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回事啊?一路上抱過來還沒抱夠?”
林清妙賴在他懷裡,笑道:“沒抱夠。”
許硯柏一臉無奈,他將外套撩開, 將她整個人包裹住。
蔣千俞坐在車中遠遠望著這一幕,拳頭捏得哢哢作響, 他想過去將他二人強硬分開, 想將她強硬帶回家裡關起來,他才是她的丈夫,她該在他的懷裡。
可他什麽都沒有做, 因為他知道, 他現在做什麽都沒有用了。
他突然想起大二的那一天, 林清妙去他的大學找她, 大概是暮椿時節,她和他坐在大學校園的草地上。
她問他:“我聽說你們學校有女孩追你, 你把人家傷的不輕,拒絕就拒絕吧,為什麽那麽強硬呢?女孩子很敏感的,被傷了要難過好久。”
聽到這話他不太高興, 他道:“我拒絕別人難道還錯了?”
“沒錯啊, 我只是說,你拒絕別人的時候不要那麽強硬?”
“如果不強硬一點,不會顯得我在給別人機會嗎?”
她盯著他板著的臉, 突然噗嗤一聲笑出來,他心裡更不爽了,他為她拒絕了別的女孩難道她不該高興嗎?為什麽還要數落他的不是?她是不是不在意他?
一雙柔柔的小手突然伸過來揉了揉他的臉,她一下跨坐在他的大腿上,在他的額頭上蹭了蹭說道:“雖然你強硬拒絕別人不太好,可是呢你為了我拒絕佑惑值得表揚。”她用手指頭戳戳他的臉蛋,笑容比椿日的暖陽還和煦,“我的千俞很乖哦。”
那一刻的他,內心充盈而溫暖。
那時候的他們只屬於彼此,有了她,再也沒有女孩能入他的眼,他甚至都不會和別的女孩多說一句話。
可為什麽眼裡只有彼此的人會走到這一步呢?為什麽那個只屬於林清妙的蔣千俞會接受別的女人,為什麽那個只屬於蔣千俞的林清妙會和別的男人在一起?
是因為忍受不了失去她的煎熬?還是因為那張和她相似的臉?
或者說因為命運的捉弄?
可他很清楚,無論如何,她也不會再是那個明妹椿日裡,戳著他的臉說著“我的千俞很乖”滿眼都是他的林清妙了。
蔣千俞回去的時候看到家門口停著一輛熟悉的車子,於貞就站在車旁,時不時往來路看一眼,很明顯是特意在這裡等他。
蔣千俞看到於貞覺得很奇怪,按理來說,林青妙報了警,按故意傷人未遂來看,於貞再怎麽也會被拘役一段時間,是誰把她保出來的?
前座司機問道:“蔣總,要停一腳嗎?”
蔣千俞只淡淡掃了一眼,說道:“不用。”
不過兩人都沒想到於貞會突然攔上來,司機嚇得踩了急刹車,忙道:“抱歉蔣總,於小姐突然衝過來,我沒辦法。”
蔣千俞面色沉了幾分,於貞已經走過來敲了敲車窗,蔣千俞將車窗搖下,眉眼間凝著冷意,“找我什麽事?”
對著他的面色,於貞心裡有些難受,不過這一路而來她已做好了心理準備,也不想再錯過這次機會,她忙道:“你知道許硯柏和林清妙要結婚的事情嗎?”
聽到這話蔣千俞挺意外,他以為於貞來找他是為了他停止給blue投資的事情。
不過這話剛好戳中蔣千俞的痛處,他面色更冷了幾分,“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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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千俞應得很淡,不過那突然蹙起的眉頭,和在聽到這句話時驟然緊繃起來的臉卻顯出他此時內心的不平靜。
於貞道:“她既然都跟別人結婚了,那你也該放下她了,人生還有那麽長一段路要走,放下過去重新來過才是最好的選擇,在知道她回來之前你不已經嘗試著放下了嗎?那時候我們也成了正式的男女朋友,你是想過要好好跟我在一起的對吧?蔣千俞,我們再給彼此一個機會好不好?”
蔣千俞道:“我記得我告訴過你,不要再來找我。”
於貞咬了咬唇,他的冷漠和絕情讓她很難過,她語氣不由激烈了幾分,“蔣千俞,你以為我說出這些很容易嗎?我現在放下我的自尊來挽留你,你如果還不願意接受的話,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蔣千俞沒說話,手卻放到了車窗鎖上,於貞急忙用手按住車窗,她道:“既然如此,往後我交了別的男朋友也與你無關了對吧?”
蔣千俞準備將車窗按上去的動作頓了一下,他慢悠悠抬頭向她看去,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幾秒,他轉開頭,衝她道:“松手。”
於貞松了手,像是耗盡了力氣一樣後退了幾步,車窗緩緩搖上,車子從門口開了進去。
回到家中蔣千俞灌了一口酒,手一揚,酒杯頓時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蔣千俞覺得疲憊極了,他重重坐進沙發裡,揉了揉發疼的額頭。
她就快和別人結婚了,她什麽都不記得了,她已不再是那個林清妙,或者他應該選擇放下,應該選擇接受。
就像曾經慢慢接受她的死亡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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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結婚之前林清妙最後一次來學校旁聽,這天剛下課她就接到項洛的電話,項洛說今天晚上要辦一個同學聚會,邀請她一起去。
這段時間林清妙也在社交軟件上時不時跟項洛聯系一下,不過林清妙並沒有告訴項洛她其實並不是陳若素。
項洛邀請她去的是陳若素的高中同學聚會,作為林清妙確實沒必要去,不過自從成為林清妙之後,她就時常在想,如果她是林清妙,那真正的陳若素又去了哪裡,五年前她從學校離開就再也沒回來過,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裡,陳若素的失蹤至今還是個迷,所以林清妙想去參加同學會,看看能不能從以前同學的口中問出什麽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