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從那小丘上跳下來,那張醜陋的臉就擦著許昭月略過,許昭月嚇得差點背過氣去,不過許昭月和他是處在不同時空的兩個人,許昭月只是這個時空的旁觀者,這怪物看不到她。
很快,許昭月看到其他幾個小丘之上也相繼跳出幾個長得奇形怪狀的怪物,這些怪物在四周逡巡,大概是在尋找食物,他們已無法再說話,隻從鼻腔中發出那種咯咯咯如骨頭折斷的聲音。
很快這群怪物似乎嗅到了食物的味道,只見那群怪物頓時一擁而上,將某具看不出形狀的屍體撕裂成了無數片。
見到這一幕的許昭月惡心得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
突然一聲尖利的破空之聲響起,聽到聲音怪物們都抬頭向天上看去,不知是不是嗅到了食物的氣息,怪物們顯得格外興奮,竟躍起來向天空撲去,然而還未撲到,就見無數根細如發絲的混元絲從天而降,刺啦一聲,刺入其中一個怪物的身體中,只聽得一聲可怕的哀鳴之聲,那怪物瞬間被爆成無數片。
一陣陣倉皇急促的慘叫聲響起,然而卻並沒有讓怪物們退卻,它們似乎饑渴了許久,一點活物便足以讓他們瘋狂。
許昭月向頭頂看了一眼,一隻翅膀大張的孰湖獸正翱翔在半空中,熟湖獸背上坐著一個白色的身影,離得太遠許昭月看不清楚,可是看到那孰湖獸和混元絲,許昭月已猜到了來者是誰。
捕食的怪物並不知道他們已是蛛網中的獵物,他們醜陋可怖,食人血肉,然而他們卻只是那個更強大更恐怖之人的獵物。
密密麻麻的混元絲交纏密織,砰砰砰的爆裂聲此起彼伏,孰湖獸所到之處必然一片血光四濺,沒一會兒那群不人不鬼的怪物就被獵殺乾淨,那孰湖獸漸漸從天孔滑翔而下,停在不遠處的一座山丘之上。
那白色身影自孰湖獸上翻身而下,他俊美的容顏如天然雕飾,依然是一身白衣,蹁躚優雅,在一片焦土中顯得那般格格不入,他負手而立,目光望向遠處,好似在欣賞自己的作品。
他長眉入鬢,俊逸出塵,一身白衣如雪,卻又如敷上了十月寒霜,不見一絲仙氣反而透著一種由內而外的陰冷。
風華絕代的男人卻散發著如地獄羅刹般的恐怖氣息。
他那一雙眼睛沒有半分人氣,長期處於廝殺中,似將他身上那屬於人的溫度也慢慢退去,此時的他像一隻生活在地底下不見陽光的惡鬼,陰冷入骨,哪怕他此時是在笑著,仿若對眼前這一切很滿意,那眼神中卻沒有半點情感起伏。
就在這時,他仿若察覺到什麽,猛然轉頭向許昭月看過來,那一雙眼睛落在她身上,許昭月簡直無法形容那種眼神,她從未見過有人的眼神能那麽可怕,可他眼底分明沒有半點情緒,然而被他盯上的那一瞬間,她隻覺得仿若有一條冰冷的毒蛇纏在身上,讓她自心底感到恐懼。
只見他手腕一翻,萬千混元絲便向著她襲來,許昭月嚇得一聲尖叫,電光火石間猛然驚醒,許昭月下意識向四周看了一眼,她依然還在星月閣識亦長老的某個房間中,而她正站在一個天體儀前,許昭月急忙縮回掌心,還未從那種恐怖的余韻中回過神來。
“你見到他了嗎?”
“他……他好像看到我了。”
識亦笑了笑,“他看不到你。”
“不,他真的看到我,他還向我出手了。”
“你在的地方空間會有所扭曲,他很敏銳,大概察覺到了,所以才會出手,但是無法看到你,你別擔心。”
許昭月的情緒漸漸平複下來,她道:“他看上去很可怕,比現在還要可怕,我感覺他已經不是一個人了,我還看到一群可怕的怪物,天空陰沉,地上焦黑,而他卻好似很滿意他所創造的一切。”不過所幸,這一切還沒有發生,許昭月忙又問道:“前輩,我們該怎麽阻止?我們能阻止這一切發生嗎?”
識亦長老笑道:“自然能阻止。”
“要怎麽做?”許昭月忙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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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需做什麽,你只需留在他身邊就好,一切自有定數。”
“……”
許昭月與識亦長老談完之後從側殿出來,不料殿門一打開就看到站在外面的安乾道君,許昭月才經歷過一番驚嚇,此時一見他,不由嚇得渾身一僵。
他面無表情,身上透著幾分危險,不過此時的他好歹能讓人感覺到是一個有情緒的人,而不是未來那個沒有一絲人xin,就仿若森林中只知道本能殺戮的野獸。
“談完了嗎?”他問道。
許昭月點點頭。
“那便走吧。”
許昭月與他一起出了星月閣,岸邊那撐船的老伯似在等著她,見她來,笑呵呵問道:“姑娘可有見到想見的人,可有解了想解的惑?”
許昭月道:“人已見到,惑也解了。”
“那便恭喜姑娘了,姑娘上船吧,我載你們回去。”
兩人上了船,老伯又將二人原路載回了小汀,坐上孰湖獸車離開的路上,安乾道君一直在打坐,許昭月則一路上都在想著識亦長老的話,她不明白識亦長老說的讓她陪在安乾道君身邊就能阻止一切究竟有什麽含義,留在安乾道君身邊那不就方便了給他雙修嗎?雙修可讓他法力提升,不就更加快了他要毀掉一切的速度?許昭月本來想問清楚一點,識亦長老卻不再透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