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那時候才知道,老太太有多不待見自己。
並不會因為她曾是老太太從小疼到大的外孫女,嫁進國公府之後老太太就心軟。
要不是後來珩哥哥冷著臉,劃著輪椅來救她,還大發雷霆發了一頓脾氣,她差點就被老太太罰跪祠堂。
當時的珩哥哥凶得要命,自從他沒了小腿,容顏盡毀之後,就變了一個人。
他連國公府裡威望最高的老太太都敢罵,就算鎮國公來了也不怕,甚至不久之後,還拿了一條鞭子,將差點害得她罰跪的告事者打得不成人形,險些沒了命,嚇壞國公府上下。
所有人都說珩哥哥瘋了,她卻一點也不怕他。
前世二哥哥沒有因緣際會認識江宴,她嫁給珩哥哥之後依舊是個啞巴,她沒辦法開口,想跟人溝通只能寫字或筆手劃腳。
蘇惜卿還記得,珩哥哥將她從老太太手裡救出來之後,她一直跟在他後頭,想拉他的手跟他道謝。
他卻很不耐煩的甩開她的手,冷淡地笑:“知道我為什麽不娶你了嗎?早就叫你有多遠滾多遠,你為什麽還要嫁進來這種地方?嫁給我這個殘廢?”
珩哥哥在生氣,他的聲音很冷,一雙嗜血的眸子,陰鷙的盯著她。
看起來很嚇人,聽起來也像是在嘲笑她、罵她,但不知為何她覺得珩哥哥是在罵他自己。
她眼中有一瞬茫然,卻沒有被他嚇到。
她走近他,甜軟梨渦輕陷,拉起他的手,寫道:“因為我喜歡珩哥哥啊。”
珩哥哥的表情有一瞬的空白。
她看到他耳根染上一抹紅,而後蔓延到凶狠嚇人的臉龐。
他惡狠狠的甩開她的手,劃著輪椅就走。
像只害羞的小刺蝟。
–
“那姑娘真的沒有想問的?”教習嬤嬤再度將蘇惜卿從荒唐的回憶中解救出來。
蘇惜卿咬咬嘴唇,閉眼道:“不知道要問什麽,還是請嬤嬤教我。”
教習嬤嬤非常盡責,輕聲細語,無比詳細的娓娓道來。
好不容易結束學習,蘇惜卿卻覺得自己已經去了半條命。
這實在太羞恥了,尤其是教習嬤嬤說的同時,她總會不自覺想起前世的那些事。
蘇惜卿捂著臉,像個煎餅在牀榻上翻來覆去。
前世剛成親時的珩哥哥真的好可愛。
不過現在的珩哥哥她也好喜歡。
正坐在一旁縫衣服的冬葵困惑抬眼,剛端著水盆進來準備伺候蘇惜卿洗漱就寢的紫芙亦是一臉疑惑。
蘇惜卿拍拍小臉,坐起身,洗漱更衣完畢,將紫芙、冬葵支開,偷偷的從枕頭底下取出早上嬤嬤給她的那兩本書。
小姑娘皮膚白,細膩如瓷的肌膚,如玉一般的晶瑩剔透,臉一紅就特別明顯,剛把書攤開臉就紅透。
上輩子珩哥哥雖然沒了小腿,但他大腿還完好如初,雖然跪起來有點疼,卻不是完全不能跪。
這一次珩哥哥卻是連動都不能了。
所以應該會比前世還要麻煩?
蘇惜卿猶豫了下,捏起小拳頭給自己打氣。
“還是得好好複習才行。”
–
陸珩回京休養大半個月才被皇上召進宮。
進宮這天,還是太子親自到鎮國公府接他。
陸珩被背上馬車之後,太子看著他的眼裡全是疚愧:“阿珩放心,此事孤一定會給你一個交待。”
太子指的是間細一事。
當時隊伍裡都是自己能,連近身太子的更是,是以對方才能輕松得手。
陸珩並不怪太子,他只怪自己太依賴心音。
那名間細也是穩得住氣,不止面上不顯,內心更是毫無波瀾,幾乎是在動手的前一刻才露出破綻。
“下手之人應該是恨極了殿下。”陸珩神情淡然,“您心中可有猜疑之人?”
太子搖頭。
宣帝九子,太子雖然只與四皇子交好,卻不曾與他人結下任何仇怨。
陸珩有著前世記憶,雖然間細當下就被他斬殺,沒能問出幕後指使者為何人,他卻早就心知肚明。
“皇上可定下慶功宴的日子了?”陸珩問。
“定下了,孤已經按你的話,讓父皇延後一個月再舉辦慶功宴。”
太子以陸珩身受重傷的理由推延了,宣帝向來疼愛太子,雖然覺得延後一個月未免太晚,但太子才是慶功宴的主人翁,主人翁要是不高興這場慶功宴也就沒有任何意義,宣帝幾乎沒有猶豫便同意此事。
“到時太子便可知道誰要害你。”
“阿珩是說那人還打算對孤下手?”太子臉色瞬間冷了下去,“慶功宴上帝後都在,戒備森嚴,他也敢?”
陸珩靜靜的看著太子。
當然敢,不止敢,還曾經有一次成功過。
陸珩收回目光,長睫微斂。
那是他的第一世,太子和他一樣都痛失心愛之人,孤老終身。
兩人進宮面聖,宣帝得知太醫院對陸珩的腿仍是束手無策,表情十分凝重,甚至帶了難以察覺的憤怒。
畢竟若不是當時陸珩反應快,現在變成只能坐在輪椅上的廢人就是太子。
宣帝得知陸珩再過半個月就要成親,笑笑:“雖然朕之前已經賞賜許多東西給陸愛卿,可是朕仍覺得不足,陸愛卿若還有其他心願盡管跟朕說,朕就當恭賀你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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