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大餅?”
周璿以為她不懂,正要解釋,只聽顏漫娓娓道來:“我這是藝術的追求方式,在現實的基礎上略作加工。”
“……”
葉凜坐在一旁,有意忽略她們的對話,手指半搭在劇本上,模樣有些困倦。
不知戲什麽時候開拍,顏漫側眸瞧他一眼,然後突然從沙發上起身,大張旗鼓地籌劃一番,隨後離開。
等葉凜小憩結束,一睜眼,面前擺了三十多杯咖啡。
顏·霸總·漫:“不知道你喜歡什麽口味的,就都買來了。”
這可太浪漫了,她有些沉迷地想,說不定葉凜就在這瞬間被她狠狠打動,然後和她瘋狂墜入愛河——
葉凜:“我咖啡過敏。”
“……”
啊,這不巧了麽。
她和葉凜四目相對,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
直到畢談繃不住地笑出聲來,她也被感染,低著頭,肩膀不停抖動。
太垮了。
最後整個劇組都跟著笑起來,她眉眼彎彎,眼底有光在晃。
葉凜收回目光,沒什麽情緒地起身,又被她三兩步追上,遞過來個東西:“那你吃顆果凍呀。”
他聲音更沉,低而冷:“你再看一遍,這是什麽?”
“哦,咖啡凍。”
“……”
他有時候在想,是不是這部戲拍得太順利,上天才會派這麽個人過來折磨自己。
整天愛他愛他說得比誰都好聽,正兒八經愛他的事,是一件也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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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來片場找樂子的,追求他,也不過是遊戲人間的方法之一。
總之也不是真的喜歡他,他想。
*
顏漫將多的咖啡分給工作人員,不過多久,今日份拍攝開始。
幾乎沒有歇息地拍了整整一天。
到了夜裡,男女主的第一場牀戲如約而至。
這時候,男主已經冷落了女主太久,他婚後奔赴前線,整整兩個月沒有回來。
她轉過身不看他,有點賭氣的模樣:“你倒是還知道回來,這屋子已經多少天沒點煙火氣了。”
男人背對著她脫外套,沒有說話。
屋內就這樣安靜許久,只有衣物褪下的響聲,摩挲著地板。
像是自我糾結許久,她終於願意放下一點點驕傲,用近乎商量的語氣同他道:“名存實亡也罷,你至少給我一個孩子吧。”她抬眼說,“陪陪我。”
語氣裡有不易察覺的脆弱。
她眼底蒙著層水霧,以往的咄咄逼人在此刻化成纏綿的柔情,大抵是人都逃不過美人落淚,難免生出幾分憐惜和摧毀感。
他問:“只要一個孩子?”
他問得模糊,她卻知道他在說什麽似的,點點頭:“只要一個孩子,別的,都不會同你再要了。”
這句話終於衝破最後的防線,人總是容易對“最後”這個字眼放寬底線,更何況他洶湧的愛意壓製已久,在她褪下外衫時徹底決堤。
男人一向不擅忍耐。
她將外衫丟在地上,露出一身薄紗的吊帶睡衣,頂端用蝴蝶結系成,此刻已半散不散,好似扯一下就會滑落。
膚若凝脂,白得像是玻璃杯裡的牛奶。
男人沒說好或不好,但關掉了房間的燈。
吐息漸熱,他低眼,用唇齒挑開那個漂亮的蝴蝶結。
她肩頭一涼。
她在黑暗中將手搭上他的後頸,試探地去找他溫熱的唇,她其實很冷,還在顫,在他唇邊輕飄飄地蹭了一下,被人堵住向後的退路。
嘴唇正要被咬住的前夕——
管家急匆匆上樓,敲門打斷了這場綺麗。
他皺了下眉,唇稍稍向下蔓延,像是還想繼續,但敲門聲愈加猛烈,說是要緊的軍事。
他呼吸平複幾分,這才扯住被子蓋好她,她的手隔著被子,聽見他愈發急促的呼吸。
最後男人先行離開,啞聲說:“以後還你。”
她將手拿出被子,低聲:
“得還兩次。”
……
“卡!”導演對這一場非常滿意,一鏡過了,“好了,演員稍作休息,十分鍾後下一場。”
顏漫補妝的中途,周璿湊過來:“你們這台詞……我琢磨著不對勁呢?”
葉凜被帶到另一個房間,正在補錄方才那一場手動檔隱形車所需要的喘息。
女演員就是這點比較好,不用補一些音頻。
“哪裡不對勁,”顏漫說,“也就觀眾看著刺激。”
其實剛才那場,也就是解吊帶和吻是實打實的了,其它的全都是靠暗下來的光影帶過,用聲音讓觀眾自由聯想。
——畢竟尺度太大也播不了。
“你們那不比一些直白的香?腦補才是真的好,”周璿語氣璦昧,“我衝了,你呢?”
顏漫:“……”
很快開拍第二場,這時候男主已經處理完情報,回到了房間。
這場也很順利,每個機位都是一條過,她枕在男人的手臂上,睡衣很薄,能感受到他肌肉跳動的脈搏,還有湧動的體溫。
男人胸膛之間的熱氣,烘烤著她的臉頰。
葉凜出道到現在,所有的親密戲都給了她。
她被烤得臉熱,想到方才的戲,慢慢上來些感受,心跳也莫名地加快幾分。
顏漫無意識蜷起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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