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現實就是那麽的殘酷
思及至此，嚴謹的林穆去了檔案室，他調出當年那宗滅門慘案的檔案，重新再細致地斟酌一遍。
得悉席耀司又讓人去查秦子珂那起鬧得鋪天蓋地的負面新聞，好心的蔣國榮在暗地裡順水推舟幫了他一把，就讓這把帶著怨恨的怒火燒得更旺吧。
不用他出手，就能把秦子珂除掉，這麽好的漁翁之利他何樂而不為呢？
想不到那麽想秦子珂死的人不止他，主導歐雅若事件的幕後黑手到底是誰？他真的很感謝那個人幫了他一個大忙，可憐了席耀司的老婆做了替死鬼。
就讓他們恨得更深吧，秦子珂必死無疑，而且是讓她死在自己所愛的男人手裡，這個安排看似挺不錯的。
陰邪的蔣國榮在心裡暗暗竊喜，他就冷眼旁觀這一場好戲，必要時再給他們加點柴火，讓這場火燒得更凶猛吧。
經過一段時間的精細調查，神情凝重的南宮烈把調查到的資料放到席耀司的辦公桌上。
放下手中的文件，席耀司略微顫抖的手打開了南宮烈放在桌面上的文件袋。一個字一個字細致地看著，越往下看，他的心彷彿空了一塊，只覺得無限淒涼。
若不是看了這份詳細的報告，他心裡還猶豫著顧曉曼在太平間所說的那番話的真實性。
現在，他的心徹底地寒了，一股涼意從腳底直竄到頭頂。
原來，那個她在巴黎精神病院接受治療的視頻是她故意流出的，就連媒體手裡的藥瓶子也的確是在她扔出的垃圾袋中找到的，而且，那個瓶子好完整，什麽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秦子珂的心機還不是一般的重，她竟然拿自己的事業和命來堵。席耀司很是懊惱，他不自覺地走進了她設置的圈套裡。
是她處心積慮挑撥了他們的夫妻關系，進一步害死歐雅若，別以為她會做得天衣無縫，結果還是讓他查到了。
兩年過去了，他怎麽笨得以為她是真的還愛他的。他那樣利用她整垮秦氏，還廢了她的右手，他怎麽可能相信她心裡沒有恨他呢。
席耀司自嘲地冷笑，深遂的眼瞳也變得陰沉沉的，眉眼無一不是悲涼的怨怒。
她的恨藏得真深啊，她的報復手段也好高明，就連他也被她騙過了。
席耀司的眼睛乾澀了，他有些無力地伸手捋了捋冷凝的俊臉。而後，顫抖的手從煙盒裡挑了根煙叼在嘴邊，點燃後抽了起來。
知道這一個事實，比當初知道歐雅若的死訊還要痛得多，俊臉也越來越黑沉，深不可測的瞳眸彌漫著絲絲痛苦。
無論做哪個決定，他的心都是痛的，因為，他真的動情了。所有的欺騙和利用揭開的時候，都像一把利刃似的狠狠地扎進他的心窩。
怎麽可能只有他一個人痛，他要秦子珂陪他一起痛。即便是下地獄，他也要拉她一起。
席耀司的眼睛危險地眯起，姓感的唇線抿得很緊，木然冷峻的臉龐也變得更加幽暗。任憑兩指間夾著的煙燃盡，聞著香煙的味道，他的心才會更冷靜。
把手中的煙蒂扔進煙灰缸裡，隨即，席耀司撥打了左浩然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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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馬上幫我放消息出去，終止秦子珂代言的合約。不管用什麽手段，想辦法讓她跟頂尖解約，要多少違約金我都給。”
“司哥……”
“不要問為什麽，你照我的吩咐去辦就是了。”冷冷地擱下話後，席耀司即刻掛了電話。
而後，他又從煙盒裡挑了根煙，點燃後抽了起來。
諾大的總裁辦公室裡彌漫著一股濃鬱的煙味，桌面上的煙灰缸一根一根的煙蒂堆了起來，席耀司的深遂眼神也變得更加黝黯。
深感不適，而且，她的月事遲了一個星期，有預感的秦子珂去了莫楠的診室。
做了幾個檢查，臉色有些蒼白的秦子珂拿著結果走回診室裡讓莫楠看。
“子珂，你懷孕了，你知道了吧。”看了檢查結果，莫楠的神情凝重，她心疼地望著秦子珂。發生在她身上的事，她已經聽說了，同時，她也憐惜苦難多多的她。
秦子珂瞼了下眼，隨即點了點頭。
“精神科醫生配給你的藥，你都有吃吧。”
看莫楠的臉色，秦子珂大概想到她要說什麽了：“莫楠，你直說吧，我承受得住。”
微微蹙起擔心的眉，雖然於心不忍，做為專業的醫生，她有職責把嚴重性告訴病人的，何況那個人是秦子珂。
“子珂，你聽了，一定要冷靜。”莫楠頓了頓，她望一眼秦子珂後，才繼續說：“你現在服用的治療抑鬱症的藥，對寶寶影響很大。從B超的結果看，孩子極有可能會發育不良，甚至畸形。即便寶寶能順利出生，也不排除遺傳這個基因。所以，你的孩子不能要。”
就算心裡已經有了最壞的結果，秦子珂聽了莫楠的話後，她的心還是猛烈地疼。
