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你來是秀給我看的?
祁敘就是句玩笑話,見他面色不佳總算正經地安慰了他一句:“哥哥而已,又不是男朋友,你要是放不下就去追回來,這點事還要我來教你?”
的確是不需要祁敘來教,可是——
“她住在美國,”蔣禹赫淡淡說,“而且之前是回來見男朋友的。”
“……”
這就沒辦法強扭了。
自知兄弟的這段緣分無望追回,祁敘便不著痕跡地轉移了話題,“台上這個歌手歌唱得不錯,你聽聽,可以考慮簽下來發展發展。”
蔣禹赫輕輕側頭。
台上,一個男人抱著話筒深情地唱著——
“我應該在車底,不應該在車裡。”
“看到你們有多甜蜜……”
“他一定很愛你,也把我比下去。”
“分手也只用了一分鍾而已……”
???????
蔣禹赫決定再也不會踏進這家酒吧一步。
–
一夜的時間過得似乎特別快。
第二天,溫妤睡醒睜開眼,習慣中的水晶燈卻變成了冷冰陌生的白色吊頂燈。
她反應了片刻才逐漸想起,自己睡在酒店的牀上。
她已經離開了蔣家,離開了那個每天會有人催她起牀,給她做飯,還嚷嚷要把她養得白白嫩嫩的那個家。
這種感覺既惆悵又沮喪。
她開始幻想去美國後的生活,她可以在那邊繼續上學,或者在哥哥的公司上班,會認識更多的人,不同膚色的人。
可無論自己把未來想得多麽斑斕精彩,還是無法填滿心裡的空蕩。
小廈言情小說
下午兩點,機場。
取登機牌,安檢,溫妤一臉冷漠,按部就班地開始和這座城市告別。
vip休息室裡,溫妤安靜地坐著候機。
她看著手裡的機票,時間彷彿倒回了幾個月前,她出發來京市想為沈銘嘉拿袖扣的時候。
那時候的她還沉浸在和渣男異地半年可以見面的喜悅裡,根本不知道一天之後自己的命運會那樣翻天覆地。
現在溫清佑看似把她拉回了人生的正軌,可真的就是最正確的路嗎。
溫妤還是過一會就看一下手機,可過去了那麽久,蔣禹赫依然沒有給她發過一字一句。
不知道是生氣了,還是失望了。
她走得這麽決絕。
窗外飛機起落,有人帶著欣喜來到這裡,有人帶著希望離開這裡,每個人的命運都不相同。
溫妤打開微信,拍了一張飛機起飛的照片發到朋友圈。
這已經很明顯了,自己在機場。
要走了。
我要走了……
你真的不留一下我嗎:)
實在不行留個言略表一下祝福總可以吧,怎麽說也做了快三個月的塑料兄妹。
這條朋友圈只針對蔣禹赫可見。
溫妤發完便等著男人的回復。
可一分鍾,兩分鍾,五分鍾,半小時……
一點動靜都沒有。
溫妤有點鬱悶。
這種始終得不到回應的對話讓她逐漸開始焦躁,開始在VIP候機廳裡走來走去。
溫清佑知道她心裡還有念想,便也懶得管她。
直到這人突然坐到自己身邊,抱胸望著他:“你真是我哥哥嗎?”
溫清佑:?
“我就這麽跟你走了,萬一你是人販子整形成我哥哥的樣子想把我拐賣到國外怎麽辦。”
溫清佑:???
你想回去倒也不必編這麽一出故事來。
溫妤越想越有理似的,拎著小包就要跑,“我覺得我還是需要謹慎一點,要不咱們約個時間做了DNA再說離開的事吧。”
剛跑出幾步,溫清佑叫住她:“溫妤。”
聲音帶了些厲色。
溫妤一愣,停在那,頹然地垂下頭,過了很久才悶悶地轉過來:“可我真的不想走。”
“那他也沒留你不是嗎。”溫清佑緊接著接了這句話。
“……”一刀子扎得又深又準。
溫妤沒了理由,耷拉著腦袋又返回座位。
出神地看著窗外,是啊,他都沒留過自己。
算了,騙子的報應罷了。
溫妤最後按開朋友圈,發現還是沒有任何回復後,刪掉了那張動態。
現在的心情就挺複雜的。
明明當初是自己想要碰瓷別人,現在卻又心心念念地想要別人給她一點回應。
溫妤有些難過。
如果她和蔣禹赫的世界起初不是以那樣的方式融入到一起,她現在也許不會有這麽多的猶豫不決,有口難言。
“哥哥,你做過什麽後悔的事嗎。”溫妤忽然問溫清佑。
後悔?
溫清佑眼底微頓,有幾秒的怔然,思緒也慢慢被拉遠。
幾個月前,他在邁阿密公乾時認識了一個女人,燈紅酒綠之下,成年男女的遊戲開始得很自然。
後來她離開時想要他的名片,他卻只給了她一個吻,淡淡說take care。
女人也笑著回了他同樣的話,沒再糾纏。
彼此的人生短暫地交叉了幾天后,又乾脆地分開。
沒有任何拖泥帶水。
溫清佑以為自己對她只有身體上的歡愉,可等回到紐約後的無數個輾轉反側的夜裡才發現,最初甘願與她沉淪,本就已經是一見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