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跑到近前,駱修然便急巴巴吼了一句,“念皙你住手!”
雲喬皙見到駱修然,心疼他沒了修為,她急忙走上前扶住他,嗔道:“你如今身體不好,跑那麽快做什麽?”
駱修然卻一臉焦急對著許昭月說道:“阿予,我修為盡失,我不怨也不怪,可否以此來解你當初的恨?”
許昭月嘲諷道:“是她想要殺我。”
雲喬皙聽到駱修然這話卻不快道:“師父你在說什麽,是她害你修為盡失碎了元嬰,你怎麽能原諒她?”
駱修然拍了拍雲喬皙的手示意她不要說話,他接著向許昭月道:“是她莽撞了,我向你道歉,你饒了她一次好嗎?”
“不好。”許昭月毫不留情拒絕,“恩賜,你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快殺了她?”
恩賜沒有動手,他掙扎了片刻,最終回身對著許昭月直挺挺跪下說道:“主人,她於我有恩,我……我不能殺她。”
“哦?”許昭月早已猜到,可還是抵不住從心底冒出的怒火,“不知道她對你有什麽恩?是在你奄奄一息之時將你帶回清虛派費盡心思把你救活?還是在不周山上,為了救你一命,不惜在重傷時還斬斷契約救你?”
恩賜膝行過去,他雙眼通紅,說道:“主人之恩恩賜一直銘記於心,不惜以xin命相報,可是在主人離開的這段時間,在我極度痛苦的時候,是雲喬皙陪伴我一點點走出來,她對我的好雖不及主人,可是這樣的恩情我也無法向她下手。”
許昭月低低笑出聲來,“恩賜啊恩賜,我原本還想著要不就不用計較過去了,這些時日你在我身邊確實時時刻刻都在保護我,可是我現在才知道,叛主了的靈獸就是不配得到原諒!”
她說完,靈力凝於掌中,直接揚起手往他身上扇了一掌,恩賜沒有躲,甚至都沒擋一下,直接被她拍得飛出幾米。
雲喬皙見狀,急忙走上前去將恩賜扶起來,一臉惱怒衝許昭月道:“他這般忠於你還打他,你怎得如此狠心?”
“我不狠心怎麽襯得出你的溫柔善解人意呢?想來他對比之下,會覺得認你當主人是更好的選擇,於你於他於我都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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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昭月話音落下,恩賜卻一把掙開雲喬皙的手,他膝行到許昭月跟前,紅著眼睛衝她道:“恩賜一生隻認主人一個人,恩賜無法完成主人的命令,求主人殺了我。”
許昭月已對他失望透頂,她都懶得再看他一眼,冷冷道:“你滾吧。”
雲喬皙走上前,她拽著恩賜的手衝他道:“他不要你了沒關系,我會一直要你的,你回我身邊來,我們還像以前一樣好嗎?”
恩賜沒說話,他眼巴巴的望著許昭月,然而許昭月卻沒有半分心軟,恩賜自知主人已對他失望,絕望閉上眼睛,艱難站起身,眨眼間便消失不見。
“念皙?”雲喬皙試著叫了幾聲都無人應,她向許昭月道:“你連他都打,你真是好狠的心,他在我身邊的時候我都不舍得罵他一句。”
許昭月懶得理她,直接道:“既然他沒用,那便由我親自動手。”許昭月指尖早已聚起水珠,她說完就直接揮動水液向雲喬皙襲去。
許昭月動作很快,雲喬皙根本沒回過神來,駱修然現在成了一個廢人,思維和動作也遲鈍了很多,待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然而許昭月的水液並沒有落在雲喬皙身上,雲喬皙身前突然多了一面透明的牆,她的水液打在牆上,瞬間便被那面透明的牆吞噬乾淨。
雖然許昭月很清楚,陽城子將雲喬皙護如珍寶,可是看著那面透明的牆,她依然火大。
不出許昭月所料,只見那面透明的水牆中緩緩走出一個人來。
許昭月卻笑了笑,調侃道:“又來一個幫手。”
雲喬皙上前抱住陽城子的胳膊,說道:“師祖你來得正好,她想殺掉我,她剛剛還攛掇念皙對我動手。師祖她已入魔道,不再是我清虛派的許昭月,師祖要為天下除害,不要讓她危害四方。”
不過陽城子並沒有要出手的打算,她只是靜靜望著許昭月問道:“你在練夬陰天書?練到幾層了?”
“我為何要告訴你?”
雲喬皙見陽城子似乎並沒有出手的打算,她不禁焦急道:“師祖何必和她廢話,她已入了魔族,不能讓她活著離開清虛派,不然會有損我清虛派的名聲。”
陽城子沒說話,許昭月卻感覺周圍的空間開始扭曲起來,她和陽城子四周的空氣在慢慢凝結,而後凝結成一堵奶白色的牆,這堵牆將陽城子和許昭月圈在裡面,隔絕了外面的一切。許昭月心下一驚,她以為陽城子又要設結界殺了她,她直接問他:“你要殺我?”
陽城子道:“你該好好做你自己,不該被她的怨念影響。”
許昭月一時沒明白過來他什麽意思,而後便聽得他如念咒語一邊輕聲念著:“薑夢予,薑夢予,薑夢予,薑夢予。”
一聲一聲,不帶任何情緒。
許昭月很快便明白過來他想做什麽了,隨著那如魔咒般的聲音響起,她感覺薑夢予的那縷魂魄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撅住了,正硬生生的往外面拉扯,然而那股殘魂卻緊緊依附在她體內,拉扯時便有一種分離她血肉的劇痛襲來。
“不要!你不要念了!”許昭月疼得捂著頭,“別念了,你別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