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到這裏,大約是嘴幹,突然停頓了一下。
餘然兒卻像着迷似的追問了起來,“然後呢,爲什麼,爲什麼啊。”
喬連連似笑非笑地翹起嘴角,原本有心解答幾句,現在乾脆一言不發了起來。
是時候讓胖兒子表演一下,耍耍帥了。
“當時我也不明白,後來抓到了這個人才知道,他是被嚇到了,不敢把蚊蟲扔到城中心,丟到了城南位置,導致城南百姓受到傷害。”顧樓沉沉地嘆了口氣,不知道是在爲虞非城躲過一劫慶幸,還是在爲城南逝去的百姓哀嘆。
餘然兒也跟着嘆氣,等心情稍稍平靜了些許,她纔看向顧樓,繼續問道,“那……敢問小將軍,是如何抓到這個罪魁禍首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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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這裏,喬連連才真正好奇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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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挑着眉頭,豎着耳朵,正準備聽個仔細。
誰知道小顧樓不講了,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說了太多話,嘴幹,不想說了。”
這個孽子!
喬連連翻了個白眼,正想起身給他倒杯水,餘然兒已經眼疾手快的端了一杯溫熱的茶水過來。
“小將軍力降惡人,辛苦了,如果一杯不夠,還有。”她聲音細細地道。
顧樓有種莫名的受用。
當年那個潑辣的小女孩能變成這副溫順模樣,還是對他,這讓顧小樓心底產生難以言明的快感。
隱祕,又爽哉。
當然,餘然兒還沒認出他來,畢竟從一個小胖子到一個肌肉男,變化太大,要不是喬連連親自上手摸過,估計也不敢確認這是自己兒子。
“多謝餘姑娘。”顧小樓得意忘形,接過茶盞的時候順口道了句謝。
就這五個字,讓餘然兒的雙眸綻放出精光。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沒人告訴過這位小將軍,自己姓餘啊。
難道……
她心底有很多猜測,就是沒認出來,這個肌肉男,就是自己當年在大街上打哭的小胖子。
“咳咳。”喬連連一切都清楚,但她心中起了戲謔,便也不打算拆穿這兩人,只幽幽道,“樓兒學壞了,這兩年都不聽孃的話了,還故意說話只說一半,讓孃的心噎在喉嚨裏,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顧樓眼角眉毛一跳,立馬放下茶盞,乖乖求饒,“娘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馬上就跟你講。”
說着,他把自己內心的分析講了一遍。
這些年,顧樓脫胎換骨的何止一身肌肉,腦子也像換了個似的。
他不記得在哪裏看過了,說這個人啊,一旦做了壞事,不會立馬離開案發現場,反而會在周圍繞來繞去,只爲了欣賞一眼別人的反應,滿足自己變態的心理。
顧樓就抓住了這條,悶頭在城南附近饒了兩天,還真讓他看到了一個鬼鬼祟祟的中年男人。
這男人衣着邋遢,面容很普通,丟在人羣裏找不到那種,但一雙眼睛身材卻很犀利。
顧樓可以用自己在戰場上出生入死數十次的第六感判斷,就是他。
“長相普通不起眼,是爲了在做壞事的時候不會引起路人的注意。”
“邋遢髒兮兮,則是爲了杜絕太顯眼被人關注,同時還能躲避一部分不耐心士兵的檢查。”
“最關鍵的一點,他的眼神太冷漠了,城南發生了這樣的天災人禍,很多人聽說了都是滿臉同情或擔憂,只有他,平靜到像聽到一只貓死了,一只狗死了。這不符合常理,他如果不是瞎了,就是心思不正。”
顧樓在兩個女人面前侃侃而談,濃眉大眼的臉蛋上帶着兩分得意,三分鄭重,四分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