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女子，難道，就是宮中那位蒙面娘娘？
如果是那位蒙面娘娘，能傷到九皇叔也就不足爲奇了，關鍵是，九皇叔早就在冰藍山上受了傷。
不過，鳳九兒是真的擔憂。
雖說九皇叔受了傷，但，蒙面娘娘也不是在這事上佔了什麼便宜，畢竟，蒙面娘娘的腿剛好，如今血氣不足，還需要一段修養的時間。
等蒙面娘娘修養好，九皇叔的傷也好了之後，兩人真正交起手來，就連鳳九兒都無法預料是更厲害。
“不知道她的身份嗎？她爲什麼要與你動手？”
戰傾城還是喫，對這個話題似乎並不怎麼感興趣。
鳳九兒臉色一沉，不高興了：“九皇叔，我在跟你說話。”
“不知。”也許，鳳九兒比他更清楚那女子的身份，她們接觸的時間畢竟更多。
不過，對他來說，這些都不在感興趣的範圍內。
雖然那女子武功很高，但沒有要殺他的心。
在戰傾城的思維概念中，只要不是想殺他，那就暫時不是敵人，等到那人想要殺他的時候，他們纔算是真正的仇敵。
之所以願意花那麼多心思讓人跟蹤那些人，也不過是爲了鳳九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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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對什麼話題感興趣？”和九皇叔聊天，那是個輕易可以將天聊死的對象，你找不到話題，就只能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除了行軍打仗，練武，九皇叔到底還對什麼事情有興趣？
這人，簡直跟木頭一樣！
戰傾城放下筷子，盯着她：“你。”
“咳，我讓人將東西收拾好。”沒注意到轉眼間，這傢伙已經將半桌子的菜喫完了。
啃成這般，就像是餓了好久一樣。
一想到九皇叔爲了那朵血靈芝奔波勞累，心裏就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別對她好，稍微對她好點，就會崩潰！就會淪陷！
等下人將東西收拾好，鳳九兒看着坐在一旁悠然自得喝茶的男子，猶豫了好一會，才道：“你該回去了。”
雖然，現在將他趕走有點太殘忍的感覺，尤其在看到他眼底那一抹幽深之後，總覺得自己開口要趕他離開，真的是太過分了。
這麼好的九皇叔，任誰都捨不得傷他半點心。
但，他真的該回去了，她早說過，她的事情不希望和他有任何牽扯。
戰傾城根本不理會，每次只要鳳九兒開口要他離開，他便會患上選擇性失聰，反正，他聽不到。
“九皇叔，你有你的雄圖大志，我希望以後不要再發生同樣的事情，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去解決，無須……”
“本王有說過要幫你什麼嗎？”她入宮的事情，他幾時阻攔過？
由自稱“本王”了，生氣了吧？
不過，生氣也好，生氣了就賭氣回家吧，她這裏實在是招待不起尊貴的九王爺。
天下第一莊的攬月先生是她的親舅舅，她的親舅舅一個多月之前，曾潛入皇宮刺殺啓文帝，而他，如今還是戰氏皇族的九王爺。
錯綜複雜的關係，最保險的做法就是，在天下第一莊的事情沒有解決之前，暫時遠離九王爺。
萬一讓九皇叔發現天下第一莊的祕密，九兒真的不知道他會怎麼辦？
不管九皇叔怎麼做，對他來說都是一種爲難。
既然是爲難，何必還要爲難他？
“血靈芝是你帶回來的吧？”她問。
戰傾城挑眉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是有如何？”
“我說了，我不需要你的幫忙，我自有解決的辦法。”最近兩次月圓之夜，她都有在給自己就和拓跋岢巖用藥。
雖然療效確實很慢，但，毒素至少在一點一點被清除。
假以時日，總能徹底除去的。
“本王帶血靈芝回來也不是爲了你，不過是走到這裏的時候不想要了，隨手丟下而已。”
“……”何謂強詞奪理？這傢伙的話你明知道沒道理，但，人家就是一本正經胡說八道，你還不能反駁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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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九兒深吸一口氣：“那好，那希望王爺以後別再動不動將不想要的垃圾丟在我的地方，我……九皇叔，你要做什麼？”
她自問身手已經很好，但，在九皇叔面前還是完全不夠看。
她速度這麼快，她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人已經被她丟在牀上。
“你身上有傷，別亂來！”
“你當本王千辛萬苦帶回來的血靈芝，是垃圾？”他眸色深沉，臉色鐵青而難看。
鳳九兒雖然表面上沒什麼變化，事實上，還是被他冷絕的怒火嚇到了。
明明就是一團火，燒起來竟然可以冷到這地步，這麼矛盾的存在，至冷至熱的，真的很可怕。
“不是……你自己……說的嗎？”鳳九兒吞了口口水，雙手抵在他的胸膛上，下意識想要推開，卻又怕弄疼他的傷。
這傢伙的胸口有幾道被野獸抓過的傷痕，雖然只是皮肉傷，但，傷得並不輕。
九兒怕推得用力，他會痛！
戰傾城哼了哼，“本王說可以，你說不行。”
“你太霸道了。”
“本王就是霸道，你又能如何？”
“……”好吧，你帥你說了算，人家都這麼霸道了，她還能怎麼樣？
“反正，以後你不要……”
“就要，你又能如何？”
“……”她發現自己無話可說，九皇叔有時候是很聽話，但有時候，真的很難搞定。
“能講一下道理嗎？”她就差翻白眼了。
但這話，九皇叔根本不理會，低頭將臉埋在她的頸窩間，便不再說話了。
“九皇叔？”
沒多久，鼾聲響起，不大，但能聽得出，他睡得很沉。
若不是一路回來已經累慘了，怎麼能趴下來不到片刻的時間就睡得這麼深沉？
這一刻，手落在他的長髮上，輕輕撫過，九兒一顆心漸漸平靜了下來。
她的九皇叔，其實是很好哄的，但，他有他的底線。
而這條底線，往往就是：不許遠離他，不許排斥他，不許拒絕他。
這就是九皇叔對她的底線，只要不踩到上述三條線，九皇叔對她幾乎可以說，有什麼給什麼。
可偏偏就是這甜蜜的三條，最是讓人爲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