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垂頭喪氣,臉色蒼白,雙手死死地抓着地面,手掌心還插着一把尖刀。
院落中無人發出任何聲音,只有附近樹上不時傳出的鳥鳴,讓這裏的氛圍更加古怪。
可就是在這種情況下,一名男子坐在角落裏的一張桌子上,手裏拿着一把小刀,正把一條五公斤左右的大黑魚剖開。
他正在切魚,但他的動作卻是一氣呵成,用刀在魚腹上輕輕一劃,去掉魚鰓。
隨後只聽“砰”的一聲,魚頭和身體一分爲二。
本該是一幅血淋淋的畫面,卻被男人用來做了一臺絕世的解剖手術。
“韓……韓爺,這事兒真的不是我乾的,我連樣本是如何走漏的都不清楚!”
躺在那裏的中年人,看着魚的腦袋和尾巴,渾身一顫,連忙跑到了韓震的面前,可憐兮兮的求饒。
然而,韓震卻充耳不聞,也不着急回答,而是慢條斯理地將雙手的血跡清洗乾淨,然後將魚肉整齊擺放在一個銀色的盤子中。
接着,手指一彈,就聽見了一聲獸吼,眨眼間一頭通體雪白的狼,出現在院子中央。
中年人只覺得一股涼意從自己的小腿處襲來,他下意識地回頭一望,瞬間目露驚恐之色。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聲響起,他癱倒在了地面之上,渾身戰慄,臉上盡是恐懼之色。
雪狼王!
這頭雪山狼王四肢強壯,通體雪白沒有雜色,一雙幽藍的眼睛,在光線的照耀下,閃爍着寒光。
“嗚嗚”的聲音響起,隨着它的靠近,衆人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這頭雪狼王嗅到了腥臭的味道,立刻跳到了桌上,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然後一張嘴,將整條魚都給喫到肚子裏。
韓震用毛巾擦了擦溼漉漉的手,他的手很漂亮,在院子裏橙黃色的燈下,手背上的血管都看得一清二楚。
“不是你?爲什麼會有人看到,你從秦海嵐的車上走出來?你和華碩研究院有不少的交易往來,說不是你動的手腳,誰會相信?”
韓震轉過身,饒有興趣地把玩着新種的葡萄藤,燈光下,整個人蒙着一層淡淡的光暈,但他的臉上卻帶着一絲冷笑。
跪在地上的中年人嘴脣顫抖着,想爲自己辯解,卻無能爲力。
就在他思索的時候,眼前一黑,一雙擦得光亮如鏡的黑色皮鞋,映入他的視線。
還不等他回過神來,就感覺到一股鑽心的劇痛從他的肩頭襲來。
一道黑影閃過,讓他直接飛出了兩米開外,更讓中年男人感到恐懼的是,他感覺到脖頸處傳來低低的“嗚嗚”的聲音。
他的氣息在這一瞬間被剝奪,蒼白的臉龐漸漸發紫,一股讓他喘不過氣來的感覺,讓他的眼睛都要瞪出來了。
中年男人鼻涕淚水糊了一臉,用乞憐的目光看着面前的韓震。
他那張過於冷硬的臉上沒有一絲笑容,看向中年男人的目光充滿了冰冷和殺意!
這一刻,中年人後悔的腸子都青了,早知道就不該爲了一千萬,將特效藥偷換給“華碩”研究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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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認做得天衣無縫,誰承想這個男人還是查到他的頭上來。
他後悔,爲什麼忘記暗盟的規矩。
暗盟的規矩,對叛徒是零容忍,一旦發現只有死路一條。
正當那名男子要昏厥的時候,一道淡淡的嗓音從他的上方傳來:“好了,小雪,不要貪玩,趕緊回去。”
話音一落,中年男人便感受到自己的氣息恢復,身體在地面上蜷縮成一團。
就在一人一狼準備進屋子的時候,一旁的屬下皺眉詢問:“韓爺,這人該如何處置?”
“把他丟進蟻巢,如果他能活命,那就讓他走。”
“萬一他死了呢?”
“如果他死了,讓蟻巢定一副好棺材,一併送給他東家。”
屬下看着老闆臉上的笑容,只覺得毛骨悚然。
“劉總,求你……”還未等男人哭着求饒,下屬卻是冷着一張臉,極爲嫌棄地往後避開男人伸過來想要抓着褲腿的手。
“把人帶走吧。”
望着地上的人哭天喊地的樣子卻神情冷漠,他這幾年早就見慣了這種人前君子,人後小人的東西。
如若這次放過他,那些想要繼續踩在少主頭上的人又得蠢蠢欲動,還是殺雞儆猴好呀!
殺一個不夠,那就兩個,再不夠?那就接着殺!
返回屋內後,韓震打開手機點開一個狐狸的頭像,發了一個信息過去。
【特效藥的事情已經解決,需要準備禮物嗎?】
車子繞過市區最繁華的地方,華燈初上兩側沿街的鋪面廣告牌的霓虹燈,讓這個鋼筋水泥的城市沾染上了濃厚的生活氣息。
夜生活是年輕人消遣放鬆的一種方式,路面上不乏進出酒吧的年輕男女。
蘇淺淺垂着頭,指尖滑動着手機屏幕,忽然間微信消息彈出。
【特效藥的事情已經解決,需要準備禮物嗎?】
蘇淺淺眯了眯眼,瑩白的指尖跳動着回了信息。
【不用,我另有安排。】
沙發上的男人剛洗完澡出來,只裹着浴巾的下半身隱約可見明顯的肌肉線條,胸口的水珠順着紋理明顯的胸肌往下滑。
極具張力的寬肩,肌肉此時緊繃着,瞥見牀上忽然閃爍的手機屏幕後男人拿起手機。
“尾牙大會的通知收到了嗎?可別忘記了時間。”
信息剛發送過去,那邊便發了一個系統自帶的微笑表情。
“知道了。”
韓震薄脣蕩起一抹無奈的笑,暗盟終歸是要交到她的手裏,他等着就是了,誰讓她是暗盟的小祖宗呢。
蘇墨好奇地問:“師姐,給誰發微信呢?”
蘇淺淺將手機塞回口袋,淡淡地回答:“韓叔叔。”
“難怪師姐區別對待。”
蘇墨嘴裏嘀咕了一句後,說起黑市的事情。
“一會兒到了地方,會有人來帶路,已經打點好裏面接待的人,現在上面查得嚴,黑市加大了監管力度,手機這些是沒辦法帶進去。”
“嗯。”
車子開了大概半個多小時,纔來到老城區某處背街小巷。
蘇墨將車停在附近小區的停車場,纔跟蘇淺淺走進某條衚衕裏。
兩人穿着同款黑色皮衣,戴着黑色的鴨舌帽,一模一樣的人皮面具,看不出任何破綻。
甚至讓原本精緻奪目的臉頰,變得更加明豔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