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7章至死不渝
啞奴只是微微怔愣了片刻，便放下碗，卻又給她倒上一杯溫水。
九兒喝了兩口，立即還給她。
“啞奴，你到底什麼想法？關於喬木？”
但啞奴就像是真的當回了啞奴一樣，一聲不哼，只是看着她。
“啞奴，你嗓子已經好了，別在我面前裝啞巴。”
九兒差點想翻白眼，這傢伙，不想說話的時候，還真是耐得住寂寞。
“我在跟你說話？”
“九兒是嫌棄我了，打算將我趕走？是我伺候不好嗎？”
“啥？”她有點愣，這都什麼跟什麼？
“你不可能一輩子伺候我，更何況，大家是朋友，等我身體恢復好，我也不需要你伺候。”
“爲何不能伺候一輩子？”啞奴低頭看着她，墨色的眼眸晶亮晶亮的，比寶石還好看。
那眼神，無辜得很。
爲何呢？她不是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嗎？
因爲大家是朋友啊，都這麼多年的老朋友了。
“你總得有自己的家。”最後，鳳九兒淺嘆了一口氣，勸道：“將來，總不能孤零零一個人。”
啞奴點點頭，好像接受了她的說辭。
九兒立即道：“那，你覺得喬木如何？”
“人不錯。”說是不錯，可事實上，話語中是一點情感都沒有的。
鳳九兒淺嘆了一口氣，很無奈：“算了，我也不是想要干涉你的感情生活，只是單純覺得，喬木確實很不錯。”
“以後你們要是在一起的話，她一定會很疼你的。”
不過這話聽起來，怎麼感覺怪怪的？
疼他？難道，不應該是啞奴疼喬木嗎？
但這兩個人的性格，和一般的男子女子實在是有點不一樣。
一種，女強男弱的既視感。
“我知道你是爲我好。”啞奴不想看到她太失落，他笑道：“那能不能，先堅決了你的問題，再來考慮我的？”
“我的問題？”鳳九兒想了想，頓時臉一紅。
“我能有什麼問題？咱們那個……別說這種事了。”
“呵。”這不就是應了那話，說別人的時候頭頭是道，輪到自己，總是一團糟。
鳳九兒知道，在這方面自己也是鴕鳥一個。
那就怪不得啞奴不想談論這個問題了，其實，誰不是一樣。
“只要你的問題解決了，我纔會考慮自己的人生，九兒，明白嗎？”
啞奴將杯子收起來，給她拉了拉被子。
“再睡一會，晚點給你做好喫的。”
……
趙煜生一直在檢查船底，就怕船底還有什麼地方不牢固，得要先加固，防範於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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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綁着一根繩子，繩子的另一端綁在欄杆上，就怕自己被海浪衝走，或是不夠力氣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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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大家來說，他是個外來的人，之前，大家還對他有幾分抗拒。
可這次的意外，他功勞最大，如今還在拼命做事，也不過是爲了大家的安全。
經此一役，大家便徹底接受了這小夥子。
聽說鳳九兒醒了，好不容易將整條船船底檢查完的趙煜生，立即闖入了九兒的房間。
“娘子，你醒了？”
“噗！”正在喝熱湯的鳳九兒一聽，口中的羹湯頓時噴了一地。
啞奴就坐在牀邊，躲避不及，衣裳都沾上了。
“對不起，對、咳，對不起，不是故意……咳咳咳……”
“別說話了，先順口氣。”啞奴放下碗，找來毛巾給她擦試了下，才收拾自己衣服上的污跡。
再看趙煜生，他渾身溼漉漉的，明顯是從海里剛上來，連頭髮上都還在滴着水。
這張臉，有幾分蒼白，大概是在海里泡太久了，一身溼寒的氣息。
“你趕緊先去換一身乾衣服，這麼下去，會得風寒。”啞奴提醒道。
趙煜生卻只是看着鳳九兒，見她雖然臉色略顯蒼白，但，精神似乎還挺不錯。
他才鬆了一口氣，轉身走了。
沒多久，便換了一身乾的衣裳回來，但這一頭長髮，依舊在滴水。
啞奴給他遞上了一塊毛巾，他隨意將臉和頭髮擦了下。
便一直盯着九兒，想說什麼，但好像跟九兒其實也不是那麼熟，只是見她終於醒過來，有點激動。
“我不是你的娘子。”這是九兒開口跟他說的第一句話。
趙煜生愣住了，看着她，好一會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我知道，你當時是被逼與我成親，可我們已經拜過天地。”
對於他來說，既然是拜過天地，就是他的娘子。
他雖然有意放她走，可他原本打算處理完山寨的事情，就會去鳳族找她。
總之，是他的娘子，他就得要對她負得起責任。
不管當時，兩個人是不是願意，但，拜了天地便是鐵一般的事實。
“與你拜天地的，是被逼的白九兒，而我，是鳳九兒，我不是你的娘子。”
雖然這話，在人家跟了她出來之後再說，好像是真的有點殘忍。
但，話，一定要說清楚，她不可能真的當他的娘子。
“少當家，我很感激你，在兄弟們有危難的時候，來到我們這裏，帶領大家走出石林。”
昏迷的那段時間，她雖口不能言手不能動，但，大家說的話談論的問題，她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當他們被困在石林，完全找不到出路時，是趙煜生帶着九傾和雪姑找到他們。
之後，又帶領他們走過石林陣，來到了黑潭口，再經由黑潭，趕去鳳族。
趙煜生是他們的恩人，如今，大家對他都不再有半點抗拒的意思。
這次若不是他，船觸礁後，恐怕大家性命也難保。
“少當家，你對我們有恩，我欠了你人情，但，恩情不代表愛情，我和你的婚事，都是假的。”
他不說話，還沒有被擦去的水珠沿着他的髮梢落下，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這模樣看起來，怎麼就這麼可憐兮兮的？弄得九兒都有點心酸了。
但，還是那話，恩情是恩情，愛情是愛情，兩者是不能混爲一談的。
“少當家……”
“你就是我的娘子！”趙煜生猛地擡頭，瞪着她：“我們趙禹人，從來說一不二，我既然和你成了親拜了堂，我就是你的夫君，至死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