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所以,現在是不是又心疼魏嘉銘了
第29章 、29 …
當然兩人也沒有說破, 連景城衝接待小妹道:“知道了, 大概是別人走錯了。”
從連景城的工作室出來白雪就直接去了醫院。進了病房, 卻見魏嘉銘正靠坐在牀頭,小桌子被搖起來了, 那桌上還放了幾份文件,此時他正靠坐在牀上認真翻閱著文件。白雪發現房間裡放了幾束鮮花並幾籃子水果, 猜想應該有探望的人來過了。
魏嘉銘抬頭看到她,衝他笑了笑說道:“回來了?”
笑容自然,雖然面色依然蒼白但感覺他精神還不錯, 不太像是接待小妹口中那個像是失了魂的人。
白雪想了想問道:“你今天去景城工作室了嗎?”
不料他倒是回答得挺爽快, “是去找他問點事情,不想接待的人告訴我他有客到訪所以我就走了。”他微挑眉頭向她看過來, 問道:“你怎麽知道我去過?莫非他剛剛接待的客人就是你?”
他態度很坦然,仿若他做了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不過他有什麽事情不能打電話非得親自找去連景城工作的地方?更何況他還是個身受重傷需要臥牀療養的人。
不過白雪也沒有再刨根問底,只說道:“我過去找他也是有些事情要問清楚。”
他點點頭, “這樣啊……”也不知道信了沒有, 不過他倒是也沒有再多問, 又繼續看他的文件了。
後來又有人陸陸續續的來探望他,白雪也都一一客氣地謝過。中午的時候白雪父母和魏嘉銘父母也過來了, 白雪倒是輕松了很多, 不過到了晚上,依然是只有白雪一個人在這邊陪牀。
白雪洗漱完出來,卻見魏嘉銘依然還坐在牀頭看文件, 白雪想了想還是好心提醒了一句:“既然受傷了就好好養傷,工作的事情交給手底下的人就好了。”
他頭都沒有抬一下,只道:“交給底下的人總歸不放心。”
白雪便懶得管他了,爬上牀衝他道:“我先睡了,你忙完了自己關燈。”
白雪躺在牀上慢慢醞釀睡意,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只聽得魏嘉銘突然說了一句:“你還記得你之前是怎麽叫我的嗎?”
白雪還沒有睡著,聽到他這話她卻有些疑惑,她之前是怎麽叫他的?她會很親切地叫他嘉銘。她不知道他幹嘛突然問這個,難道他希望她能像以前那樣叫他嘉銘?白雪打了個冷顫,只覺得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
白雪沒說話,卻又聽得魏嘉銘說道:“你的家鄉在清水市,你從小生活在那邊,那裡的的方言是不分前鼻音和後鼻音的,所以你叫我的時候總是叫我‘嘉珉’,沒有後鼻音,可是現在,你叫我‘魏嘉銘’非常標準的後鼻音,這只有在北城那種普通話非常普及的地方生活久了的人才能時時刻刻叫得這麽標準,你和你父母說話的時候用的是方言,可是你和我說話只能用普通話,所以我能很明顯感覺到差異。”
此刻白雪是背對著他躺著的,她聽到他這話,不禁猛然睜開眼,她雙手下意識捏緊了牀單,略調整了一下呼吸才轉頭向他看去,卻見他依然還在翻看他的文件,他的面色也沒有多大的變化,仿若剛剛對她說的話只是在簡單的閑聊。
似乎是感覺到她在看他,他轉頭衝她溫和一笑道:“習慣這種東西,並不是輕易就能控制好的。”
白雪:“……”
白雪緊緊盯著他的臉,他的臉上沒有懷疑,沒有質問,他似乎只是在平靜地陳述一個既定的事實。
白雪抓著牀單的手不斷收緊,面上卻故作自然說道:“我不知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他面上依然還帶著那溫和的笑意,“我這麽說並不是要你承認什麽,只是想借此告訴你,連景城喜歡的是那個叫我的名字之時忘了用後鼻音的白雪,而不是那個能夠分清後鼻音和前鼻音的白雪。”
白雪嘲諷一笑道:“真是無聊。”她重新躺倒在牀上,又說了一句:“我困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她表面說得這麽輕松,然而此時她的內心仿若有巨浪翻滾。魏嘉銘這種人真是細心得可怕,雖然這個世界裡的白雪普通話說得確實沒有那麽標準,但只要不是方言式的普通話,也還算說得過去,而且前鼻音和後鼻音這種細節到微不足道的東西也沒有人會在意。
魏嘉銘不僅發現了,而且由此推測出她和之前白雪的不同,再推測出她恐怕不是以前那個白雪,不得不說他的邏輯思維真的強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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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來有一次他故意詐她,問她是不是撿到過他的鋼筆。恐怕從那個時候起他就已經在懷疑她了,又或許在那個時候他就已經發現了她並不是以前的那個白雪。
心細如發,謹慎到每一個細枝末節,思維嚴謹,聰明到變態。她覺得魏嘉銘這個人簡直就是如魔鬼一樣的存在。
對於這種魔鬼,她覺得還是越早遠離越好。
然後她又想到了他最後那句話,他說連景城喜歡的是那個分不清後鼻音和前鼻音的白雪而不是她這個可以分清前鼻音和後鼻音的白雪。
她用被子捂住頭,只覺得腦袋亂極了。
這天晚上白雪做了一個夢,她夢到自己走在清水市郊外的那條小道上,這是她再熟悉不過的地方,因為這是她上學的必經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