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當時就是這樣追到嫂子的嗎?”
“嘖。”
“嘖嘖嘖。”
“嘖嘖嘖嘖嘖。”
“嘴巴痙攣就去治病,”裴寒舟沉聲,“不要在我耳邊製造噪音。”
羅訊又拾了根年糕蘸了蘸甜辣醬,慨歎:“哎,愛情啊——”
男人懶得聽他在一旁發瘋,徑自起身離開了辦公室。
羅訊:“……”
“嗤,小氣鬼,陪人聊點兒廢話都不行。”
*
演播廳內,排練完的林洛桑也正巧和段清撞上。
看著段清,她恍惚了幾秒,直到段清抬手和她打招呼:“中午好啊,吃了嗎?”
林洛桑搖了搖頭:“你怎麽來了,又要幫唱嗎?”
“不是,是踢館,導演說上次我參加的反響還挺好的,所以讓我返場再來一次,”段清雙手插兜,笑,“如果踢館成功,我們可就要成為對手了。”
“不對,”段清又為自己更正,“是對手,也是盟友。我們很久沒有交流過了吧?”
她含混不清地潦草帶過,這才取下手腕上的發繩將頭髮綁好,道:“我先走了,去吃飯。”
“等等!”
段清三兩步追上她,“我也沒吃,一起吧。”
“下個不是輪到你排練了嗎,你先去排吧,老師們還在等你。”
燈光昏暗的後台,段清站在一片背光中,目光卻毫不掩飾地看向她:“那你會等我嗎?”
林洛桑愣了下,搖頭:“我先去吃了,有點餓。”
她轉身走出幾步,段清在她背後低聲道,“你明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怕她走得太快,趁現在還有機會,段清一股腦地把想說的話傾瀉而出:“這節目之前請過我的,我給拒絕了,原因是離我家太遠,而且我也不喜歡被束縛和劃上期限的創作,簡直哪哪都和我不對味。”
“但是後來知道你參加的時候,我後悔了。所以節目組第二次再找我的時候,我毫不猶豫就答應了,當時和我對接的導演很驚喜,說他們本來不報任何期待的。”
“這樣說你可能會有負擔,但我之所以願意承受這些我討厭的東西,我想你知道是因為誰。”
林洛桑棘手地捏捏眉心:“你覺得這樣說我會有負擔,那你為什麽還說?”
段清哽了一下。
“我不會有負擔的,”她坦然道,“我們沒有任何關系,成年人自己的決定應當由自己承擔。我從始至終沒有干涉過你,你是自由的,我也是。”
“另外雖然我先生不常出現,但我還是有必要再重複一下,我真的結婚了。”
燈光之下,她的神情也依然認真,毫無動搖,目光也從未有過閃躲。
“你愛他嗎?”段清忽然問。
段清皺起眉頭:“你連婚戒都不戴,這婚姻到底幾分真幾分假,你當我是傻子嗎?”
“不管我們相愛還是相殺,只要有了夫妻關系就要受到約束,在婚姻條件下,任何衍生出的旁支感情,都是要遭人唾罵的。”林洛桑說,“不愛之後的出軌就不叫出軌,不愛之後的小三就不叫小三了?你以前可沒這麽是非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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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清脫口而出:“如果我可以等到你和他離婚呢?”
這話一出,演播廳後台頃刻陷入寂靜,就連搬道具的場務都傻眼了,端著一個巨大的樓梯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差點手一滑把自己腳給砸了。
所有人都在默默觀看著林洛桑和段清這邊的畫面。
然段清神情認真,找不出絲毫玩笑痕跡,他說,“洛桑,有些話是永遠有效的,比如今天我說的這句,和很久之前的那一句。”
又不知過去了多久,林洛桑始終沒再開口說話。
段清忽而嘲弄地笑了聲,言語中難掩失落與自嘲:“也對。”
“我以前的確不是這樣的,可現在居然覺得為了你去衝破世俗,抗下極端言論也沒什麽關系。果然,我可能是有些瘋了吧。”
林洛桑:“不是。”
聽到林洛桑否定之後,段清疑以為還有一線生機,竟又帶著些憧憬地去看她,聽到她乾脆利落道——
“你不是有點瘋,是瘋得不輕。”
段清:“……”
一旁的嶽輝憋笑憋到掐大腿根。
“你別想了,我們真的沒可能。”
說完這句話,林洛桑著實覺得饑餓難忍,沒空再陪段清聊道德,帶著嶽輝和助理便離開了。
走出演播廳,嶽輝又是好笑又是感慨:“我們林音樂人也是很有分寸感了,面對段清那樣的大帥哥居然都能不為所動,並且為人上了一課。”
助理:“那我覺得段清沒有裴總帥,裴總是真的帥,並且帥得一點都不油膩,段清沒刮胡子那會兒有點成熟過頭了。”
“說到這,”嶽輝道,“你知道段清為什麽把胡子剃了嗎?”
身為民謠歌手,段清一直都走的是大叔人設,蓄著胡子,也算是娛樂圈內較有辨識度的風格,但自從某天開始,段清突然刮掉了陪自己幾年的胡子,並且再也沒有留過。
助理是前陣子剛換的,這會兒忙不迭道:“為什麽啊?”
“因為林洛桑說自己不喜歡留胡子的男人。”
“天哪,所以說他是為了桑桑才……”
林洛桑:“當時拒絕我就是隨口一說,因為想別的理由很累,誰知道他會那麽當真,刮了胡子還想來和我再續前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