“莫楠，一定要拿掉孩子嗎？沒有其他的方法讓她健康生下來嗎？我可以停藥的，可以按時到醫院產檢。你幫幫我，我很想要這個孩子。”
此刻，秦子珂真的很討厭自己的病，都是她的錯，都是她連累自己的孩子。那是她的骨血，即便是席耀司不肯要孩子，她都想呵護自己的孩子成長，疼他，愛他！
秦子珂的心情，她很理解，但事實就是那麽的殘酷，無奈！
莫楠望著痛苦的她搖搖頭：“子珂，你只能把孩子拿掉，你目前的情況不適宜生育。”說著，莫楠的鼻子也酸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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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珂對孩子的喜愛和凝聚的那種感情，她很明白。但一想到那個B超結果，她只能勸她拿掉。
“不要，我要那個孩子。”即便是席耀司恨她，討厭她，那也是她與他唯一的關聯，她不願意割舍。
淚霧悄然聚滿了她的眼眶，心裡直泛酸澀的痛楚。越說，秦子珂的情緒越激動。
莫楠料想，在她隱約知道懷孕的時候，子珂應該是停藥了，她也知道治療壓抑症的藥對孩子影響很大。
再讓她這麽下去，她的病情會加重的，情緒也越來越難控制。
“子珂，我幫你安排手術。”
“不要，我不……”隨著一聲哭喊，秦子珂抓起包包，就連檢查結果也不要了，她跑出了莫楠的診室。
“子珂……”莫楠起身追出去，已經不見她的身影了。咬了咬下唇，她深感無力地輕歎氣。
這種事情她經歷過，她真的懂秦子珂的感覺。
走回診室，莫楠的目光緊盯著攤在桌面上的檢查單據。想一想，她把那些單據放進包包裡，隨後便離開醫院。
從醫院出來，秦子珂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無聲無息溢出眼眶的淚水浸濕了她有些蒼白的小臉。
為什麽老天要對她那麽殘忍，她到底做錯了什麽？什麽事情都要與她沾上邊，甩也甩不掉。
她只想安靜地生活，平靜地生活，為什麽都那麽難？
流傾而出的滾燙淚水，溢滿了她的委屈、淒楚……還有不願意又不得不接受的悲哀。
好人難做，壞人卻是如此的猖狂，這個世界真的一點也不公平，特別是對她。
秦子珂的兩片唇瓣微微抖動著，她雙手交臂，抱縮著身子木然地走著。
冷，她真的覺得冷！
秘書小姐看到甄妮來了，她正想通傳總裁，卻被阻止了。
“不用通傳了，我自己進去。還有，不要讓人來打擾我和楚總。”
“但是……楚太太，夜律師在裡面，他正和總裁在商討緊急的事。”百年都不來一次公司的楚太太竟然親自來找總裁，看來，真的是有急事了吧。
“我知道，沒關系的，我可以在裡面等他們談完。”秘書咬了咬下唇，她還想開口阻止的，甄妮已經動手把總裁室的門打開了。
她只好無奈地閉上嘴，並垂下頭。
聽到突如其來的開門聲，楚雲的話被打斷了，他不悅地瞪著甄妮，冷冷地說：“你來幹嘛？進來不懂得敲門嗎？”
“我特意來聽你們打算怎麽處理諾唯集團想要秦子珂的合約的，人家勢在必奪，不介意要賠付多少違約金。兒子，席耀司肯出十倍的違約金買斷秦子珂在頂尖剩下的約期，這麽好的一塊天鵝肉，你幹嘛不吃呢？這很不是你的作風哦。”
甄妮對楚雲桃花眼裡的憤怒很不以為然，她坐到沙發上，徑自發表自己的見解。
“你來找我的目的是什麽？說重點，不用兜一大圈。”
“楚總，我看我還是先出去，等一下我約黑律師出來談談。”夜雨翼微微皺眉，這兩母子之間無硝煙的戰爭已經開始了，即便他再遲頓，他也嗅到隱約的火藥味了。
楚雲對夜雨翼點點頭，既而，冷凜的目光瞪視著親媽。
甄妮看夜雨翼走了，諾大的辦公室裡也沒有了外人，她移坐到楚雲面前的椅子上。
“我找你的確是有目的的，我說過，我要季媛肚子裡的孩子。不瞞你說，她被我藏起來了，你的人找不到她的，我勸你別白費心機了。”
“你不會是單純想跟我說這個而已吧，然後呢？”楚雲的語調輕緩，精銳的視線深鎖住親媽的眉眼，她心裡的心思，他怎麽會不知道呢。
他們可是母子，俗話說，母子連心。
“倘若你答應讓季媛把孩子生下來，你和秦子珂的事，我以後都不會過問，包括你以後的所有私事。我不逼你結婚生子，即便你想和哪個女人在一起都可以。她生下孩子後，我會給她一筆錢離開，孩子歸我養，我絕不會讓孩子打擾到你們的正常生活。
我提出的條件挺不錯的，很值得考慮。你也知道，我們兩母子哪有冷戰那麽久的，第一次，你老媽不要面子來求你了。兒子，你也好讓我到楚家列祖列宗那交待啊。那個孩子，我會對外說是我收養的，絕不會對以後的楚少奶奶造成任何的心理負擔的，求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