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著入了春,佃戶那邊的事情有賀平跟喬安易也很快招募齊全,簽了契約,天一暖佃戶們就下地犁田耕種,還要重修水渠,事情瑣碎的很。
虧得賀平管這個熟手,沒半個月的功夫就安排的妥妥噹噹,留下兩個管事盯著,自己連夜趕回潞陽府去了。
走前,傅元令讓人整治了一大車上京的土儀,讓他帶回去給大家分分,總算是她這個主子念著大家。
喬安易也終於收到了雲州那邊的信,看過信後,不由得心中一沉。
竟是被元令妹妹說中了,蔣家兄弟果然不合。
蔣老爺子還在,這兩兄弟面上兄友弟恭,其實暗中早已經鬥得厲害。只是這二人一向會偽裝,便是在雲州竟也沒有傳出兄弟鬩牆的傳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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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元令妹妹露一句給他,只怕這次他的折損會非常大。一旦他自己的力量折損過大,以後如何能安逸的庇護母親跟妹妹。
喬安易從不是個遇事怕事的人,既然蔣氏兄弟靠不住,那他就自己拉起一條船隊,他就不信花大價錢延請不來有經驗的船夫跟掌隊。
沒有挖不動的牆角,只有捨不得的錢。
茲事體大,喬安易還是找了傅元令將此事和盤托出。
傅元令也是沒想到喬安易的動作這麼快,那邊平寧伯府跟縮頭烏龜似的還沒再次露面,這邊倒是把雲州的事情調查的清楚。
又聽了喬安易的打算,傅元令沉默了。
她錯了,果然這種事情怎麼會讓他卻步,這個男子不愧是別人口中的狼商。
她深吸一口氣,看著對面神情鄭重的喬安易,豐神俊逸的面容上不見往日的輕鬆之態,眉峰微微一簇,顯然此事讓他也並不是信心十足。
不管是傅家還是喬家,都不曾接觸過海運,俗話說隔行如隔山,要跨過這座山不容易。
「喬大哥打定主意了?」傅元令壓下心裡的翻湧問道。
「是,縱然此事困難重重,可是這世上路都是人走出來的。若是就這麼放棄,日後念及難免心生悔意。放手去做了,即便是結果不盡如人意,也算是了無遺憾。」喬安易笑著說道。
「人生得意須盡歡,喬大哥能有這樣的魄力著實令人佩服。」傅元令也被激起一股血勇之氣,看著對面的人直接開口詢問,「喬大哥預備組幾條船,雇多少船工,手頭銀錢可還夠用?」
喬安易一聽就樂了,淺淺一笑看著傅元令,跟她說話真是輕鬆極了,她總能知道自己想要做什麼,很難想象兩人其實才相識也沒多久。
喬安易一本正經的開口,「準備了三條船,船工跟管事還有護衛足有上百人。說實話,一人拉起這船隊委實有些吃力,不知道傅大姑娘可有興趣?」
「確實有興趣。」傅元令也正經回復一句,「再問一句,喬大哥這次出海可還要別人入份子。」
喬安易押口茶,神態已然輕鬆不少,抬眼看著對面一本正經跟他談生意的小姑娘,哂然一笑,「初次做海運,賺錢是其次,最要緊的是探路,所以這次並不打算再拉別人入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