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嫣然！雨柔已經這樣了！你竟還下得去手傷害她？你是不是瘋了！”
這次，不等宋嫣然自己從牀邊起身，蕭若錦就已經提溜着她的衣領，把她拽了起來。
看着蕭若錦警惕的眼神，宋嫣然覺得可笑極了。
宋嫣然用手帕捂住自己的鼻子。
她已經有些不舒服了，但她還是想問一句：“王爺可清楚，宋雨柔的房間都用了什麼東西驅邪？”
宋雨柔因爲受到驚嚇，已經暈了過去，蕭若錦正坐在牀邊，心疼地看着宋雨柔後背的傷口。
蕭若錦頭也沒回地說：“當然！本王擔心雨柔的身體，只要是用在這個房間裏的東西，都是經過本王確認的，本王當然知情！”
蕭若錦的語氣非常篤定，篤定到宋嫣然想給蕭若錦找藉口，都找不到。
宋嫣然又怕冤枉了蕭若錦，便讓宋雨柔身邊的丫頭，把當初呈給蕭若錦看的冊子拿出來。
小丫頭將冊子呈上。
冊子一打開，第一行寫的便是麝香！末尾甚至還有蕭若錦批覆的字樣。
證據確鑿，宋嫣然冷笑一聲，嘲諷地問：“所以宋雨柔的頭髮被麝香薰過，王爺也是知情的？”
“什麼？”蕭若錦一愣，“什麼麝香？本王……”
宋嫣然打斷蕭若錦，冷聲道：“王爺與宋雨柔聯合起來，使用這種手段，害我腹中的孩兒，真是有心了啊！”
不等蕭若錦解釋，宋嫣然就推開蕭若錦離開了。
宋嫣然硬撐着回到房間。
她躺在牀上，摸着自己的小腹，眼淚又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浸溼了枕頭。
看來蕭若錦從未真心實意地想保住這個孩子！
蕭若錦一直想讓這個孩子消失！
不知是爲了國家，還是爲了他自己！又或是爲了宋雨柔……
她曾以爲蕭若錦會有所改變，她真蠢！
……
蕭若錦本來說什麼也不同意讓周勤來王府，現在爲了宋雨柔，蕭若錦直接派人將周勤接了出來，還幫周勤打發了太醫院的雜差。
宋嫣然雖然不打算再去給宋雨柔治病，不過她還是把大致情況和周勤說了一下。
她囑咐周勤，不論如何，一定要想辦法爲宋雨柔把脈。
周勤是個聰明的人，他以不熟悉宋雨柔病情爲由，希望能先給宋雨柔喂下安神的湯藥，等宋雨柔睡着之後，再進去診治。
蕭若錦覺得這樣可以免去很多麻煩，便親手給宋雨柔餵了藥。
見是蕭若錦喂的，宋雨柔不疑有他，沒多久就昏睡了過去。
周勤順利地給宋雨柔把了脈，又按照宋嫣然教他的，在那幾個穴位上施了針。
蕭若錦詢問周勤宋雨柔的情況，周勤所答，與宋嫣然之前說的無異。
可是一到宋嫣然的院子，周勤就變了臉色，急匆匆地推門而入，甚至連禮節都忘了。
宋嫣然見周勤突然闖入，也愣了一下。
“王妃！宋小姐的病情的確有蹊蹺！”
聽周勤這麼說，宋嫣然也顧不上許多，還讓周勤把房門帶上，生怕被外面的人聽到。
“宋小姐如今這情形是中了毒！”周勤氣喘吁吁地說。
“和我想的一樣。”宋嫣然並不驚訝。
她之前爲宋雨柔診治的時候，並未發現有這種問題，可宋雨柔的瘋癲，卻是從一開始就有了。
宋嫣然猜想，宋雨柔起初的瘋癲，約莫是裝出來的，但之後不知道受了什麼影響，毒性慢慢入親，人不瘋也得瘋了。
宋雨柔裝瘋，一方面可以得到蕭若錦的關心，另一方面就是可以藉着發瘋對她不利。
只是……宋雨柔究竟是怎麼從裝瘋變成真瘋的？
宋嫣然閉上眼睛回想了起來……
突然，宋嫣然又睜開眼睛，恍然大悟地說：“是五石散！”
“五石散？”周勤猛地愣住，“可朝廷早就下令，禁止使用五石散了啊！更何況，五石散本身就有一種氣味……”
周勤的話只說到一半就愣住，震驚地看着宋嫣然。
宋嫣然微微頷首，和周勤交換了一記心照不宣的眼神。
這就是宋雨柔的房間裏，有那麼多古怪氣味的原因。
五石散的味道極大，如果真藏了這種東西，幾乎很難隱瞞。
所以就有了所謂的土方子。表面上說是驅邪，實際上就是爲了遮掩五石散的氣味！
“那這件事王爺他……”
“噓！”
周勤畢竟纔剛來王府，對王府裏的事還不瞭解。
宋嫣然叮囑周勤，此事莫要與任何人提起，便讓周勤先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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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五石散的事，宋嫣然還有許多想不通的地方。
既然是朝廷明令禁止的東西，宋雨柔又是從何處得來？
宋雨柔既然爲了隱瞞，把房間里弄得臭氣熏天，可見她不想讓蕭若錦知道。
看來此事與蕭若錦無關。
使用五石散有罪，藏匿五石散同罪，蕭若錦當不會這般糊塗。
思來想去，除去蕭若錦，也就只有國師有這本領。
那宋雨柔又把五石散藏於何處呢？
宋雨柔的院子都被燒得一乾二淨了，她又經常恍惚着，身上的貼身之物，一定也經過了蕭若錦的查驗。
國師有一陣子沒來過王府了，又是如何把藥送來的？
難道宸王府裏有國師的眼線？
諸多疑問在宋嫣然的腦子裏閃過，她突然心生一計……
……
“啊！”
宋雨柔正熟睡着，突然感覺身邊有人走動。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個人影，正披頭散髮地站在牀邊。
宋雨柔當即就要尖叫。那人突然上前，一把捂住了她的口鼻。
她震驚地瞪大眼睛，身體也扭動地掙扎着。
可沒過多久，宋雨柔就身體一軟，失去了意識。
那人推了宋雨柔一把，將手裏的帕子收進懷中，隨後在牀邊翻找了起來。
第二天，宋雨柔一醒來，想到的就是晚上的事，大喊大叫着要見蕭若錦，等蕭若錦匆匆趕來，宋雨柔便把昨晚之事告知蕭若錦。
蕭若錦聽完後，似乎沒什麼反應，只是有些同情地看着她。
“你大概是做噩夢了吧，不要胡思亂想，好好休息。”蕭若錦敷衍地安慰道。
宋雨柔拼命搖頭，“不！王爺，不是我胡思亂想，我分明親眼所見！的確有人闖進我房間了！那人分明，分明就是宋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