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淵低沉的笑聲滿是一片森寒。
即便身受重傷,屠刀懸頸,他依舊鎮定自若,彷彿一切都在他的計劃當中。
粥粥生氣了。
“大壞蛋,還敢囂張,皇爺爺你撒手,粥粥過去踹他腦門!”
皇帝攬緊了兩個孩子。
“不用,粥粥不要理會他的虛張聲勢。”
他可不願意自己的寶貝孫女再去接觸那些髒東西。
粥粥氣呼呼的跺了跺小腳丫。
大壞蛋,要不是皇爺爺拉着。
粥粥一定踹他一腦袋大包包。
傅淵再次冷笑:
“楚寒霄、慕雲瀾,你們到現在都沒有發現,身邊少了什麼重要的人嗎?”
慕雲瀾目光微微一晃。
“寒霄,母妃呢?”
“哈哈哈,”傅淵大笑一聲,“終於想起德貴妃了?德貴妃已經被我的人綁走了,楚寒霄,你想讓你的母妃活着,就好生的放我離開!”
楚寒霄面沉如水。
見他沒有開口,傅淵甚至得寸進尺。
“不對,單單放我離開是不行的,你還要把慕雲瀾綁了,交給我做人質!”
月奴的態度搖擺不定,就是因爲慕雲瀾。
她的手中掌握着挽救月奴的良藥,只要把她帶走,就等於把月奴綁到了百越的船上。
楚寒霄手握長劍,直指傅淵的咽喉,冰冷的殺氣瀰漫,將他整個人重重包裹。
“你以爲本王不敢殺你?”
“殺我可以啊,只要我死了,德貴妃必定要給我陪葬,你也將揹負上殺母的罪名。”
傅淵眼神之中毫無懼色,倒是一副勝券在握的架勢。
“我大張旗鼓的回來,怎麼可能只帶了表面上那麼幾個人手?
早在傅家出事之後,我的人便僞裝身份,分批次的進入上京。
只要我死,不僅德貴妃活不了,還有無數的上京百姓爲我殉葬!”
慕雲瀾冷聲問道:“你做了什麼?”
“沒什麼,也就是在京城幾個人口密集的區域隱藏那些毒粉、毒蟲。
殺傷力沒有多強,但帶走成千上萬個人,不成問題。”
英郡王越發的傻眼了。
他這會兒根本顧不上爲自己那未出生的孩子傷心。
他雖混賬,可也知道眼下的情況有多麼的嚴重。
“父皇……絕對不能放傅淵走!”
皇帝掃過太子,本以爲到了眼下這種程度,太子應該十分的懊悔、愧疚,可事實卻恰恰相反。
他不僅沒有絲毫的反思,反倒是一臉的幸災樂禍。
“哈哈哈,可真是天道好輪迴。
楚寒霄,你處心積慮,爭奪我太子的位置,可有想過被旁人精心算計?
還有慕雲瀾,你不是最擅長提前佈局,縱橫籌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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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想過,今天淪爲了旁人棋局上的棋子?
你說,在你和德貴妃之間,楚寒霄會如何選擇?”
粥粥氣壞了,掙扎着要過去和太子決鬥。
皇帝一只手拉不住她,只好兩只手將她圈在懷中。
結果卻忽略了一旁的八寶。
八寶邁開小腿就跑到太子旁邊,低頭看了看他胸口上的傷口,從地上撿了個樹枝,嗖的一下戳進了他的傷口裏。
“啊!”
太子發出了一聲慘叫。
八寶小臉上沒什麼表情,把樹枝拔出來,又開始翻找自己的小包。
“你這個小畜生,”
太子面容上一片猙獰,
“果真是上樑不正下樑歪,慕雲瀾和楚寒霄一肚子壞水,養出來的孩子也是這般心腸歹毒。”
“找到了!”
八寶從小包包裏找出來一個小瓶子,打開蓋子,裏面白色的粉末直直的倒在了太子的傷口上。
“這是什麼東……嗷!”
太子嗷的一聲叫了出來,整張面容扭曲變形。
八寶低頭看着他,白嫩的小臉上一片嚴肅。
“孃親總是說,八寶要當好寶寶。
可八寶覺得,對付你這樣的大壞蛋,就得當個壞寶寶!
給你用的是上等的雪花鹽,你喜歡嗎?”
經過一番折騰,太子原本止住血的傷口再次開始流血,傷口被鹽親蝕,劇烈的痛苦直接讓他暈死了過去。
即便陷入昏迷當中,疼痛依舊讓他渾身一抽一抽的。
粥粥看到這一幕,終於覺得解氣了。
皇帝連忙將八寶撈回來,拍着他的後背安撫。
“八寶乖,你纔不是壞寶寶,你是最乖巧聰明的孩子了。
來人,把太子拖下去,傷口上的鹽不用清理,生死就看他的命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