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府護衛和禁衛們的協作追捕下,終於將那枚據說價值十萬兩白銀的玉佩給追了回來。
至於偷玉佩的小賊,直接被丟去了京兆府的大牢。
正在放年假的京兆府府尹梅廣濤忽然接到加班通知,心中萬分痛苦。
他不甘不願地穿上官服,對著鏡子摸了一把自己那越來越高的髮際線,不禁潸然淚下。
他真的,太難了。
梅夫人從丫鬟手裡去過鬥篷,親自給梅廣濤披上。
梅廣濤原本是打算趁著放年假好好在家陪一陪媳婦孩子的,如今這個計劃算是徹底泡湯了。
他咬牙切齒地道。
「我回頭就向吏部遞交調任申請,這個京兆府府尹他們愛誰當誰當去吧!」
梅夫人幫他把鬥篷帶子系好,淡定地道:「這話你幾乎每個月都會說一遍,說完之後還不是得繼續去加班?」
梅廣濤無言以對,只能訕笑。
梅夫人:「我燉了何首烏雞湯,等下讓人送去京兆府,你記得趁熱喝。」
梅廣濤握住她的手:「夫人,你對我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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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夫人嘆了口氣:「其實我最近一直在擔心一件事。」
梅廣濤:「何事?」
梅夫人:「我聽說禿頭是會遺傳的,萬一我們的孩子隨了你,以後可怎麼辦?」
梅廣濤:「……」
梅府尹捂著被扎得生疼的心口,恍恍惚惚地去了京兆府。
原本大家都以為英王被偷是因為他太倒霉,經過京兆府的審問調查之後才知道,那個小賊居然是受人指使,而指使他的正是景鋒!
洛夜辰得知這個消息時,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了。
他氣得拍案而起。
「這個景鋒之前就處處針對我,我懶得跟他一般見識,沒想到他居然一而再地來找茬!不行,這口氣我忍不下去,我這就要去找他算帳!」
步笙煙一把拉住他,示意他冷靜點。
她看向前來報信的官差,問道。
「景鋒為何要指使別人來偷英王的玉佩?」
官差彎著腰,如實回答。
「回王妃的話,是因為景鋒之前在襲香館被人給打了。
他懷疑是英王下的手,但他沒有證據,無法將此事坐實,只能想出偷玉佩這個法子讓英王吃癟。」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
「英王上次在酒樓裡說自己的玉佩價值十萬兩白銀,這事兒很多人都知道。
景鋒想著若能偷走英王的玉佩,不僅能讓英王損失大筆錢財,還能讓他丟個臉。」
洛夜辰也聽說過景鋒在襲香館挨揍的事情,但他完全沒把這事兒往自己身上聯繫。
他沒好氣地罵道。
「他挨揍是他活該,誰讓他自己不檢點。
到處勾三搭四,連有夫之婦都不放過。
關本王什麼事?
難道就因為本王看他不順眼,他便能隨意往本王身上扣罪名嗎?
簡直是豈有此理!」
官差急忙賠笑道:「王爺說的是,王爺一向光明磊落,有什麼就說什麼,襲香館那事兒肯定跟您沒關係。」
步笙煙輕咳兩聲,將話題拉回到正事上。
「行了,無關之事就不必說了。
既然事情已經查明,勞煩你幫忙向梅府尹轉告一聲。
此事該怎麼判就怎麼判。
景家那邊若是不服氣,大可以讓他們直接來找我們理論,我們隨時奉陪。」
無論是景家還是英王府,都不是輕易可以得罪的人家,京兆府夾在中間兩面難做人。
梅府尹特意差人過來知會英王夫婦一聲,就是為了能得到英王的一個態度——
若英王想要息事寧人,那他就盡量低調處理。
但若英王非要討個公道,那他也就只能秉公辦理了。
眼下英王妃都已經這麼說了,官差這次的任務就算是圓滿完成了。
他不再廢話,立即拱手應道:「喏。」
等官差走出了,步笙煙對洛夜辰說道。
「景鋒既然能想得出僱人偷東西這種事,就說明他以前沒少乾這類偷雞摸狗的缺德事,不如讓人去查一查他,看看他以前還犯過什麼事?咱們趁這機會給他一次性料理了。」
洛夜辰一大拍大腿:「好主意!」
他雖然平時不怎麼管事兒,但身上好歹還掛著個左巡防司的官職,基本職權還是在的。
探查盛京城內違法亂紀之事、維護城內安穩正好在他的職權範圍之內。
洛夜辰立刻就顛顛地出門去了。
他騎著馬去了巡防司衙門,將調查景鋒的任務分派下去。
不查還好,這一查還真就查出了不少事兒。
景鋒此人心胸狹窄,錙銖必較。
他曾經因為在詩會上被一個書生搶了風頭,就讓人悄悄將那人的手都給打斷了。
是整個手骨都碎成了好幾段,接都接不好,以後只能當個廢人。
事後景家賠了一筆錢,再加上那書生家裡只是個做生意的,遠不如景家有地位,那家人怕得罪了景家,以後不好在盛京城中混,只能咬牙忍了。
還有一次景鋒還在花樓裡跟人爭風吃醋。
他因為喝多了酒勁上頭,一酒罈砸下去,直接把人腦袋都給開了瓢。
雖然那人搶救及時沒有死,但也落下個癡傻的後遺症。
不知景家使了什麼手段,這件事最後也是不了了之。
諸如此類的事情還有好幾件。
都是出於種種原因被景鋒打傷,最後由景家賠錢了事。
其中情況最嚴重的,就是那個被打斷手的,以及另外那個被打破頭的。
這兩人雖然性命無虞,可整個人生都毀了。
恰好今日蕭兮兮和洛清寒來英王府,找英王商量話本大賽的事情。
洛夜辰便順帶把他查到的情況一骨碌全跟兩人說了。
蕭兮兮不知道景鋒是誰,聽完這些事後,頗為詫異。
「景家在京中就這麼豪橫嗎?大家居然都不敢得罪他們。」
洛夜辰也覺得奇怪,撇嘴嗤道。
「我記得他們家也就一個景老先生在國子監當奉旨。
至於景家其他人,全都寂寂無名。
即便有人在朝中為官,估計也只是不入流的小官。
也不知道他們家哪來這麼大的威力,嚇得那些人連官都不敢報。」
步笙煙輕咳兩聲,示意他少說兩句。
景家是沒有特別厲害的人物,但景家有個女兒在宮裡當娘娘啊。
但這話不能說,尤其是不能當著皇帝的面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