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南喬並不知道洛思錦的到來。
她沉浸在與妹妹團聚的喜悅中,整整一個下午,姐妹二人都嘰嘰喳喳聊着天兒,以至於蕭奕凌來了三次都受到冷落。
終於,他憋不住了。
“阿喬。”
在第四次走進東院時,蕭奕凌打斷了姐妹二人的聊天。
“你需要休息,不然身體會不舒服的。”
在懷孕這幾個月裏,在蕭奕凌的精心照顧下,薛南喬養成了良好的作息習慣。
原本這個時候,她是剛午睡醒來喫點心聽胎教音樂的。
“北毓難得來一趟,我想多與她聊聊嘛。”
薛南喬卻不肯,她拉着蕭奕凌的手撒嬌,眼巴巴的,差一點,蕭奕凌都沒法子拒絕。
但看到女人這碩大的肚子,他還是狠了狠心。
“那也不行!”
蕭奕凌不由分說抱起薛南喬,說道:“北毓會在這裏多住幾天的,你們明天后天都可以說話,不急於這一時。”
看到姐姐被姐夫寵愛的一幕,薛北毓尖叫着捂住眼睛。
“嗷嗷嗷,少兒不宜少兒不宜!”
這模樣逗笑了蕭奕凌,他溫和說道:“北毓,你跟着嫺芝去隔壁房間休息,一會兒陪你姐姐喫晚飯。”
“好的。”
薛北毓乖巧說罷,便跟着嫺芝一起出了房間。
被強制躺在牀上,薛南喬不講理地,將蕭奕凌也一併拉倒在牀上。
“你也不能走,你也得陪着我!”
“好好好!”
蕭奕凌失笑,他躺在薛南喬身邊抱住了她,說道:“都要當媽媽的人了,怎麼還如此小孩子氣,嗯?”
薛南喬鑽進蕭奕凌懷中,緊緊抱住了他的腰,聲音悶悶的。
“奕凌,謝謝你。”
“謝我什麼?”
蕭奕凌輕輕吻着薛南喬的發頂,溫柔說道。
“謝謝你將北毓接來,謝謝你讓她陪着我。”
薛南喬的聲音有些含糊,她說道:“我很想北毓多陪我幾天,可我知道北毓的身份……以前還能出去看看她,但現在肚子大了,見她一面都很難。”
蕭奕凌沒說話,只靜靜聽着薛南喬的訴說。
“這幾天我總夢到姨媽,總夢到小時候,她一手牽着我,一手牽着北毓,她對我說,小阿喬呀,等姨媽將來不在了,你得好好照顧妹妹。”
“既然想北毓了,那你就該告訴我纔是,怎麼什麼都不說呢?”
聽到這話,蕭奕凌有些心疼,這個丫頭喲,就是太懂事了,就是太能忍了。
“我怕給你添麻煩。”
頓了頓,薛南喬又說道:“但你還是將北毓接過來陪我了,奕凌,真的很感謝你,遇到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
蕭奕凌深深嘆息,那些原本要告訴薛南喬的話,他無聲壓在了心底。
他能說什麼?
難道他要說,薛北毓根本不是他接來的,而是奶奶一手安排的?
奶奶知道阿喬與妹妹情深義重,所以才自作主張將薛北毓接進來,當然,這前提是洛思錦也得住進蕭公館來。
這是交換!這是要挾!
若是他執意要趕洛思錦離開,那薛北毓也得走!
看到薛南喬雀躍激動的樣子,他實在不忍心讓她再失望了。
不就是個洛思錦嗎?在這被他重新整肅過的蕭公館裏,沒有孫嫂做幫手,她還能翻出什麼浪來?
再等三五天,等送走了薛北毓,他就第一時間讓洛思錦滾蛋!
這麼想着,蕭奕凌抱緊了薛南喬。
“阿喬,我在市中心有套頂層公寓,等孩子出生之後,我們一家搬出去住好不好?”
“那地方離北毓的學校也不遠,她隨時都能去看你了。”
聽到這話,薛南喬眼中迸發出璀璨光芒來。
“真的嗎?我們真的能出去住嗎?”
這偌大的蕭公館,像是天底下最豪華的牢籠,死死困住了她的心,隨時,她都覺得自己會窒息。
“當然是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看着薛南喬眼中的光芒,蕭奕凌心疼又憐惜,這個丫頭自打進了蕭公館,吃了許多苦啊!
“奕凌,你……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不能騙我啊!”
薛南喬將頭埋在蕭奕凌懷中啞聲說道:“你要是騙了我,我就……就……”
“你就什麼?”
蕭奕凌笑着問道。
“我就永遠永遠離開你,這輩子,你都再也見不到我了!”
薛南喬狠狠心,終於說出這番話來。
“那你這輩子都離不開我了。”
蕭奕凌笑出了聲,他一下一下啄着薛南喬的脣,說道:“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你不光要給我生孩子,還得給予我一起撫養孩子,你可不能偷懶!”
兩個人四目相對,久久,薛南喬主動仰起頭,在蕭奕凌脣上輾轉反側親吻着。
一吻畢,兩個人皆是氣喘吁吁。
“別鬧!”
將薛南喬散亂的衣服整理好,蕭奕凌壓抑着內心的澎湃翻身坐起。
“孕晚期了,不能亂來,小心傷到孩子。”
然而薛南喬卻像是故意的。
她故意不讓蕭奕凌下牀,故意將裙子弄亂了些,春光皎皎,很是惹人心醉。
“你這樣,遲早會捱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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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奕凌嚥了咽口水,聲音很是嘶啞。
“我哪樣?我什麼都沒做啊,我這麼乖巧聽話。”
一邊說着,薛南喬一邊湊過來,脣貼着蕭奕凌的耳垂,聲音輕輕柔柔,像是在對着他吹風。
溫熱的氣息撲灑在蕭奕凌耳邊,騷動着他的心。
“小丫頭!”
他深吸一口氣,一手扶着她的下巴,一手扣着她的後腦勺,狠狠吻了一口,旋即就翻身下了牀。
“等你生完孩子,等你恢復好了,你看我……看我怎麼收拾你!”
薛南喬眼神迷離嘴脣嫣紅。
“有本事你現在就來收拾我啊!”
嗯,她現在就是仗着肚子裏有護身符,就是故意要撩面前這男人,讓他煎熬難受,欲罷不能。
“你喲你喲!”
看着女人囂張的模樣,蕭奕凌眼中又是無奈又是寵溺。
哪敢收拾啊?
這女人現在就是他的祖宗,肚子裏還揣着三個小祖宗,別說收拾她,就是重話都不敢說一句的。
算了,他還是忍一忍,先去浴室裏衝個涼水澡,省得出師未捷身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