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問的是那些特殊羣體。
心裏有事，倪書心也沒有仔細解釋，只是隨意地點點頭。
衙役整理好了名單之後，就和倪書心一起去了府衙。
縣令看見倪書心，還覺得有些奇怪，但還是讓人給他們兩個渾身上下都消毒之後，才問倪書心道，“蘇大夫，你今天來幹什麼？”
府衙的人都已經打過疫苗了，而且也沒有人離開縣城，不應該有人有病纔對。
“我想求大人一件事情，我想讓大人送我去戰場。”倪書心開門見山，看見縣令驚訝的表情，解釋道，“因爲這裏距離戰場很近，所以，可能戰場的軍隊也已經被感染了。如果士兵感染的話，會導致很嚴重的後果，我想過去。”
這裏距離戰場還有一段距離，再加上現在的疫情嚴重，倪書心自己過去，恐怕見不到霍御霆的人。
甚至可能在半路上，就會被扣下了。
“你要去戰場？”縣令狐疑地看一眼倪書心，似乎有些不可置信，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一番，皺着眉頭問道，“蘇大夫，你腦子沒壞吧？這個時候，你去戰場幹什麼？不怕死？”
不知道什麼時候戰爭就會起來，萬一倪書心沒回來的話，人可就交代在那邊了。
倪書心表情凝重地道，“現在如果我不去的話，鼠疫會在軍隊裏面蔓延開。到時候都不用打仗，我們就直接輸了。沒有軍隊，我們這邊也不會安全。我不去戰場，這裏也會淪爲戰場。”
到時候沒有軍隊的人保護，說不定他們會死的更慘。
雖然道理是這個道理，但縣令還是有些猶豫。
倪書心如果可以留在縣城裏的話，這個縣城就可以保證絕對的安全，但是她離開……
這裏萬一爆發出來疫情，那怎麼辦？
可是倪書心說的也沒錯，如果鼠疫真的在軍隊裏面蔓延開的話，他們這裏也保不住。縣令看看倪書心，看看外面，糾結了好半天，才長出了一口氣，對她道，“這樣吧，你再等幾天。如果你的疫苗真的有用，這個縣城沒有爆發出疫情的話，我就讓人送你去。”
“那就太晚了。再過幾天鼠疫不僅僅會開始蔓延，甚至都會有死者了。到時候防治肯定更困難。”
倪書心面色凝重，知道縣令在擔心什麼，她指着旁邊的衙役道，“這位官差大哥在我的醫館裏，和我一樣，偶爾會接觸外面的病人，他都沒有感染，還不足以說明問題嗎？如果大人不相信的話，可以問問第一批打疫苗的人，他們沒有任何人感染了鼠疫。”
縣令皺着眉頭，卻還是有些不放心，“你走了，我們這個縣城怎麼辦？”
“大人，現在縣城裏所有人都已經接種了。”旁邊的官差開口。
今天下午的時候，他在倪書心的醫館裏就是在確認這件事情，現在已經所有人都接種完畢了。只有那些倪書心說了不能接種的人，但是這部分人也幾乎都是不出門的，所以不用擔心。
縣令一聽這話，又糾結了起來。
聽見官差的話，倪書心的語氣重了一些，“大人，現在你也聽見了。只要沒有別人進來，縣城裏現在所有人都是安全的。我必須儘快去軍隊，不然一旦出事，後悔也晚了！”
“你先別說話，讓我想想。”縣令皺着眉頭，擺擺手。
他哪裏不知道如果再不去的話，事情會變得無法收拾？但是這個縣城這麼安全，倪書心有什麼必要非要涉險？
軍隊那種地方，也沒有這麼簡單的感染鼠疫吧？
縣令看了倪書心一眼，半天才抿脣問道，“那種地方可是經常會死人的，你不怕嗎？”
明明倪書心看着年紀也不大，而且還是個嬌滴滴的姑娘家，怎麼就這麼堅定的要去戰場呢？
“我不去的話，會死更多的人。”倪書心的語氣更加堅定了。
縣令：“……”
被倪書心的說法打敗，縣令的臉色有些難看，他想不到任何一種辦法來拒絕倪書心的請求。
“算了算了。”縣令沒好氣地擺擺手，“我知道了，你不要跟我說那些大道理了。你不就是想去戰場嗎？我讓人送你去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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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縣令的目光在倪書心的身上轉了轉，才低聲開口道，“這可是你自己願意去的，要是出什麼問題，你可別後悔。”
這個時候去戰場，怕不是腦子有點什麼問題。
倪書心點點頭，“我知道。”
“那你先回去收拾東西吧，等明天一早，你來……算了，我讓人去你醫館接你。你這一去，怕是一段時間都不能回來了，得多帶一點東西。”縣令擺擺手，語氣雖然不耐煩，不過話裏面還是叮囑的意思。
他看一眼倪書心的肚子，又皺着眉頭問道，“你現在這個時候去戰場，真的沒問題嗎？”
倪書心的肚子特別大，孕婦都是要靜養的，她怎麼卻打算到處亂跑？
雖然這話的語氣不太好，不過倪書心聽出來了裏面的擔心，點點頭道，“沒事的。我會對我自己的孩子負責，不會出什麼問題，多謝大人關心。”
縣令一怔，看她一眼，轉開臉，一臉不滿地嘟囔道，“誰關心你了，你趕緊走吧，趕緊回去收拾東西，也和你家裏說一聲。”
聽說倪書心孩子的父親並不在這裏，只有母親和外公一家，她這一走，自己倒是可以讓人多照顧照顧。
倪書心還不知道縣令在想什麼，只是約定好了明天走的時間之後，就準備回去收拾東西了。
縣令看着她的肚子覺得不放心，讓府衙裏的人準備了馬車，給她送回去。
回去的路途平坦，坐在馬車裏面也不用擔心別的事情，倪書心倒是琢磨起來了。
她不記得在書裏面有鼠疫的這一段，這麼大的事情，不可能幾句話就過去。一定是發生了和書裏面截然不同的事情，但是，爲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呢？
難道是因爲她？
如今唯一和書裏面不同的事情，就是他們一家的軌跡，難道是因爲自己開醫館名聲傳開，鼠疫病人來了這邊，所以路上纔將鼠疫擴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