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齊睿來找她,不會有別的姓齊的先生來的,夏嵐沒有猶豫,回:“請他進來吧。”
護士出去了,她把齊睿帶進了夏嵐的看診室。
凝望著齊睿,夏嵐又愛又恨,不自覺地,她的手指攥緊,指甲深戳進手心裡的皮肉去。
疼,她渾身都覺得疼,她很不舒服,尤其看了他對別的女人用情至深,她更加憎恨他。
他們在一起8年他都不曾對她這般浪漫過,而他跟那個女人在一起多久了,卻做任何事都要細心得多,他也是那麽的認真。
最讓夏嵐氣憤的是,不管那個女人有多不乾淨,他竟然對她不離不棄,反而還要護著她。
她鄙夷他犯踐!
“今天吹什麽風呀,齊大院長會光臨我這個小地方?”毫不掩飾,夏嵐綻出兩抹不屑與嘲諷注視著齊睿。
“你知道我為什麽來,說真的,夏嵐,我真的不認識你了,覺得你非常陌生。”齊睿銳利的眸底閃現冷光,他盯瞅著夏嵐。
噗哧……夏嵐笑了起來,“陌生?那你還叫得出我的名字?你怎麽還知道我這個人?”
“如若時光能倒流,我不會跟你在一起浪費那麽多年的時間的。你的所做所為我覺得很惡心,以後,有事沒事別去打擾我媽,離他們遠點。”齊睿的聲音冷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如若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要是那個女人真的行得正,你媽自然不會懷疑她的,你敢說她跟蘇見信一點關系都沒有?”突地,夏嵐的情緒挺激動的,她額頭上的青筋快浮跳了起來。
“就你跟蘇見信最無恥,你們一樣的自以為是。所以,像你們這種小人一定會有報應的,不是現在不報,是時候未到。
我今天來是特地告訴你的,我們家的誤會解除了,我和宇文靜的婚事也確定了下來了,我父母很滿意我們的婚事,我們很期待寶寶的出生。
宇文靜是我老婆,我非她不可,我也信任她,我不懷疑她跟蘇見信的關系,因為我很自信她愛的人只是我一個,她眼裡壓根就沒有他的地兒。
今天,我也特地來感謝你讓我更懂得什麽叫愛,也是你讓我更加堅定自己的信念。我們很好,我們很幸福,我們都彼此認定了對方,多謝你考驗了我們的真愛。”
刹那間,夏嵐的嘴角不自覺地抽搐了一下,她的喉嚨也像是被人死死掐住般,她感覺到一股窒息。
她的心擰疼得很不是滋味,她的面容和眉眼也有些猙獰。
“夏嵐,我覺得你跟蘇見信一樣可悲。從他現在的情況你可以預見自己的未來了,你們以後的日子都不會好過的。但願到我們結婚的時候你還在港城,希望你會到,我們會狠狠地幸福給你看的。
我後悔跟你談過戀愛,如果記憶真的可以洗掉,我真的好希望忘掉跟你在一起的那段記憶。識趣的,你現在適可而止,別再有任何不可能的幻想,老老實實做人。若是你再敢動宇文靜,我必定不放過你的。好聚好散,懂嗎你?”
“齊睿,你混蛋!”夏嵐雙眸猩紅,她惡狠狠地瞪著齊睿。
攥緊的拳頭隱隱抖動,她怒不可抑。
“咎由自取,而且還要是死不悔改。夏嵐,你是人不是神,別以為自己能改變一切。你認清事實吧,我跟你的確已經不可能了。你好自為之,如果再有下次,你在港城絕對沒有立足之地,我跟你兩清了,到死不相來往。”
擱下話,咻地,齊睿起來了,他冷絕轉身。
瞪著齊睿的冷絕背影,夏嵐心裡竄起一股無法遏製的怒火,牙齒也咬得格格作響。
他特地來就是為了警告她,還要告訴她他過得很幸福,而且還要幸福給她看,他的炫耀很混蛋,她真的很氣憤。
當即,夏嵐眼裡充滿著晶亮的恨意。
他想幸福,他做夢!
