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最烈的酒
帝林酒樓，位於市中心的一座高檔酒樓。
這裡環境很好，地理位置也很不錯，整棟酒樓幾乎全部是木質材料，建在江邊，很有江南水鄉的韻味。
兩個人挑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轉頭看向窗外便能看到下面奔騰而過的大江，還有那一座座氣勢恢宏霓虹燈點綴的大橋。
侍者把菜單遞上來的時候，舒以墨也沒客氣的直接點了一大堆，不過是素菜居多，她是真的有點餓了，一整天沒吃東西了！
龍城禦倒是補了好些肉。
“你們這裡有酒水嗎？”
舒以墨把菜單遞給侍者的時候，一邊問道。
“有的小姐，不過我們這裡只賣我們自家釀造的酒水，這是酒水單。”
“不用了，就這些吧，把你們這裡最烈的酒給我端上來，溫過的。”
“好的，先生小姐請稍等！”
侍者很快便拿著菜單撤下，沒一會兒也將火鍋和配料端了上來。
舒以墨給對面的龍城禦倒上了酒，淡淡的聲音也傳了過去——
“聽說你身上有傷，你就少喝一點吧，我在裡面關太久，有點懷念這味道，最烈的酒，我是想認真的醉一次。”
舒以墨的聲音裡隱約帶著一些玩味，但是龍城禦看她的眼眸的時候，卻分明能捕捉到那麽一縷滄桑和落寞。
如此人生大起大落，也不怨她。
記得，兩年前，見到她的時候，她也應該是正在往金字塔尖頂上爬的人。
龍城禦低下目光看著她挪過來的酒，那酒還在微微泛著些許的熱氣，片刻之後才靜靜的注視著她，見她依稀蒼白的臉上有些微弱的漣漪，眸光才變得有些緩和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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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端起酒，默默的喝了下去，一杯飲盡。
舒以墨心裡忽然有些感激起對面的男人，感謝他沒有用憐憫的眼神看她。
“世態炎涼，人心不可測，不怪你。吃一次虧也不是壞事，別人給你的叫贈與，自己獲得的，才叫擁有。”
龍城禦頓了一下，擱下手中空下去的酒杯，低緩的說道，“不還年輕嗎？明天才剛開始而已，嗯？”
舒以墨怔了一下，抬頭看他，只見他那只修長好看的大手正淡漠的拿過酒瓶，給跟前的空酒杯倒上酒。
“話是這麽說，可是，萬事開頭難。”
舒以墨也端起酒喝了下去，他的理解和寬容，不知道為什麽，讓她壓製在心底的酸澀感有衝出來的趨勢。
不過，她也沒有讓自己表現出一絲脆弱。
脆弱是給自己看的，別人怎麽可能會明白？
“難也總得過。”
龍城禦說著，又喝下一杯，執起筷子往鍋裡燙菜，很紳士優雅的給她跟前的碗裡放了去。
舒以墨則是又給兩人倒了酒。
“舒爺爺跟舒部長這幾年都還好嗎？”
外公舒銳跟龍家的家主龍傲打小就認識了，兩人是好兄弟，舅舅舒擎之前是龍城禦的上司，舒家跟龍家的關系很好。
“我進去之後，就沒有見過他們，等過兩天把那些煩心事都解決，身體好一些再回去看看吧。”
舒以墨現在還不敢回去，她身上的傷勢還挺嚴重，好多事情也沒有梳理好。
外公舒銳之前因為她和范凌爵的事情都氣病了，再加上她入獄，更是病倒直接進醫院了，好在後面緩和了下來，不然，她舒以墨就是罪無可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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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城禦也能明白舒以墨這話裡的意思。
“身上的傷自己當心。”
舒以墨點了點頭，執起筷子，默默的用餐。
……
一餐下來，龍城禦幾乎沒吃什麽，就簡單的喝了幾杯酒，一邊給舒以墨燙菜夾她碗裡。
舒以墨倒也沒有客氣，一餐飯下來用得挺是滿足，幾杯酒下肚，渾身的冰冷也驅散了不少，身子開始暖和了一些。
龍城禦的話不多，大多也都是偶爾問上舒以墨一兩個問題，舒以墨則是邊吃邊回答。
兩人像是相識多年的老友。
事實上，他們確實也認識了很多年，就是沒有怎麽接觸罷了。
吃到後面，舒以墨幾乎也把大半的酒喝了下去，整個人的星眸看起來都有些迷離。
阿東趕過來的時候，看到舒以墨已經趴在桌上不省人事，不過肩頭卻披著他們少爺的風衣外套，而他們的少爺正若有所思的把玩著手裡已經空下去的酒杯，神情若有所思。
“少爺！”
阿東壓低了聲音喚道。
龍城禦這才皺著眉頭輕咳了幾聲，緩緩的站了起來。
“扶她上車吧，回闌居。”
說著，清越的身子已經越了過去，拂開一旁垂落的珠簾，提著步子朝外面走了去。
見龍城禦的身影消失在前方昏暗的雨幕裡，阿東才趕忙扶起舒以墨，跟了上去。
外面蕭瑟的風雨依稀，空氣盡是冰冷潮濕，車內卻是很溫暖。
龍城禦就坐在後座，舒以墨則是坐在他的旁邊靠著車門睡著，車子剛剛行駛出去，舒以墨的身子便不聽使喚的往身旁靠了去，龍城禦嘗試著給她矯正了幾次姿勢，後面也都還是徒勞的。
最後，龍城禦也只好作罷了。
舒以墨那會兒腦袋裡也只覺得疼痛，胸口沉澱的悶痛更是想讓她醉一場，至少也能讓她歇一歇，苟延殘喘……
“少爺，我馬上讓傭人煮醒酒湯，醫生說你的傷勢還沒好，不能喝酒的……”
“不礙事，讓她們煮一碗給她喂下吧。”
龍城禦看著牀上沉睡的舒以墨，簡單的交代了這麽一句，便也轉身離開了房間。
……
剛剛走出房間，手裡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龍城禦也掏了出來，接通電話。
“阿禦，是我。”
電話那頭很快便傳來一道略顯蒼老的聲音，不過聽起來確實有些慈祥。
“爺爺。”
正是龍家家主，龍傲打過來的電話。
“身體這幾天恢復得怎麽樣了？”
“挺好。”
龍城禦淡淡的應道。
龍城禦這次是肩部和肺部附近都中了彈，因為保護人質才受的傷，不算致命傷但是也讓龍城禦吃了一些苦頭，龍家很擔心恐慌。
他們反恐部隊每天所面對的任務多半都是很危險的，即便身手很矯健靈活的龍城禦也有失蹄的時候。
他之前一直都是在西北軍區服役，後面上頭下令組建一支反恐部隊，龍城禦便是這支部隊的隊長，因為這個事情，龍傲跟龍城禦的父親龍武漢都十分的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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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