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一片安靜,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鳳非染和她手中的長劍。
容安王的本命武器那是一柄絕世長劍,沒人知道這柄長劍的品級。
他們只知道,長劍名叫銀霜,帶有寒冰屬性,堅不可摧、威力無窮,曾經三國聯合,派出鐵騎圍困大雍朝邊境,意圖割佔邊境十四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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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僅十六歲的容安王領兵出戰,面對三國的聯合鐵騎,卻只用一劍,僅僅是一劍,橫斬三軍!
見過那一劍的老兵至今被問起來,仍舊激動得渾身發抖。
有人說那一劍,極冷,宛若從天際斬來,劍光所到之處、寒霜凍結大地,所到之處,無一人活口。
也有人說,那一劍極美,殺人於瞬息、收割於無形,不見絲毫血腥,只餘漫天冰霜,將所有的生命永遠終結在一瞬息。
只不過從那一戰之後,這柄長劍就再沒有出現在人前,或者說,再沒有人有資格讓容安王拔劍。
如今卻因爲鳳非染的三兩句話,就把自己的本命武器拿出來給她用了?
關鍵是拿就拿了吧,爲什麼鳳非染就真的能夠使用呢?
那可是高階大玄師的本命武器,別說是不懂修煉的廢柴之身了,就算是一般的大玄師,那也是觸之則死的啊!
鳳非染沒有理會衆人徹底驚呆的目光,揮舞着手中的長劍,好整以暇的看向了梅如花等人。
“來吧。”
“咕咚!”
那些護衛們回過神來,而後便不約而同的嚥了口唾沫,滿臉的懷疑人生。
尤其是梅如花,額頭上冷汗如注。
主子啊,您別忘了,咱們說好要演戲的,不是讓您真的對我們大開殺戒啊?
我們是想演戲,我們不想找死!
見梅如花等人站在原地不動彈,鳳非染眉梢一揚:“怎麼了?若現在認輸的話,我可就直接對你們處置了。”
梅如花咬了咬牙:不行,他們今天這場戲一定要演圓滿了,絕對要在主子面前好好表現!
算了,豁出去了,死就死吧!
“殺!”
梅如花揮舞着手中的雙錘,直接朝着鳳非染攻了過去。
其他護衛見狀,也不再留手,跟着梅如花一起,直直地朝着鳳非染衝去。
一時間刀光劍影、氣勢沖天。
“快住手!”
沈志安冷喝一聲。
鳳非染手中拿着的可是容安王的本命武器,威力不知道有多強。
若是梅如花等人運轉玄力來抵抗也就罷了,卻偏偏爲了什麼所謂的公平,要壓制修爲,不動用玄力,這不是明晃晃的把自己當成南瓜,硬要往砍刀上撞嗎?
梅如花等人自然聽到了,不過這個時候演戲演的正起勁兒呢,誰也沒有理會他的命令。
鳳非染立在原地,一身紅衣、一柄寒劍,面對着圍攻過來的一衆護衛,卻是氣定神閒,不見絲毫的慌張之色。
眼看着各路攻擊就要落在她的身上,鳳非染終於動了。
紅衣蹁躚、寒芒閃爍。
她整個人宛若化成了一道紅色的霞光,身姿靈動的在人羣之中穿過。
只不過這道霞光卻帶着凌厲的寒意,所到之處,一衆護衛們紛紛倒飛出去,狼狽的摔倒在地上,武器被斬斷、鎧甲被刺穿……
剎那之間,潰不成軍。
“嘶……”
圍觀的官員們忍不住發出了一陣強烈的吸氣聲,死死的瞪大眼睛盯着鳳非染。
上一次的玄寵交流大會,有生死契約結界的隔絕,再加上很多人沒有參加,錯過了見識她出手的機會。
今日他們親眼所見,只覺得滿心震撼。
鳳非染的確沒有動用玄力,周身也沒有異樣的力量波動,她只是掌握了一手絕佳的劍法,而這劍法比他們所知道的都要精妙了無數倍。
恐怖!
望着那道飄逸的紅影,許多人忍不住在心中慶幸。
還好鳳非染無法感知玄力,有如此精妙的劍法和身手,若再配上玄力的加持,她必定會成爲大雍朝最爲閃耀的一顆星辰。
還有她那位身爲中階大玄師的父親,這天下還有誰能與她爭鋒?
天下的修行資源是有限的,一個人崛起,必定會擠壓其他人的生存空間,對他們不利,更何況,鳳華年那個性子,太過剛正,誰的面子也不賣,實在是讓人難以下手。
肉肉和糖糖看着自家孃親打敗了所有護衛,激動的直拍小手。
“孃親威武,孃親最棒!”
龍九淵亦是愣在原地。
他以爲自己的心境早已經練就的波瀾不驚,可這會兒他卻清晰的聽到了自己凌亂而快速的心跳聲。
“刷!”
鳳非染驀然收起長劍,劍尖一甩,沒有沾染絲毫血色的劍鋒瞬間過一道流光,劍身微微顫動,發出一道清越的錚鳴。
鳳非染垂眸看過去,心中有些不解。
怎麼感覺這長劍似乎是在高興一般,這不是龍九淵的武器嗎?
不過是被她用了一下,就轉過頭來對她示好?
這是不是有點太不講究了?
護衛們倒了一地,捂着各自的傷處,發出一陣陣痛苦的哀嚎,其中以梅如花的叫聲最爲悽慘。
“嗷,疼!”
“鳳小姐,我們願賭服輸,如今我們輸了,你便直接殺了我們吧!”
梅如花又扭頭看向了沈志安和陸氏。
“丞相、夫人,是我們這些玄修無能,竟然連一個無法感知玄力的人都打不過,如今我們甘願赴死,丞相和夫人不必爲我們介懷,來世我們若還能投胎爲人,我們一定還來沈家,爲二位效忠!”
梅如花一邊說着,還一邊扭動身軀,戀戀不捨的朝沈志安和陸氏的方向爬了兩步。
其他的護衛見狀,也不甘示弱,一個個蒼白着臉、吐着血,猙獰着臉頰、捂着胸,帶着一副悲壯又不捨得神情,朝着沈家的方向爬去,在身後留下一道長長的血痕。
“嗚嗚,丞相、夫人……”
見到這等場面,鳳非染撇了撇眼睛,差點沒控制住一劍劈過去。
這場戲,腦子沒個幾十年大病的人恐怕都演不出來。
算了,趕緊演完,趕緊走人。
鳳非染晃動着手中的長劍:“這些人對沈家可真是忠心耿耿啊,看得我都感動了,不過願賭服輸,就讓他們一併死在沈家的門前吧,也算是徹底爲沈家效忠。”
鳳非染說完,擡起手中的長劍,對着一人的脖頸就要斬下去。
“住手!”
沈志安慌忙喊停:“非染,這些護衛都是不可多得的玄修,每一個培養起來都極爲不易,你就這樣把他們殺了,對於大雍朝來說,可是一件極大的損失。”
鳳非染挑了挑眉梢,瀲灩的眸光之中滿是清冷的寒意:
“怎麼能說是我殺他們呢,他們這不是爲了沈家盡忠而死嗎?傳揚出去,外面的人還要稱讚一番護衛們心有大義,實屬難得,只可惜……”
沈志安臉色難看,立刻便明白了鳳非染的未盡之語。
這些護衛爲沈家盡忠,死了的確是有大義之名,可是沈家呢,沈家可就揹負上了見死不救,枉顧屬下性命的惡名。
若這名聲傳揚至天下,今後還有誰會忠心耿耿的爲沈家辦事,還有哪位玄修敢毫無芥蒂的前來投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