到了這地步,她可謂是一無所有了,她豈能讓他好過。
8年的青椿沒有了,她認錯他也不諒解他,她好不甘心的。
夏嵐的眼神很是幽怨,面容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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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亦森辦事效率非常給力,只用了兩天時間他的人就查到結果了,並發到齊睿的郵箱。
在查到的蘇見信在墨爾本的醫院病歷裡,證實他的確患過腮腺炎,而且是相當嚴重的,他住院挺長一段時間。
按時間推算,與他休學的年份相符。
或許,他就是因為治病,所以才會休學一年的。
當年,他不幸患了腮腺炎,病毒的毒性作用致使生育組織受到感染發炎,破壞性極強而發生萎縮,特別是曲細精管遭到嚴重破壞。
他病愈後,做過一系列檢查,醫生已經確切診斷了他是無精症,不具備有生育能力。
從而可以判斷,宇文靜的孩子一定是自己的,看著唐亦森給自己發的郵件,齊睿莫名地激動。
不自覺地,他的眼睛濕潤了。
他不是難過,他是莫名的興奮。這段時間他和宇文靜都過得太不容易了,他們都在擔憂,煎熬也近乎讓他們情緒崩潰,還好,他們挺了過來。
孩子的身份證實後,他如釋重負,他很開心。
他要做爸爸了,這是真的,宇文靜懷的孩子真的是他們的。
眼睛有些澀澀的,齊睿雙手捂住臉,不自覺地,他的嘴角揚起,他笑了。
這種感覺真的難以言喻,很愛很愛的感覺,是要自己試過,徹身體會了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愛!
他一定會珍惜的,好好愛自己身邊的人。
之後,齊睿去了蘇見信的病房,不管他肯不肯見他,即便是不歡迎,他都來了。
“琴姐,最近辛苦你了。”齊睿很有禮貌地跟蘇琴點了點頭,隨後,他盯著蘇見信,看他的樣子他知道他不想他來的。
“齊睿,謝謝你來看阿信,你幫我勸勸他吧,他不做手術不做化療更沒有生的希望,我這都操碎了心了,我也沒有辦法了。”說著,一股心酸湧上了蘇琴的心頭,她的眼眶也泛紅了。
“琴姐,你先出去吧,我跟阿信談談。”
“你們談吧,我出去。”蘇琴點了點頭,她離開了病房,並把門關上。
齊睿拉了一張椅子,他坐到蘇見信旁邊來,略眯的眼眸緊盯著他。
“是我,齊睿!”
“我雖然眼睛看不見了,我耳朵沒聾的,我知道是你。齊大院長現在很閑嗎?還是,你來看我死了沒有?抱歉,我現在還沒死的,讓你失望了。”
蘇見信的表情冷漠,他的聲音也猶如冰天雪地的寒冷。
“因為宇文靜你討厭我,你恨我,我可以理解。在這以前,我無法理解你對我充滿敵意。蘇見信,我從來不欠你,為什麽你總覺得我礙著你?”
“卑鄙小人從來不會覺得自己很可惡很可恨的。”
齊睿笑著搖了搖頭,“我是卑鄙小人,那你呢?你覺得你自己可惡可恨嗎?你愛宇文靜,可你又給過她什麽?她是一個人,她不屬於你的,她有自己的想法。
你給她的壓力已經壓得她喘不過氣了,你所謂的愛讓她每天活在恐慌之中,你的自私讓她每天都過在掙扎煎熬中,你覺得你對她真的是愛嗎?孩子是我跟她的,我知道患過腮腺炎,你還想狡辯下去嗎?”
蘇見信也笑了,他的笑聲陰沉,“我跟她睡過,你不介意嗎?曾經,我也得到過她。齊睿,你甘心戴綠帽?哈哈哈……即便是你們在一起,你們真的能忘掉你們中間還有一個我嗎?”
“我說我不介意,你信嗎?我在乎宇文靜多過在乎她的不幸,我反而心疼她。即便你們那晚真的在一起了,那不是她自願的,她沒有意識的,她是受害者。她已經很不幸了,如果我再不疼愛她,我簡直不是人了。
你說這話夠心酸的,也夠自私的,你根本不配跟宇文靜說愛。哪怕是你就這樣死掉了,我也不會覺得你可憐,你想過了沒有,你傷透了所有關心你的人的心。你自暴自棄,你就好過了嗎?你折磨的,是你的至親。怨天尤人,一切就會如你所願了嗎?
在我眼裡,你是個懦夫,你自負!你怨我你恨我,因為你跟我沒法比,我有一顆寬容的心,你有嗎?只要孩子是我和宇文靜的,過去對我們來說都不重要,我們有未來,而你沒有,所以,你真的很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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