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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女四號的待遇,就是雖然劇裡下線得早,但是在劇組的戲卻是拍得最晚的那個。
要不是一半以上的對手戲是和男主角“明朔”搭,那卻夏毫不懷疑,劇組裡每天邊邊角角零零碎碎的時間都會是留給她的。
某種意義上,這也算抱了白毛頂流大腿了。
身在劇組安排的酒店房間裡,卻夏百無聊賴地盯著手裡的時間表,托著腮想。
百忙中撥冗前來的經紀人蕭澈正皺著眉在旁邊翻她的劇本,一邊翻還一邊吧嗒嘴。
“這個……”
“那個……”
“哎呀……”
“……”
卻夏耷著眼,盤算著拍戲時間,自動屏蔽了身旁的噪音環境。
蕭澈嘖得口乾舌燥,都沒能等到旁邊自家藝人關心一句。
沒辦法。只能硬著頭皮硬cue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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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讓當初瞧不上壓根沒當自己還有這麽個藝人呢。
蕭澈心裡苦巴巴的,面上還擠著笑容:“小夏啊。”
“嗯。”
卻夏合了時間表,抬眸。
清凌凌的眼瞳,暈開了由深漸淺的褐色,最精美的工筆也描不出這樣一抹靜寂的靈動。
即便是在不缺姣好容顏的娛樂圈,有這樣氣質的,也確實該是數得著的美人了。
怎麽就不火呢。
並未意識到這其中自己也有大量責任的經紀人在心底一歎,然後他湊近了點:“你看,你對自己這個進組拍戲的時間安排有什麽看法嗎?”
“什麽看法。”
“就,比如芷薇的戲份比你多好幾倍,也已經拍完大半了,還沒輪上你……”
“哦,這個。”
女孩輕聲接了。
蕭澈心裡一亮:“是啊,就這個,你怎麽想呢。”
“我聽安排。”
蕭澈:“?”
蕭澈:“?????”
就算是身為一個180線不知名替身演員,你是不是也佛得太過分了!
蕭澈內心咆哮原地三周半,但面上除了僵著,還是沒敢有別的反應。
他聲音放得更輕,更循循善佑:“是,得失心輕是好事,不過畢竟是在圈裡,你得失心輕了,他們不會體諒你,只會更輕視你,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
卻夏微微蹙了眉心。
見女孩有反應,蕭澈激動地坐直了腰,剛準備繼續。
卻夏:“有什麽話,蕭哥就直說吧。”
蕭澈:“?”
卻夏:“我朋友最近在我家替我帶貓,再過五分鍾就是我們的視頻時間了。”
潛台詞:你還有五分鍾。
蕭澈:“……………………”
蕭澈當了幾年經紀人,從來沒對哪個藝人這麽無語過。
他抹了把臉,歎氣:“沒別的意思,就是上回你去公司,恪總和恪總的人看起來對你態度還是挺親和的,是吧?”
卻夏眼皮耷回去,“所以。”
“那位在圈裡什麽地位你也清楚,都不用傍上他,只用哄他開心點,能讓他從手指縫裡稍微漏下一丁點資源,也夠普通藝人吃半輩子的了。遠的不說,至少在這個劇組內……”
後邊蕭澈絮叨一堆,卻夏懶得聽。
也不用聽。
無非就是那一套道理,蕭澈教她的,張康盛提防她的,都是一樣的,這就是圈裡的運行法則,正常人的正常思維。
她不想這麽做,她才是異類。
…陳不恪也是。
到此刻她才發現,還是她之前想得太簡單,她沒接觸也不感興趣陳不恪的圈層,於是覺著張康盛大題小做被迫害妄想症,可事實就是,但凡接近那個人的,無不抱著某種目的或意圖,想要得到什麽利益或者資源。
陳不恪和張康盛身在旋渦正中心,他們最了解。
夠了解,對她卻還是這樣不設防。甚至回顧起來,他幾乎給了她無數個可以狠蹭他賴上他的機會。
卻夏蹙了眉心。
這白毛,神顏不會是腦子換來的吧。
“……我說的這些,你明白了嗎?”蕭澈終於口乾舌燥嗓子冒煙地結束了自己的演講,抬頭就發現自家藝人正以一副魂遊天外的表情,毫不掩飾地走著神。
“明白。”
卻夏回了眸子,情緒仍淡淡的,“你希望我取悅陳不恪,最好能爬上他的牀。”
蕭澈噎住。
雖然大意如此,但是也不必這麽……
卻夏懶得等他做心理建設,平鋪直敘:“不可能。”
蕭澈皺眉:“卻夏,你不要這麽理想主義,我知道你不願意靠這種方式——”
“不,你不知道。”
卻夏打斷他,冷淡對望,“我爬過了,勾飲他了,失敗了,他說希望我永遠不要出現在他的視線裡。”
蕭澈:“………………”
蕭澈:“????”
在蕭經紀人滿臉的“沒想到你竟然是這麽個悶不吭聲乾大事的人”的震驚裡。
卻夏毫不心虛,低頭瞥了眼劇本。
但凡蕭澈看得認真些,就會知道——
這是《至死靡他》裡倪白晴對明朔的“勾飲被拒”劇情,幾乎是原台詞。
感謝劇本提供靈感,替她肅清煩惱。
世界終於清淨了。
卻夏看了眼手機時間。
距離她和honey的今日視頻會晤還有兩分鍾,也不知道今天白毛那個挑食的逆子是不是又沒吃完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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