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人很多,她走出兩步就已經被人潮推出去好大一截。
千竹將信將疑的在糖人上咬了一口。
很甜,很軟,他從來沒有吃過這麽好吃的東西,瞟了瞟周圍沒有人看著自己,他又在糖人上偷偷摸摸咬了一口,生怕別人看到笑話他,他立刻酷酷的低著頭掩飾臉上的尷尬。
正想追上去,剛一抬腳卻感覺有個堅硬冰冷的東西抵住自己的後腰。
千竹臉上神情一冷,這些人還真是不放過任何一個要了他命的機會。
不看也知道,那抵住他後腰的定是一把打磨得鋒利無比的匕首。
可是,他卻不是這麽輕易就被人殺掉的人。
握著匕首的人手腕用力向前推去,然而這匕首卻像是扎在了銅人上,根本前進不了分毫。
正疑惑間,千竹猛地抬肘擊向身後之人的下巴,再一個優美的回旋踢將那人踢到在地。
本來這裡人就多,再經過這番騷亂,人潮立刻向四方流動,葉依依又被推搡著向前行了好幾米。
她聽到身後有尖叫聲傳來,轉頭想尋找千竹,卻只能看到人頭攢動,卻並沒有看到千竹的身影。
那邊好像發生了什麽事,不斷有人向這邊湧來,葉依依想要上前看個究竟,卻是逆流而行,根本前進不了分毫。
就在這時,她感覺後勁一痛,天地間頓時旋轉起來,在暈倒之前,她隱約看到身側站著一個戴著面具的人,這人有著一雙無比清澈的雙眼。
被千竹踢到在地的殺手一身黑衣武裝,只剩下一雙滴溜溜的雙眼。
就在這時,周圍又湧出來許多同樣裝扮殺手將他團團圍住,千竹沉冷的目光在這些人身上掃過,身上透出駭人的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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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他斜上方的一個黑衣人從懷中摸出一塊暗器來向他襲去,千竹敏銳的捕捉到冷兵器劃破空氣的聲響,他跳將起來,一個空中三百六十度旋轉,腳尖飛踢巧妙的將那暗器彈回去直扎那人的胸口,只聽那人悶哼一聲,立刻倒地而亡。
雖然他一心護住手中的糖人,可是他的動作幅度過大,竹簽從中間斷裂,那串著糖人的一頭掉在地上,他正要撿起,那些圍著的黑衣人即刻一擁而上,那糖人便被其中一個黑衣人踩在腳下。
千竹眼中湧起駭人寒光,看向這些襲來的人帶著十二萬分的仇視。
他拔出腰上的佩劍,反手握劍劃出一道圓弧,只聽得一聲細微的鈍響,那向他襲來的黑衣人腳步一頓,周圍空間彷彿靜止了一般,幾秒鍾之後卻見從黑衣人的脖頸中噴出一串血流,就如決提而出的河水,止也止不住。
只一招他便結束了戰鬥。
黑衣人紛紛倒在地上,周圍響起一陣尖銳的叫喊。
“快逃啊,殺人啦,快逃啊!”
“……”
在驚呼聲中,千竹慢慢蹲□將踩成稀爛的糖人一塊塊撿到手中,他周身彷彿形成了強烈的磁場,自動屏蔽了慌亂逃跑的人。
將糖人緊緊握在手中,他冰冷的目光在倒地的黑衣人身上掃了一眼,像是從地獄發出的聲音說道:“殺了你們還真是便宜了你們!”
姑蘇城的東郊有一大片收割了的麥田,麥田邊上開著一叢叢蘆花,月當中天,那蘆花蕩就如一片白色的海洋,周圍響起螽斯吱吱鳴聲,越發顯得月夜下的安詳寧靜,微風推著波浪,激起片片浪花飛上天空,卻見一個人影劃破那蘆花堆成的波浪款款而來。
這人生得挺拔修長,臉上帶著面具,月色下那面具發出冷冽寒光。
他的肩上扛著一個女子,蘆花邊上有個緩坡,那緩坡上有一座破爛的道觀,這人便扛著女子向道觀走去。
道觀中堆著枯草,他小心翼翼將女子放在枯草上,摘下臉上的面具,露出俊美的容顏。
道觀中點著一盞豆油燈,跳躍的火焰映著男子明亮的瞳眸,也不知是那皓瞳點燃了火苗還是火苗點燃了皓瞳,兩相映照,竟然讓昏暗的道觀明亮了不少。
他在女子身邊蹲下,將她的身體擺成一個舒服的姿勢,他癡癡望了她很久,嘴角上掛著就連他自己也沒有察覺到的笑意。
外面有腳步聲響起,男子立刻警惕起身向外看去,手下意識的握住腰間的佩劍,卻見從門口走進一個身著黑衣戴著黑面紗的女子。
男子臉上的神情一緩,握著劍的手慢慢松開來。
“你可注意到後面有沒有人跟蹤?”
女子摘下面紗露出她那張傾國傾城的臉。
“你放心,這一路上我都注意著呢,並沒有人跟來。”
“那就好。”
“你急急叫我出來究竟又有什麽計劃?”
男子從懷中掏出一張素絹,他將素絹塞到女子手中囑咐道:“我要你做的事情這上面已經寫清楚了,你看完之後立刻燒掉。”
女子將素絹折好放到懷中,無意中看到男子身後躺在枯草上的女子。
卻是她無比熟悉的一張臉。
猛地看向男子,她不可思議的質問道:“你怎麽把她弄到這裡來了?”
男子皺了皺眉頭,“這件事你不用管,我要告訴你的話都寫在那素絹上了,這裡也不是絕對安全,你還是快些離去吧!”
女子眼中劃過一抹受傷,那永遠帶著三分委屈的眼神已經迷蒙上了一層霧氣。
“我們好不容易相見,你就沒有別的話要對我說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