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失去了一個夫家,也沒什麼可惋惜的。
作爲一個不起眼的世家,平日裏可能沒什麼人關注,但這會就不一樣了。
所以很快,餘然兒的話就傳回清平郡王府,喬連連很是讚許地點了點頭。
“這個女孩有大局觀,我很是喜歡,這次丟了個夫家沒關係,我以後給她找個更好的。”清平郡王妃在心底下了決心,“來人,帶上藥,一起去餘家。”
她想過了,餘家這幾個人剛好給了她試藥的機會,只有製作出了能夠治療瘧疾的藥,才能徹底解決京城之危。
因爲這些藥是喬連連製作的,後續觀察也是她親自上手比較好,沒必要再麻煩別人。
可李春花和虞非鵲不依,兩個人幾乎跳起來攔住喬連連。
一個道,“不行,說什麼都不能讓你去,七個月的肚子忘啦。”
另一個道,“娘要是不放心,我可以替娘去,我得了瘧疾還有機會治療,娘得了瘧疾,弟弟可就危險了。”
喬連連哭笑不得,內心卻一股股暖流劃過。
她拍了拍腰間的苦艾香包,無奈道,“瘧疾雖可怕,卻不是無藥可治,我這香包味足,絕對能把跳蚤嚇跑,你們放心,我絕對不會拿孩子的生命開玩笑的。”
這可是她自己懷胎七月的小東西,要說這世界上誰最愛這個孩子,無人能出喬連連左右。
可即便如此,家裏幾個人還是死活不撒手,頗有一副,她進去,她們就和她一起陪葬的架勢。
沒辦法,喬連連只能差人把熬好的幾碗藥分別給餘家發熱的幾個人服下,並通過描述觀察起他們的體徵和熱度。
幸運的是,三天之後,這幾個人的體熱真的降下去了,且還有痊癒的徵兆。
喬連連欣喜若狂,連忙吩咐人多批量製作藥物,熬煮之後隨着食物一起送進城南。
與此同時,大概是這幾日瘧疾沒有肆虐,讓一些人喫飽了撐的閒着沒事做,愈發多的謠言在京城裏刮飛。
其中一股“新皇就是想放棄城南,現在只是假模假樣,等以後人們不注意了就要滅了城南百姓”的說法最爲高昂,幾乎要煽動了百姓們的心。
喬連連知道,是她該出馬的時候了。
第四日,她支走了李春花和虞非鵲,又用不甚嫺熟的毛筆給她們留了一封信,然後帶着數十禁衛軍,和一車又一車的藥物,進入了城南。
她身材纖瘦,便是懷了身孕也沒多長胖,只有肚子鼓起來一個弧度。
她穿着赤羅裳,披着長長的擋風大氅,帶着數十人的隊伍,數十輛車隊,一步一步地,進入了被封鎖的城區。
義無反顧,且氣勢恢宏。
吾妹春花,吾兒小鵲,見信如晤。
當你們看着封信的時候應該很生氣吧,明明答應不涉足險情的我還是涉足了,並且進入了最爲危險的城南地帶。
先彆着急發火,也不要撕碎信封,耐心看下去。
涉足險情也不是我所願,但危難關頭,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城南現在搖搖欲墜,城兒的口碑也相當危險,只有一個關鍵的人物進入其中,才能讓天下百姓相信,城兒並沒有想要放棄城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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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所周知,平宣帝有個養母,還是清平郡王妃,兩種身份加起來,重量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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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們想說,鵲兒可以,鍾兒也可以,甚至也雲舒都可以。
但別忘了,你們並沒有治療瘧疾的能力。
城南目前的窘況只是不得已而爲之,倘若有可能,當然是挽救半個外城的百姓纔是重中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