付蔣天戟要犧牲蔣氏族人,實在得不償失。”
左真卿咬了咬牙說道:“既如此,那臣也沒什麽好說的,就當愛女綺羅命裡該有這一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